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穿著老西裝的波曼
康恩的兒子還沒出院，妻子自然也是在醫院陪護。這次到訪時，康恩家中空無一人。待從康恩手中接過那套陸戰隊的軍禮服後，葉青便在本傑明的連聲感謝中離開。
“嘿，葉。咱們還是先去看相機吧，千萬不要因為我耽誤了你的事情。”
從康恩家中出來後，本傑明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後開口說道。反正他熟悉的那位老裁縫，一時半會還不會關門，現在又解決了最關鍵的禮服問題。心情格外輕鬆。
“好，那咱們走吧，路上得快點了。”
葉青點點頭，帶著本傑明迅速上車，向著市中心駛去。可事情的發展有時候就像一個調皮的孩子，往往不能讓人稱心如意。
緊趕慢趕之下，兩人還是來晚一步。看著和自己目標的尼康相機中間隔著的一道卷簾門，葉青無奈地聳聳肩。
“看來我們來晚了一步，走吧。下一個目的地，需要你指路了。”
“非常抱歉，葉。因為我的事，耽誤了你的事情。”
本傑明看到放下的卷簾門，懊惱地一拍額頭。顯得十分尷尬地向葉青道歉道。
“沒關係，其實也耽誤不了什麽。相機對我而言，早一天獲得和晚一天獲得區別不算很大。”
葉青給身邊這個因為尷尬而麵色通紅的小夥子遞過去一個笑臉。隨即很是無所謂地發動皮卡，按照本傑明的指引，向著遠處的街區駛去。
盡管葉青沒有當過兵，但看看康恩和本傑明之間的互動。葉青心裏也明白授銜和畢業典禮對一名新軍官來說是多麽有意義。能夠在這方麵幫上忙，葉青心裏其實也很開心。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想起畢業典禮，葉青不禁想到了自己。當時來銀鷹聯邦時辦的休學，隻有一年的時間。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月了，等時間到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就此放棄學業，葉青有點不甘心。大學都上了一半了，結果退學總有點沒麵子。可要回去繼續學習，那生意和係統任務又該怎麽辦？
一邊想著這個令自己糾結的問題，葉青一邊將車開到了本傑明指引的地方。
在一條略顯狹窄地巷子邊，葉青看到了裁縫鋪的招牌。“波曼裁縫鋪”，一個平平無奇的名字。但店鋪內的裝飾卻讓葉青眼前一亮。
昏黃色的暖色燈下，棕紅色的仿木紋牆壁與同款花紋的櫃台，以及一張長長的工作台。上麵鋪著波西米亞風格的布料，甚至整個店裏，都是波西米亞風格的布料居多。
“老波曼！老波曼，你一定還沒休息對吧？！”
剛一推開店門，本傑明便開始大呼小叫。不難看出，他和這兒的老板應該挺熟悉。
“來了，來了。小傑明？這麽晚了，你不陪你母親，到我這來幹嘛？”
隨著話音落定，葉青便看到店內閣樓上，一個白發老者正慢慢地走下樓。盡管頭發花白，但發型卻打理得一絲不苟。身上穿著一件版型相對老舊的棕色寬大西裝，裏麵馬甲內襯一個不少。鼻梁上架著的老花鏡鏡架旁，一條鏈子自然垂到後衣領上。
好一個精神的老紳士！
“拜托波曼大爺幫忙改一下這套禮服。你知道的，明天一大早就是典禮了。”
“哦？當初你不是瞧不上你波曼大爺的手藝嗎？現在求到我了？！”
老波曼看到本傑明手上捧著的禮服，笑著調侃道。盡管嘴上說得不客氣，但還是及時的接過了本傑明手中的禮服，鋪在工作台上。這時，老波曼也看到了葉青。
“這位是你的朋友還是同學？嗯.……這怎麽是士官禮服？中士，陸戰技能章，狙擊技能章……嘿，本傑明，老實告訴我，這禮服是不是你偷來的？”
在攤開折疊好的禮服後，老波曼的臉色頓時變了。從一個和藹慈祥的老頭，陡然變得嚴厲，看上去他很生氣。
“才不是，我本傑明什麽時候做過那種事。這位是托倫斯那邊新開的一家槍店的老板，葉，也是我的朋友。這套禮服，是他店裏的一名員工聽到我的情況後，送給我的。”
本傑明先向老波曼介紹了葉青，隨後將自己的情況慢慢地說給老波曼。在看到後者臉色緩和後，葉青這才開口幫其作證。並表示如果需要，他可以現在打電話給康恩求證。
“打電話就不用了，本傑明這孩子從小就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相信他不會去做偷盜的事情，我代他謝謝你還有康恩先生的幫助。二位請坐下稍等片刻吧，我去找找鑲邊，還有對應本傑明身份的章紋。”
老波曼對著葉青微微傾身，隨後慢慢地扶著樓梯走上閣樓。
“坐吧，葉。估計還要等一會，這會影響你店裏的事情嗎？今天實在是太麻煩你了。”
“沒事，現在很多客人正吃飯呢。晚點回去沒關係的。而且不瞞你說，我們才開業兩天，到目前為止一把槍都沒賣出去。”
葉青隨著本傑明找了個凳子坐下後，笑著說道。然後很快，葉青便被裁縫鋪牆壁上掛著的照片吸引了。
照片的內容沒有什麽奇怪，都是一些服裝的照片。除了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袍，圍巾，襯衣外，更多的是一些西服正裝。隻是看那寬大的版型，毫無疑問是出自老波曼之手。
但每一張照片，選取的角度都很好。在燈光，或者陽光，以及背景的烘托下，充滿了複古的味道。仿佛每一張照片，都人為地加上了最為合適的濾鏡一般。有古典，但又沒有那種迂腐的感覺，給葉青帶來的感官體驗很是奇妙。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或許隻有優雅。
是的，在一張照片，一件西服外套上，能葉青感受到了優雅兩個字。優容爾雅！
“葉，這些照片拍得不錯吧？”
本傑明不知何時站在了葉青的身邊，同樣看著這些照片。嘴裏開口說道。
“當然，這些照片太棒了。這都是老波曼拍得嗎？”
“是的，老波曼以前是隨軍記者。裁縫這個東西，隻是他的一點愛好，就好像他現在一直堅持做老版型西裝一樣。這無疑不符合時代的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