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保靈州 第五章 同房的誤會
在外站崗的兵士們從昨夜一直到現在滴水未進,身心俱疲。十夫長的步伐也越來越快,眼看著旅館的住客一個接著一個出來,可就是沒有大牧首的身影,心煩意亂的他不知該如何回稟少城主。他想進去了解具體情況,可昨晚並未收到相關的命令,隻是讓他在門前站崗,不得打擾大牧首,也不能限製大牧首的自由。
“你過來,去找百夫長,請他調些兵過來輪換崗位。”十夫長怕這些兵士堅持不住。
回去通報調兵的屬下剛走沒一會兒,從街道東麵浩浩蕩蕩的隊伍列成四行徐徐而來,後麵是套著四匹白馬的閉合式箱型馬車,箱體金色紅色相間,耀眼奪目。兩側隨行數十人,占據整條街道,聲勢浩大。
“少城主?大牧首還沒有消息呢,怎麽就來了?”十夫長心中猜測。
兵士們在道路中央行進,街上的居民為了讓路都向兩側退開,當馬車行至旅館門口停穩後,一個身著赤色長袍,胸前銀色雄鷹圖案的白發白須老者在侍從的攙扶下從車上下來。
十夫長急忙上前,低頭行禮,用最平緩的語氣問道:“禦協監大人,您怎麽來了?”
“聽大牧首外宿,我過來看看,你們在這守了一夜,退下休息吧。”禦協監抬頭看著旅館的招牌,兩個大字“宏首”。
宏首旅館是保靈城最大的旅店,一共五層,首層石質基礎,二至五層木質結構,具體格局為一層接待大廳、餐廳,二、三層普通客房共八十間,四層高級客房二十間,五層頂級套房兩間,慕晨他們昨被安排在二層的普通客房裏。
禦協監大人走進旅館,一行隨從跟在身後,老板見況抱拳拱手俯身行禮,把他們帶到大廳的休息區落座,又吩咐人上最好的茶和幹果,一切準備妥當後退到一旁等待問話。
外麵的十夫長匆忙的帶著昨夜站崗的衛兵往議事院跑,他要盡快通知少城主,既然禦協監大人已到,那麽少城主也應該露麵了。
禦協監大人端起茶杯喝了兩口,又觀察下四周的裝飾和擺設,問道:“你這店不錯,看的出老板你的品味,名字起的也好,是宏偉壯觀家園城第一的意思嗎?”
“不敢,不敢,謝謝大人誇獎。”
“大牧首她們住這裏我還是比較放心的,房間也像你這大廳這般舒適嗎?也有人在身邊伺候嗎?”
“這大牧首還沒起,人不敢派人打擾。”老板不知怎麽回答,想起她們住的房間,順著腦門直冒冷汗。
“啊,還沒起呢,我是不是來早了,現在幾點?”
“九點半左右,用人上去通報一聲嗎?”
“不用,不用,我就在這裏等,你去忙吧。”
老板擦擦頭上的汗轉身離開,心裏還在咒罵家味軒的老板,也後悔昨的安排太草率了。
十夫長氣喘籲籲的跑回議事院,身後的衛兵被他落的老遠,一進門便衝向內院,奔著少城主的書房跑去,到達時在門口稍微整理下行裝,敲門就進去了。
“少城主,禦協監大人去旅館了。”
“什麽?他幹什麽去了,你看清楚了嗎?”
“錯不了,帶著百十名隨從坐著同城車架前來,卑職還和他了話。”
“這麽大陣仗,看來是奔著慕晨去的,快,你快安排,我們現在出發。”少城主立刻起身,準備前往宏首旅館。
一切準備妥當,少城主剛要上車,夫人從院內趕來,邊疾走邊喊:“等等我,等等我。”
“你來幹什麽?”
“我隨你一同前往。”
“你真是消息靈通,禦協監大人也是你通知的吧?”
“我我怕你和大牧首之間的矛盾無法化解,叫上伯父從中調和更加穩妥。”
“我和大牧首的矛盾?我看你們伯侄是為了去見那個叫慕晨的吧。我自己能處理,不用你們家的人瞎摻和。”
“不是,不是,你不要多想,我伯父也是一片好心。”
少城主全名德一直和禦協監同城衛功祿不合,他的職責名義上是代表皇權協助城主監辦城中事務,實際就是監視管理,避免城主與地方貴族勾結抵抗皇權、瞞報稅收等等,再加上他還是夫人衛柔的大伯,既和他職位相當又是長輩,實在沒有辦法擺脫他的控製。
全名德勉強答應衛柔上車,兩人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各自思考著應對之策。全名德想挽回奇露娜的心意,同時也要探查她與慕晨之間的關係。衛柔則希望安撫慕晨,將他留在保靈城為全名德所用,她連夜通知自己的伯父也是此用意。
本來就擁擠的街道在少城主的儀仗到來後更加阻塞,馬車在距離旅館三四十米遠的地方就無法通行了,夫婦倆隻能下車步行,兩旁的侍衛、官員也盡全力的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住在這的居民紛紛打開窗戶從樓上觀瞧,不知這兩位大人親自前來所為何事。
少城主全力疾走,毫不顧及跟在後麵的夫人,都沒等隨侍開門,自己拉開大門就進去了,老板見到少城主急忙上前施禮,禮還沒行完他便從身旁走過,沒有理會。
衛功祿看見全名德走來緩慢起身,剛要抬手打招呼全名德便坐了下來,開口問詢:“禦協監大人,帶著這麽多人幹什麽來了。”
衛功祿沒有回答,看到自己的侄女衛柔也跟了過來,便和她寒暄幾句。衛柔施完禮後也沒敢入座,站在全名德身旁。
“您真是消息靈通,城裏有一點風吹草動您都能及時獲悉,還真是全力以赴的完成皇後交待給您任務。”全名德諷刺他是眼線,就是派來監視自己的。
“少城主笑了,我這禦協監同城的職務可是皇帝親授的,與舍妹無關,哈哈哈哈。”衛功祿尷尬的笑著。
“名德,我姑母怎麽會給伯父安排任務,她沒有這個權利,你多想了。”衛柔幫忙開脫。
“這不是你該討論的,沒你話的份。”全名德當著衛功祿的麵訓斥他侄女,令他麵色難堪,渾身不自在。
“行了,禦協監大人,我們就直吧,見到娜大牧首了嗎?她人呢?”
“老夫也是剛到,問過老板,大牧首還沒起來,聽她昨日深夜才休息,我怕擾了她的美夢,便在這裏等候。”
“還沒起?老板,去叫老板。”
旅館老板含胸低頭的走了過來,觀察了兩位大人的神情,知道氣氛不對,雙腿發抖麵頰冷汗直流。
“大牧首還沒起來?和她一起的幾人也沒動靜嗎?”全名德語氣嚴厲。
“沒,沒有,大牧首她們昨夜一共來了五人,都沒有起床。”
“不等了,你去上樓叫醒她們,告訴她們我和禦協監大人在樓下等候多時了。”
“人不敢”老板當即下跪,磕磕巴巴的回話。
“讓你叫個早有什麽不敢,快去。”全名德有些憤怒,語氣更加嚴苛。
“等等,老板你怎麽了,不過讓你去叫醒她們,為何這般膽怯,有什麽難言之隱?”衛功祿攔住全名德,看到旅館老板的反常表現,認為另有隱情。
“的昨夜家味軒的店員來我這訂了五間房,並未告知客人的身份,是一會兒有人帶著來,可誰也沒想到來的是大牧首,我給她們換到頂層的套間被他們拒絕,就安排在先前留的二層客房裏了。人真的不知道是大牧首,那家味軒的老板明顯暗算人,讓”老板嚇得渾身大汗,邊邊擦。
“雖然招待不周,但大牧首不是斤斤計較之人,不至於把你嚇成如此模樣,還有什麽?”衛功祿接著問。
“他們五人五人隻住了四間房,大大”老板吞吞吐吐,真的不敢往下繼續了。
“,接著。”全名德起身指著老板。
“大大牧首和昨來的一個男侍從住住在同一間房內。”
“男侍從,他們一行五人,就慕晨是慕晨。你看清楚了,看清她們確實住在一起了,你要敢胡,我燒了你的店。”全名德怒不可遏,臉上青筋暴露。
“的確實看清了,是大牧首主動進的那男侍從的房間,墨橙給她們關的門,的不敢撒謊,不敢撒謊啊。”老板帶著哭腔頻頻磕頭。
聽到這全名德跌坐回原位,雙唇發抖,麵如土色,低頭直視著自己的雙手沒了聲音。
“這是大牧首的私事,你怎麽敢當著這麽多人出口,簡直膽大包。”衛柔在一旁指責。
“人不敢,人不敢,全城都知道少城主愛慕”老板看了一眼夫人衛柔,急忙換了個法:“全城百姓都愛慕大牧首,人要是莽撞的上去怕的實在是不敢承擔,還請兩位大人饒了人吧。”
慕晨被樓下的聲音吵醒,坐起身後看了看躺在椅子上的奇露娜,兩人雖然共處一室,但對於他們二人來實屬稀鬆平常,逾百年的情感不會因為人類的誤會而發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