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邊境 第五章 失散
慕晨和佳月離山腳越來越近，兩人一路上相談甚歡，彼此之間的氣氛也輕鬆愉快，尤其是佳月，已經放下戒心，相信慕晨會帶她找到純月，並帶著她倆遊曆人類世界。
“我們是不是快到了？”佳月向慕晨問道。
“快了，還有一段山路，在山腳下就能見到純月了。”慕晨在前麵引路，不時的提醒佳月心腳下。
“你們為什麽分開行動？你和她一起離開的我們部落，有什麽事非要讓你把她支開。”佳月憑著和慕晨這一路上的對話，猜測他倆分開的原因。
“我就你聰明，還真是我不想讓她看見我屠殺界圖部，雖然她已經多次見過我殺你們族人，但這次不一樣，我不想讓她以朋友的身份看著我蹂躪同為荒原人的另一部族而左右為難，這樣對她來太殘忍。”
“沒想到你剛認識純月就能以朋友相待，還考慮她的感受，真是臉皮夠厚，自作多情。”佳月笑著調侃他，但心裏覺得他是個重情義懂分寸的君子。
“這個嘴呀，從你嘴裏出的話隻能聽前半句。”慕晨無奈的搖搖頭。
“那你是怎麽騙她的，以我妹妹的性格，不是那麽容易就會被服的。”
“當然不能明了，我是這樣”慕晨把支開純月的整個過程和佳月講了一遍。
“黑龍，黑龍居然還能當坐騎，你到底是怎麽收服它的。”
“你怎麽不關心你妹妹會不會安全抵達，反而問起這個？”
“廢話，你不都了嘛，去殺的都是些低階魔獸，純月還是能應付的。我可是召喚師，哪有召喚師不想降服一條龍的，那可是龍。”佳月提高嗓門，特意強調最後一句。
“嗯，嗯，有道理，等有時間我帶你去龍崖山，幫你收服一條。”
“真的，真的嗎？”佳月雙手抓住慕晨的肩膀，原地歡呼雀躍。
“嗬，這荒原第一女召喚師也太不矜持了，哈哈哈哈。”慕晨諷刺她一句，也跟著笑起來。
倆人有有笑的走完最後一段山路，到達山腳時色已經擦黑，剩下的一絲陽光也馬上要被月光取代，四周的景色也越發的模糊，慕晨隻能試探的尋找黑龍。
“是這裏嗎？我怎麽沒看到龍，那麽大的身軀應該很好辨認啊。”
“是這沒錯，你等下。”慕晨開始召喚黑龍，隻要它現身，就能輕鬆的找到純月。
佳月本能的認為到達這裏就應該見到純月，雖然現在的狀況與她預想不符，可出於對慕晨的信任，她並沒有懷疑，也不慌張，在一旁安靜的等待著。隨著時間的推移，慕晨麵露難色，表情明顯變得有些慌張，對佳月道：“黑龍好像不在召喚狀態，出問題了。”
“你什麽意思？”佳月語氣急促，情緒發生變化。
“黑龍應該是受重傷或者死亡，目前無法召喚。”
“那純月呢，純月呢，你”
“先別著急，她不會有事的，我再三囑咐過黑龍，一定會保護好她的。”
“黑龍都出事了，拿什麽保證她的安全，你就沒有別的辦法能聯係到她嗎？”
“這不太可能，就算他們遇到再強大的魔獸，隻要飛行逃走就好，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哪個物種能追上黑龍的速度。”
“那要是人呢，會不會是被什麽人襲擊了？”
“也不太可能，我去界圖部的時候都計算好了，一是拖延一周時間，等我解決完所有人，它直接飛過荒原出入口在這裏和我見麵；二是遇到麻煩後把她送到林間路，它負責引開威脅。能對飛行中的黑龍下手的隻有高級荒蕪層，界圖部近衛十二人中，有六個被我所殺，其餘六個不在營地內，鬧出那麽大動靜也沒見他們回來，應該是出遠門了。高階遊民常年都被貝金部雇傭，可以黑龍行進的路線上肯定不會出現這些人，難道哪個地方我漏算了？”慕晨看上去像在極力辯解，其實是他也不知道哪裏出現了意外。
“你要知道，如果她在荒原發生意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在荒原，純月如果被襲擊或者被殺，那麽隻可能是魔獸或者荒原人所為，而這樣是不會複活的，佳月想到這些就憤怒不已，很難不對他惡語相向。
“不會的，你放心，一定不會的，就算出了多大的紕漏，我也相信黑龍一定不會讓她陷入險境的。”以慕晨對黑龍的了解，他確信這點。
“那現在怎麽辦？純月一點消息也沒有，我們到哪裏去找？”
“你等下。”慕晨又嚐試召喚黑龍，可是依然沒有成功，但他感覺到微弱的回應，所以猜測它並沒有死，隻是受了重傷。
“黑龍現在還無法現身，但我能感覺到它在盡力響應我。目前色太晚，也沒有頭緒，冒險尋找純月不是上策，咱們還是就近找個地方休息，明我再嚐試召喚黑龍。”
佳月沒有回話，憤怒、恐懼、無助、絕望的情緒摻雜在一起，讓她看起來表情凝重，呆若木雞。
慕晨也沒有再解釋更多，從她身旁經過，向著山腳下的樹林走去。
在一顆大樹底下，他背靠著樹幹坐下，閉起雙眼調整狀態，並沒有因為純月的事情慌張失措。
佳月來到他對麵癱坐在地，語帶怨氣的道：“你還有心情睡覺。”
“如果明還沒辦法召喚出黑龍，我就把這裏的群山搜個遍。要是山裏沒有，我就回荒原，哪怕掘地三尺，我也一定會找到純月。”
“一定要找到她，我常年在外麵漂泊，就這麽一個妹妹，還沒來得及好好相處，她要是”佳月哽咽了一下，後麵的話沒有出口。
“你不用太悲觀，我不相信她會出事，明還要全力以赴，趁現在趕緊休息，補充體力，不要想太多。”
月亮已經高懸於空中，這裏的夜空雖然不像荒原那樣清澈無暇，但緩慢飄動著的雲朵帶來的朦朧美感也不遜於荒原。
慕晨一直在頭腦中思索他們有可能碰到的意外，身體的姿態像在睡覺，可大腦卻不曾停歇，到最後他也不能確定哪裏出了差錯。
佳月沒有再繼續追問，後半夜由於太過疲勞就睡著了，安靜的在他身旁度過了一夜。
“起來吧，我知道怎麽回事了。”慕晨叫醒佳月。
“什麽，純月在哪？”剛醒來的佳月迷迷糊糊，張口就詢問妹妹的下落。
“他們是在荒原被襲擊的，黑龍在向界圖部飛行時被地麵的一隊人馬攻擊，受了重傷，被迫轉向林間路，快到達時迫降在外側的山林裏，但離入口處不遠，純月沒有生命危險，也沒有受傷。”
“真的，你是怎麽知道的，召喚出黑龍了？”
“沒有，它還無法現身，需要養傷，但已有氣力和我精神溝通，我從淩晨就一直在試，終於給了我回應。”
“那現在我們去哪裏找她，她會不會還在荒原，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
“不回去，來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林間路的入口就那麽大，山裏又不能飛行，我們騎著獅鷲也算目標明顯，如果她在黑龍落地的地方等待，肯定看得見我們。”
“要是她沒等在原地，而是去界圖部找你呢？”
“不太可能，他們是被攻擊後迫降，她不應該往被襲擊的方向走，這有違常理。況且她的目的就是要遊曆人類世界，都到達邊境群山了，沒有理由往回走。”
“難道她已經通過群山，來到人類大陸了？”
“根據黑龍的法，它在入口處不遠降落，很容易看到入口，那邊的地形我很了解，隻有林間路是適合行走的路線，而且純月還親眼目睹了黑龍的消失，應該是在驚慌失措的狀態下被迫行動，正常都會選擇比較好走的路線，趕緊逃離。”雖然慕晨的猜測和純月當時的反應不太一樣，但方向卻是正確的。
“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在周邊尋找啊。”
“我交代過黑龍，如果她們遇到麻煩由它負責引開敵人，然後再從界圖部飛過來接應，它目標大，可以在外圍指引純月下山，但萬萬沒想到它會重傷消失，下山的路錯綜複雜，沒人帶領，她自己沒那麽容易走出來，現在最有可能得情況就是她在山裏迷路了。”
“那我們進山去找她，你不是很熟悉這裏的地形嗎？”
“我們兩個找起來效率太低，還是”
“你昨還翻遍群山也要找到她，今又”
“你先別著急，我還沒完呢，咱們倆確實效率太低，要找附近的村民幫忙，人越多越好。”
“你不是在邊境生活過嗎？那你趕快去找人啊？”
“找人要去黑市，這裏有兩個非常有名的掮客，人脈很廣，找他們幫忙是最有效的辦法。”
“那還愣在這幹什麽，趕緊走吧。”佳月也不知道方向在哪邊，抓起慕晨就要走。
“你先放鬆，穩定下情緒，純月沒有受傷，隻是迷路了，山裏沒有能威脅到她的人和魔獸，她很安全。你不要那麽急躁，亂了方寸。”慕晨抓住佳月的手，把她拉在原地，安慰著她。
佳月平時總是高冷的模樣，從不會過多表露自己的情感，要不是因為涉及到純月，她也不會暫時失去理智，無法從容應對。
不管怎樣，終於有了純月的消息，知道她平安無事讓慕晨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下一步就是到黑市尋求幫助，回到他三年前經常去的地方，又有多少人會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