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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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陸皺著眉頭，全身都開始顫抖，他的拳頭死死攥著，腦袋低垂，極力壓著自己內心的怒火……還有慌張。
“你愣著幹嘛？下去啊。”護士皺了皺眉頭，“高級病房不是你這種人能來的。”
秦陸猛地睜大眼睛，把那護士拽進了電梯，抓著她胸口的衣服，怒目圓睜。
“31樓呢？”秦陸朝她低吼，“怎麽到31樓去？”
啪——
護士抽了秦陸一巴掌。
她根本沒怕秦陸，隻是覺得這個人腦子是不是出了些問題。
“你有病啊？我們醫院沒有31樓，趕緊放開我。”
“你說話啊！”
“我叫保安了！”
“你是不是神經病？”
“快放開我！”
“放開我啊！神經病！”
護士開始掙紮，卻發現自己麵前這個瘦弱的男子力氣竟出奇的大，和他那孱弱的身子完全不一樣。
忽地，秦陸鬆開了他，然後朝著樓梯間狂奔。
護士看著秦陸奔跑的背影，慌張地跑到護士台，撥通了保安的電話。
秦陸望著樓梯間緊閉的門，額頭青筋暴起，眼白布滿了血絲，呼吸急促得像是剛剛跑了幾千米。
明明有！
明明有31樓！
但是那個護士卻說沒有！
這個醫院絕對有問題！
秦陸一拳又是一拳地砸在鐵門上。
鐵門上的拳頭印越來越深。
不知道砸了多少拳，秦陸的拳頭變得鮮血淋漓。
他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痛，隻是一個冰冷的機器。
然後，他又換了一種方式。
他開始撞門。
一下，兩下……十下，二十下……五十下……
鐵門的那把鎖硬生生地被秦陸給撞歪，露出一道微小的縫隙。
31樓的光偷偷溜進樓梯間。
近路看著那束光，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別動！”
有個粗厚的聲音喊。
秦陸轉過頭去，隻見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
“怎麽了？”秦陸問。
“跟我們走一趟吧。”那個中年男子說。
他胡子拉碴，雙眼異常深邃，在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年輕人，像是剛剛進加入警隊，他也是警惕的盯著秦陸。
“啊！你們來的正好！”秦陸忽略了他中年警察的那句話，他像是見到救星般，走下樓梯，“這個醫院！他們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就在31樓！”
“別動！別靠近！我現在對你第一次警告！”
“警告我幹嘛？”秦陸一臉無辜，“查這所醫院啊！”
“你涉嫌猥褻婦女！破壞公共財物！請和我們回去調查！”那年輕警察說道。
秦陸一呆。
猥褻婦女？
我猥褻婦女？
他忽然看到了樓梯拐角那偷偷向上看的那個護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再次往下走。
“別動！對你第二次警告！”
“你們有病啊！”秦陸喊，“我猥褻婦女？我哪裏猥褻婦女了？那個護士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們都不弄清楚就來抓人？”
“電梯監控裏看的清清楚楚！”那年輕警察又開口了。
“我他媽懶得和你們廢話。”秦陸說，然後轉身，繼續開始撞門。
緊接著，他感覺自己的腰部一陣酥麻，像是被電流給電了一下。
他回頭看，竟是一根電棒刺進了自己的腰間。
“你們幹嘛！”秦陸苦著臉，“你們有完沒完了！我什麽都沒做，壞掉的門，我來賠！讓我去31樓啊！”
“你先冷靜冷靜！”那中年警察說，“先跟我們回警局，如果九院真的和你說的一樣，我們不會放過他們！”
“我妹妹要死了啊！”秦陸吼道。
中年警察一愣。
秦陸看起來也不像是個神經病，不可能無辜放矢，他看向樓梯轉角的那個樓梯，低聲問道：“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啊。”那護士說。
“別跟我說不知道！”中年警察說，“還有別的通往31樓的方法嗎？”
“我真的不知道啊！再上去就是天台了！”那護士苦著臉說，“而且我就是一小護士，哪裏知道醫院的這種事情。”
中年警察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秦陸，有些溫和地道：“小夥子，你先冷靜冷靜，跟我回警局，你知道什麽線索，都告訴我們，如果經調查屬實的話，我們會立刻出警。”
“什麽意思啊！就在31樓啊！我都聽到了！”
中年警察神色凝重地走向秦陸，他看了看被秦陸撞開的縫隙，然後道：“這個縫，正好可以塞進去一個手機。”
說著，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塞進去一部分，然後看到了31樓的樣子。
空調外機密密麻麻的放在那裏，呼呼作響，滿地漆黑的吸熱材料，還有好幾台太陽能電板。
“看到什麽了？”秦陸問。
中年警察歎了口氣說，然後收回手機，遞給秦陸，道：“你自己看吧。”
秦陸接過手機。
頓時呆若木雞。
怎麽會啊？
怎麽是天台！
明明那個女人說的是——“把他推到31樓去”，為什麽這裏，卻是天台？
“你會不會是聽錯了？”
中年警察沉聲問道：“你說的事情，是販賣器關吧？最近黑市上確實流出了很多很多來曆不明的器關，我們出過好多次警了，但是都沒能把他們一網打盡。”
“不過，那些組織應該不會從九院拿，畢竟，九院是我們市最大的醫院了。”
秦陸猛搖腦袋，嘴裏念叨著：“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聽錯的！”
“小夥子，你先冷靜冷靜。”中年警察安慰道，“先跟我們回警察局吧，把你知道的信息都告訴我我們，我們才能製定作戰計劃。”
秦陸有些發愣，呆呆地點了點頭，然後像是一隻僵屍般，跟著中年警察離開醫院，來到了齊陽市警察局。
他們並沒有像是對待嫌疑人那般把秦陸關進一個小黑屋，而是把他帶到了一個像是小型會議室的地方。
“小夥子，你跟我們說說，你是從哪裏聽說九院的事情的？”
那中年警察給秦陸泡了杯茶，然後問道。
“我自己聽到的。”秦陸緊鎖著眉頭，“就在……昨天！昨天晚上！不不……淩晨，大概三點半的時候，我去看妹妹，但是卻看到一群人進了我妹妹的房間。”
秦陸仔細想著。
雖是剛發生了不久的事情，但是經過了一輪遊戲，那些人說的話變得有些模糊。
“我躲在房門外麵偷聽，聽到他們說要把2213的一個老頭的心髒換給別人。然後我被打暈了，他們還要拿我的腎，說是要把我的腎，移植給……鄭永力。”
中年警察一愣。
鄭永力來到齊光市的事情，幾乎沒有人知道。
而他恰巧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中年警察皺著眉頭問，他開始有些相信秦陸說的話了。
“我……”秦陸一愣，靈墟的規則他自然知道，那些規則像是烙印般緊緊烙在了他的腦海裏。
“我……我打暈了他們，然後逃了出來。”秦陸支支吾吾地道。
“那你的妹妹呢？你逃出來的時候，沒有順便救你妹妹嗎？”
“沒有，我在那裏沒有看到她……她不在那裏。”秦陸抿了抿唇。
中年警察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
“你再給我說一遍，你昨天晚上看到，聽到了什麽，我把這些事情記錄下來好嗎？”
秦陸像是鬆了口氣般，然後點了點頭。
他的眼神不自主地看向左下方的桌角，道：“我昨天淩晨的時候，打車去的九院。”
“還是那個出租車司機告訴我最近九院不太安穩，然後我就很急，我連忙趕到九院，看到有幾個人潛入醫院3棟的2213，帶頭的好像是一個胖女人，然後我趴在門上偷聽，剛想進去的時候，就被人打暈了。”
中年警察點了點頭，道：“繼續說。”
“我醒過來了之後，他們就要給我動手術，我一下子把那個醫生給打暈，然後逃了出來。”
“沒有別的人在手術室裏嗎？”中年警察問。
“我沒仔細看，反正沒有看守的人。”秦陸又抿了抿嘴。
“你不是找了找你的妹妹嗎？”
“很多病床，那邊有很多病床。”秦陸說，大拇指不停地搓著另外四根手指。
中年警察低頭看了看，秦陸的小動作，然後繼續問道。
“那算是看仔細了，真的沒有其他人了？”
“應該還有那個……鄭永力吧。”秦陸說，“不過我真不知道他在哪裏。”
“好的，知道了。”中年警察在紙上記錄著，然後又問道，“那你逃出來了之後，大概是幾點鍾？”
秦陸一愣。
旋即他又連忙說：“我逃出來以後，就直接去九院了，我想去找我妹妹，然後去了31樓，發現上不去，就想去坐電梯上去，但是沒有31樓，我才會那麽生氣地對那個護士，再然後，我就去撞門了，最後遇到了你們。”
中年警察笑了笑，道：“我沒問你那麽多，後麵的事情我們也知道。”
旋即，他又嘖了一聲，皺著眉頭，那支圓珠筆輕輕敲了幾下筆記本，然後道：“你一開始說的，都沒什麽問題。”
“但是，你醒來以後的發生的事情，漏洞太多了。”
“我很想相信你，但是後麵發生的事情，實在難以讓我相信。”
“你在隱瞞些什麽？”
“告訴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