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出事咧
周權海被二林一番話,整的心裏毛毛糙糙,一整心不在焉,手裏的文件也沒心思看,本來例行的井口檢查也隻安頓別人去了,自己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從一個攉煤工,當上了技術員,從一個技術員摸爬打滾直到今的一礦之長,雖自己靠著是腳踏實地的工作做上來的,可是其中運氣的成分還是有的,自己的娘打就了,給自己找人算過命,自己的命,七兩二,是指點江山的命,雖然現在離娘的目標有大的距離,可是自己知足的很,作為高危行業的管理者,其實周權海每提心吊膽的工作咧,例行的安全學習必須去,日常的安全檢查必須到位,比起其他那些混仕途的幹部,自己下的辛苦不是一點半點。偏偏自己心裏有個隻有自己才了解的內心,自己是個信命的人。
中午周權海到領導專用的食堂吃飯,辦事員馬東從黨委樓趕來回報工作,交代了上午的工作情況,廣場的販都清理走了,宣傳部也開了個會,成立了個工作組,要把廣場變著一個文明廣場,一周內建幾個公示欄,主要宣傳礦上的先進事跡。周權海聽了點了點頭,覺得早晨自己的突發事件後序處理的還不錯,但是心裏老是膈應,又問了一句:“販們有安置了嗎?別引起群眾的不滿情緒。”馬東立即回答道:“販們都安頓好了,本來就有市場的,隻是他們懶得去,秦隊驅散了以後,他們就自動去市場了。不會有情緒的。”周權海又壓低了聲音問:“那個傻二林的,那個什麽先生是怎麽回事啊?”
馬東也壓低聲音回答道:“我打聽,那個叫先生是瓦簷村的人,來官家窯四五了,每隻算兩卦,聽挺靈的,打的招牌是分文不取,但是人們給錢,他也不拒絕。”到這,馬東自己都失笑了一下,又:“這個人,神神叨叨的,聽人們睡了村兒裏的寡婦,被村兒裏人趕出來的,沒一句正氣話,我看都是騙人的!”
周權海聽了,心裏也就寬慰了不少,一個無影轉的人,胡攪爛讒,話當然也是不可信的。
早班是檢修班,主要就是檢查安全隱患,維修機器設備,等檢修班的窯黑子回到地麵,也就下午一兩點了,礦上各個隊長到調度樓回報了檢修工作,安全隱患。等三四點的時候,周權海再詳細的詢問調度,礦上一的工作情況,有沒有安全隱患,接著也就要下班了。
周權海在通風部當部長的時候,劉就給周權海當起司機了,一晃這輛桑塔納也就開了五六年了,本來周權海當了礦長,局裏給分配了一輛四個圈的奧迪,但是周權海不舍得讓開,等有飯局或者出席集團會議才開,何況那個車坐起來舒服,但還是沒桑塔納出路(順手)的。
每熟門熟路,往返礦上和周權海的家,最多就是應酬的那幾個酒店,閉著眼劉都能到達目的地,可今下山的這個點,劉總覺的不得勁,路還是那條路,但是總感覺路上多了什麽,具體不上來 ,就是覺得顛簸的厲害,明明平平的路,總是莫名其妙的顛簸,心煩的很,看來確實要換車了。眼看著就要下山了,一個內拐的彎,靠近山壁的盲區突然多了個人影,眼看著要掛上,也不懂的躲,劉趕緊向外打方向盤,媽的,那裏有個樹坑咧,這個樹坑老早就有了,劉熟悉的很,立馬又向內打方向盤,這車打彎太急,山路又窄,左搖右晃的把周權海心都慌出來了,接著“嘭”的一聲,車子撞在了山路邊的山壁上了。周權海一頭撞在了前座靠背上,腦袋嗡的一聲,嗓子眼甜膩甜膩的惡心,接著,我們的周權海礦長暈了過去,暈倒的一刹那,周海泉滿腦子都是傻二林的那句話:“周大爺,你有血光之災咧!”
江平一直睡到了中午,感覺的屁股背人拍了一把抓,聽著大海的聲音:“起來了,一沒正行,是不是又耍錢了?就做那‘扒拉轉料炭行灰’的營生。”
江平也就迷噔噔的醒來,甩了甩手腕,想看個時間,才想起來“盲人表”已經沒了,隻能悻悻的問道:“大海崗,幾點了?”
“快十一點了,再不起,崗要管飯咧。”
江平盤算過路程,心裏也就不著急的起來,洗了把冷水臉,出門坐公交去了,大海在後邊無奈的搖頭,心想著得讓自己娘和江平娘嘮嘮咧,要不然,江平又要斷老路了。
十裏坡的毛毯廠離瓦簷村不算遠,七八裏路,坐上公交車也就十來分鍾到了,下了車站就是毛毯廠門口,江平也就原地不動的眊著廠門口。正好趕上女工們下班,江平大老遠就開始劃拉著自己的羊換換,毛毯廠少不了毛絮飛揚,所以女工們衣著也是統一的勞保服,大口罩,護頭發的白圓帽子,外形看還真不能一眼認的出誰是誰。羊換換其實也早惦記著江平呢,昨好了今見麵的,這情人搞對象,總是膩味的很。
江平在這群穿著統一的女工堆裏辨認著自己的羊換換,可是尋來尋去也尋不出個人影,就在這時候,自己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扭頭一看,羊換換已經換了漂亮的衣服在身後了,原來羊換換為了和江平逛街,早跑了半個鍾,換好了衣服早早等在站牌附近了,江平一下車她就看見了,悄悄的貓在身後,戲耍江平。
羊換換這樣的調皮舉動,在江平眼裏是乃心的,這要是尋個沒人的地方,江平不定已經抱著羊換換親上了一口,大街廣眾的,江平也隻能按捺住心中澎湃與激動,手都沒拉的道:“走吧,吃飯去,下午看電影。”羊換換嗯了一聲,兩人就這麽排排站著,聊著,等著公交車,等車去礦務局了。隻礦務局才有電影院。
到了礦務局,江平尋了個刀削麵館,點了麵倆人就坐了了下來,羊換換車上就注意到了,江平沒帶自己給他買的的“盲人表”忍耐著沒問,這時問江平:“幾點了?咱看電影遲不吃啊?”
江平下意思的抬手,突然覺得不對勁,強忍著抬手的舉動道:“不遲不遲,早著咧,一會還能逛個街呢。”
羊換換已經忍不住了:“咦,你咋不帶訥送你的表啊?是不是不好看啊?”
江平連忙辯解道:“好的很,好得很,訥怕弄丟了,你送訥的,訥珍貴著咧,著不舍的帶,抬(藏)在家裏了。”
羊換換噗嗤一下樂了:“珍貴啥呀,一塊手表而已,買上就是為了你帶著好看,以後帶上,抬起來傳家咧?”
“就是要傳家咧,那可是訥寶貝!舍不得咧。”
刀削麵端了上來,倆人邊吃邊聊,也就揭過了這篇兒。
礦務局電影院放的是,當下最火的台灣倫理悲劇電影《媽媽再愛我一次》,電影是場場爆滿,江平好不容易擠到了票,整個電影院,人們被可憐的男孩,感動的哭到稀裏嘩啦,江平逮住了機會,摟著哭著不成人樣的羊換換,好一番“安慰”這還是倆人第一次的親密接觸,經過這場電影的精神洗禮,江平和羊換換可以大大方方的牽手一起走了,對於今來,江平是幸福的,心裏也暗暗的下了決心,以後不耍錢了,趕快把那塊“盲人表”整回來,要對得起羊換換對自己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