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在嗎？
當晚葉青在杜克的修車店一直待到了淩晨四點多。
漸漸放開後，葉青也打心底接受了杜克那一群人。
和杜克描述的一樣，這群曾經的幫派分子在經曆過幫派的背叛後。都醒悟過來，但滿身的紋身走出去，看到的，隻有人們隱藏在恐懼下的鄙視。
不得不說，杜克是一個挺理想主義的人。從某些角度上講，他是一個好老大，但又不是一個好老大。因為從黑幫的角度來說，杜克顯然不合格。
杜克他們想盡辦法洗白，希望能夠堂而皇之的在陽光下聚會，而不必麵對人們歧視的眼光。經過這些年的努力，有所作用，但效果卻很微弱。
除了他們附近街區熟悉他們的人不再懼怕他們，不再歧視他們以外。更多的人，還是對他們抱有成見。
而他拜托葉青的想法來源，除了在葉青店裏的親身感受外。今天親眼見到葉青做出青花瓷步槍後，杜克便認定了葉青以後的生意不會差。
他也希望等葉青的生意擴大規模後，能夠給自己這幫兄弟一個機會。雇傭他們為葉青工作。
一份正常合法的工作，加上一個相對熟悉的店鋪，和不歧視他們的客人。物質和精神上的雙重需要都能夠得到滿足。
告別送自己回來的杜克，葉青一邊向店裏走去，一邊有些自嘲的笑笑。
前段時間，老波曼送給自己一台徠卡的相機時希望自己能夠多雇傭些退伍軍人，現在杜克又希望自己雇傭他的兄弟們。
葉青總有種錯覺，就是這幫人比自己更相信自己以後能夠做大做強。
莫非他們知道自己有係統？！
葉青趕緊甩甩腦袋，將這驚悚的念頭甩到腦後。推開店鋪的後門，準備將放在靶場的青花瓷M70收進來，然後趁早洗洗睡。
可當葉青推開門，看到店鋪外的景象時，頓時又精神了。
初秋的清晨，由於晝夜溫差的緣故。外麵漸漸地起了一層薄霧，而在薄霧籠罩的遠方，初升的朝陽映紅了地平線。在橙紅色的地平線上方，則是漆黑中浮現出一絲幽藍的天空，還有一席尚未褪去的明月高掛空中。
這一番絕美的晨昏交替之景讓葉青瞬間想到了青花瓷步槍。朦朧！初生！美豔！
近乎完全的貼合青花瓷步槍的特點！看著這一天造地設的背景板，葉青急急忙忙地跑進工作室，拿出那台徠卡相機。
接著又搬出此前用來固定瓷土胚胎的支架，將青花瓷步槍支撐著擺放在外麵。緊跟著，端起相機，找到一個側下方的仰視角度，一陣猛拍。
都說貴的東西不一定好，但好的東西一定貴。這台價值接近十五萬的相機拍出來的照片，葉青反複看了幾遍，都找不到任何可以修改的瑕疵。
在角度的作用下，照片中的青花瓷步槍。被一陣薄霧籠罩，底部初升的一縷朝陽打在槍身上，反射出一絲略顯黑暗的青花圖案。
若隱若現的青花，若即若離的步槍。在幽藍的天空背景下，這支步槍仿佛不屬於人間。這次出現，也僅僅是驚鴻一瞥！
等葉青拍完照片，將步槍和相機收拾好後。葉青躺在床上，都亢奮地翻來覆去，雙眼一直離不開手機中剛剛傳輸過來的十幾張照片。
漸漸地，不知何時。葉青睡著了，手機也隨意地掉落在一邊.……
上午十點，葉青被手機鈴聲吵醒。迷迷糊糊地走下樓給康恩和哈裏斯打開店門後，葉青便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中，繼續上樓睡覺。
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多。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清醒清醒後，葉青拿出手機叫了個披薩外賣。
然後還是稍顯迷糊地走下樓，和坐在吧台的哈裏斯打了個招呼。
“嘿，哈裏斯。康恩，人呢？”
“他在後麵帶學員呢。話說，老板你昨天熬了一通宵？”
看著滿臉疲倦的葉青，哈裏斯的語氣充滿曖昧。同時一對眉毛還誇張地挑了挑。
“是的，昨天淩晨出窯後，又跟杜克出去喝了一晚上酒。對了，麻煩給我熱一杯牛奶，謝謝。”
坐在吧台邊上的高腳凳上，葉青一邊看著哈裏斯倒牛奶的動作，一邊拿出手機。先將青花瓷步槍的照片上傳到自己的INS，還有推特等社交網絡上。
想了想，又在自己的微博上同步上傳了一份。
“你的牛奶，老板。對了，你在看什麽？”
“謝謝。嘿，你也來看看，我昨天淩晨拍的青花瓷M70的照片，怎麽樣？漂亮嗎？”
一邊接過溫熱的牛奶，葉青一邊驕傲地將手機遞給哈裏斯。
“天哪！這真的是那天做出來的嗎？！那個黃色的，看上去甚至有點惡心的土！”
哈裏斯看到照片後，一如既往的延續了自己的誇張風格。大呼小叫著。
“我的上帝，葉，你特麽簡直是個天才！媽的，這些照片簡直太美了！我敢保證，這把槍賣兩萬美刀都有人願意要！”
“不不不，我想你錯了，哈裏斯。這款步槍我不打算賣。”
喝了一口溫熱的牛奶，精神稍微恢複了些。葉青微笑著開口說道。
“？！不賣老板你做出來幹嘛？”
迎著哈裏斯詫異的目光，葉青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理解錯了，我是不賣槍。但是我可以賣名額啊！私人定製的名額！讓那幫有錢人為這個名額競價，然後我按照他的想法，做一把他最愛的槍。”
“想想看，是這樣賺得更多，還是單純的賣槍賺得多？”
想想某水果手機那玩爛了的饑餓營銷套路，還有阿迪，耐克那些限量版的定價。葉青敢說，絕對沒有人比他們這些被坑了這麽多年的人更懂坑錢的套路了。
“yeeh！老板，你太棒了。你確定你沒有在哈弗商學院讀過書？”
習慣了哈裏斯誇張的作風，葉青的耳朵自動過濾了這條恭維。不過這家夥好像從負責網店後，這張嘴越來越花了。
沒有細想哈裏斯的事情，葉青一邊將喝完的牛奶杯子還給哈裏斯，一邊拿出手機打算看一下廣告的情況。
畢竟套路再好，如果沒有人買單，沒有人感興趣，那就都是空談。
隻是作為一個新進入INS，推特等平台的萌新賬號，葉青看著屏幕上轉發0，點讚0，評論0的零蛋三連，不禁陷入沉默。
片刻後，葉青默默地打開臉書，在裏麵找到漢娜，點開聊天。
“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