第八十四章：你說你是誰的人？
散了宴席，張勝利，田國棟各忙各的去了，張圓圓又特地跑到吧台，給自己的白娘娘打包了兩條萬寶路才走了，薑二招呼著大家打包飯菜打道回府，眾人都喝得盡興，酒勁上來，內蒙的朋友又坐了一晌午的車，乏累的很，索性不去物流看自己的包裹了，沒有行李，晚上薑二那裏肯定是沒法睡，薑大生隻好招呼著眾人，集體去了長途站的美美旅店休息，於是薑二則帶著大林兄弟和白瑩回了店鋪。
薑二心裏擱不住事，路過餘善慶那裏先下了車，先給賈邦國打了電話，合計著讓賈邦國盡快來雲山一趟，準備為蓋房子的事做準備，又給常算盤打了電話，預約了明日和喬三爺見麵的時間，把建房子的事談下來。最後給四眼打了電話，讓四眼不用找地勢了，順便讓四眼尋幾個便宜，手腳幹淨沒有麻煩的傳呼，薑二想著給大生和大林也一人弄一個，以後忙起來，尋人方便。打完了電話，和餘善慶閑聊了幾句，買了幾根雪糕回店鋪了。
回到店鋪，二林學著內蒙二人台，一個人在炕上依依呀呀的蹦躂著，薑二喊著心把炕板蹦塌了，二林還是開心的叫跳著，薑二隻好拿出了雪糕，哄著二林，二林見了，立馬乖乖的坐了下來。還真別這雪糕吃上了癮，薑二每也饞的慌，就連白娘娘吃上雪糕，嘴裏的煙也能少抽幾根。
轉眼就是第二，薑二上午早早的出了門，去了城南的“常來常往茶社”見過了常算盤，常算盤則從辦公桌裏拿出了一張圖紙著喬三爺不過來了，但是已經安頓了可以蓋房子的地點，於是把圖紙給了薑二，薑二能看出了個大概，心裏不由的佩服喬三爺的精細，原來之前和薑二得，自己對那片地勢是有規劃的不是空言，這張圖紙上標著薑二可以占用的地勢，原來不光是自己的後院，自己的左右東西朝向都可以，常算盤又囑咐薑二，最好是靠著臨近“薑二問事”店鋪並排了建，門麵最好也都一樣，將來這裏還準備做個汽修廠，至於後院，愛怎麽弄都無所謂。隻要別糟蹋了就行。還提起翟三虎曾經要把那後院盤下來屯煤，喬三爺沒同意，就是怕把這塊精貴的地勢糟蹋了，弄得烏煙瘴氣的不好，所以讓薑二也上點心，別辜負了喬三爺的一番心意。
薑二看著圖紙上的標記，腦子裏想著占地麵積，認為管夠了，感謝著常算盤和喬三爺，問著要不要寫個字據或者畫押什麽的，常算盤笑著，喬三爺那邊吩咐了，他信的過你，如果你覺得不安心，可以起草份建房合同，完了打印好送過來就可以。倒是弄得薑二薄情了，薑二委婉的告訴常算盤，出門在外，做事還是有理有據的好，自己去起草份合同送過來。其實薑二對合同什麽的倒也無所謂，隻是有著薑大生和李家傑的股子在裏邊，還是弄得比較正式點好，讓兄弟們都安心。常算盤笑了笑沒有言語。
薑二和常算盤敲定了建房的具體事宜後告別了常算盤，又按著四眼發來的消息，去了城北的長途站，還是第一次遇見四眼的地方，隻是眼下這擺地攤的地方，和自己去年初來時大變了樣，已經沒有了人們臨時搭建的攔櫃，大多都是手裏拿著袼褙牌子，寫著要賣的東西，等人來詢問，卻看不到貨，相比去年來的時候，冷清的厲害。四眼就混在這群人中一個較高的台階上，大老遠看見了薑二，連忙招著手喊著：“二崗二崗！訥在這！”
薑二尋著聲音，趕了過去，望著兩邊不解的問著四眼：“兄弟，這咋變樣了，崗記得去年來的時候這裏挺紅火啊！”
四眼從兜裏摸索著東西道：“哎，還不是薛霸市搞得。”著話掏出了兩個傳呼，又圪蹴在台子上道：“二崗，八成新，訥昨一百一個兌過來的，二崗給訥二百二，訥整盒煙錢。”
薑二笑了笑道：“這還整盒煙錢，崗給你整頓飯錢得了。”著話掏出了二百五遞給四眼，道：“不用找了。”正著話，身邊擠過來三四個帶紅袖章的人，衝著薑二和四眼喊道：“嘿嘿嘿，你們幹嘛呢？”
薑二瞅著來的幾個人，也沒穿著製服，都是夾克衫後生，沒言語也沒搭理，本來圪蹴在台子上的四眼見了，一踮腳跳了下來，對來的幾個人道：“咋了，爺倒騰點東西，也犯了你家的法？”
來的幾個人見著四眼挺衝，一個個頭挺高的，帶頭的站了出來道：“倒騰東西？倒騰啥咧？現在市場規劃了，不讓街上賣東西，你不知道嗎？”
四眼見有人接茬，也往跟前一站，發覺自己比對方少了半頭，又忙往旁邊一個台階上一站，心裏覺著，哎這樣就比你高了，接著對大個子道：“你哪隻眼睛瞅見我賣東西了？”
那大個子道：“訥們都看見了，你給了他傳呼，他給了你錢。不是賣東西是啥？”
四眼聽了哈哈哈的笑道：“哈哈哈，訥給了他傳呼，他給訥錢，就是訥賣東西？是不是這個理？你爹你不孝順給了你一個耳光，你為了孝敬你爹給了你爹一百塊錢，那是不是你花錢買耳光？”周圍看熱鬧的聽了哈哈哈的跟著起哄笑了起來。
那個大個子聽了，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一把薅住了四眼領子，嘴裏著：“子，你找揍？”
薑二見了，連忙往中間蹭，用手扒拉著大個子的胳膊道：“唉，兄弟誤會誤會，訥們認識，是來聊的，他叫楊子，是訥兄弟，誤會誤會。”
那大個子聽了，一甩肩膀，對薑二吼道：“還狡辯？你們明明是交易。”
四眼見薑二要插手，連忙衝薑二喊道：“二崗別動，二崗別動，這事用不著你。”又衝著大個子道：“乃求猴，你先鬆手，仗著人多是不是？先鬆手。”
那大個子聽了四眼的嚷嚷，想著眼前這個不點翻不起多大浪，於是先鬆開了手，瞅著四眼怎麽折騰。
四眼見大個子鬆開了自己的領子，嘴裏嚷嚷著：“乃求猴，原來是個雛，沒見過爺，不知道這長途站哪家了算。”周圍看熱鬧的，不少人都是混地頭的，知道四眼是長途站的油子，都等著看好戲，更有人打幫著喊道：“四眼個鱉頭真囊，被欺負咯”，四眼也知道周圍的人在擠兌自己，沒搭理，右手拇指食指夾了個圈，含在嘴裏“吱~吱~吱~~~~~~吱~吱~吱~~~~~”的打著兩短一長的呼哨！那呼哨聲滋啦啦的傳出了老遠。沒一會兒就聽著老遠的地方隱約的有呼哨聲，四眼聽得見，笑迷臉的站在台階上對大個子道：“乃求猴，你給爺等著，今要你吃不了兜著走，欺負到爺頭上了。”
那大個子感覺出，眼前個子是個不好對付的人，當下有點認慫，想找個由頭走人，道：“今的事就算了，放你一馬。”扭身就要帶著人走，可是周圍看熱鬧的人大多是在這片地勢倒騰二手貨的人，早對薛霸市的人不滿，今有這麽出好戲，哪能就這麽算了，人挨著人，並了堵牆，大個子雖然個子大，但是一時間沒擠出去，四眼則站在台階上吼道：“咋了？咋了？慫了？不許走，欺負完爺就想走，沒門，老韓老李給我堵在，不能放了。老曹狗子，後邊扛住。”
薑二心裏雖然還不明白眼前倒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知道和剛來時，四眼嘴裏的薛霸市有關，知道在長途站這片地勢四眼吃不了虧，所以也沒攔著，躲在了一邊看熱鬧。沒幾分鍾，看熱鬧的人群外，呼呼啦啦的來了一群人，有人一邊喊著“怎麽了怎麽了?”一邊扒拉開人群，四眼在台階上，站的高，看的見，連忙應到：“高粱，是訥，訥被人欺負了。”周圍的人讓開了道，一下子湧進了八九個後生，為首的薑二也見過，翟三虎手下的跟班，是叫高粱的主，身邊當然還有那個叫麻子的，還有七八個後生都眼熟。高粱衝著四眼喊道：“兄弟，咋的了？”
四眼下了台階，指著大個子道：“訥和二崗在這談事，這子上仗著人多，來就薅我領子，打了訥。”這時候四眼不怕攤上事，往嚴重了。
那大個子見對方來了一堆像社會油子的人，心裏知道攤上事了，連忙笑迷臉的對高粱道：“大崗，誤會，誤會，訥沒打人，訥們是薛總的人。誤會誤會。”
大個子假如隻是道歉，點好聽的話，或者給四眼賠個不是，這事或許也就完了，倒黴在提了薛總的名，高粱聽了，側著頭把耳朵懟到了大個子麵前，問道：“你啥？你是誰的人？”
那大個子以為總提薛總的名管用，連忙又道：“訥們是薛總的人，薛誌剛的人。”
高粱抬起了頭，意味深長的對著大個子“哦”了一聲，那感覺像是，我懂的我懂的，著話後退了一步，抬腳朝著大個子肚子就踹了一腳，大個子當時就蝦彎了腰，高粱一揮手對身後的人道：“欺負訥兄弟？給訥打。”身後那幫人一湧而上，把大個子圍在中間，一頓大腳開始踹，本來大個子跟著幾個人，見了這情景，哪敢動手，早悄悄的取下了胳膊上的紅袖章揣兜裏了。
薑二看著被圍在中間被打的大個子，心裏不落忍，見圍觀的人這麽多，不但沒人攔著勸架，更有的人幫腔叫著好，本來有心上去勸開了，又怕惹著眾怒，隻能先躲在一邊繼續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