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兔死狗烹
在這一年中秋那天，去東瀛接蒼井香的陳湯終於回到長安，家裏妻子連忙為他們接風洗塵，歡迎蒼井香的加入她們的大家庭。
上一年的中秋節陳湯沒能在家裏陪伴各位妻子一起度過，今年本想陪伴他們，卻想不到剛剛回來，皇帝劉徹把陳湯叫到皇宮裏麵。
陳湯想拒絕劉徹，但是各位妻子不給陳湯拒絕，無奈之下隻能到皇宮裏麵去。
見到劉徹，免不了一係列的行禮，不過陳湯今天看的劉徹，和以前看到的不太一樣。
“可能做上皇帝，不同了吧。”陳湯心想，在劉徹的邀請下陳湯和他麵對麵坐著。
雖然劉徹是皇帝，陳湯在他麵前也不會過於拘謹，如果沒有陳湯他也做不成皇帝。
“清清的事情，讓你多費心了，朕聽說清清救不回來，因此你整天悶悶不樂，唉！”劉徹可惜地歎息。
劉清清的事情，劉徹也不知道其中的來龍去脈和結果，感歎也是隨口而發，看不出他有多傷感，反而還有點虛偽。
“多謝聖上的關心，臣沒事，臣認為清清沒死，一定會把她找回來。”陳湯堅定地說道，那天就是劉清清殺了張梁，他們才可以救回張桐倚，平安地回來。
劉徹對他的話不以為然，隻是淡然一笑，可惜的是他這個笑容讓陳湯看著不太舒服，就像那種陰謀家的笑容。
“不說那些傷心的事情，中秋佳節，朕請你到宮中乃是敘舊，你為大漢忙碌了許久，又放棄高官厚祿，朕實在覺得對不起你，這杯酒朕敬你的。”劉徹親自為陳湯倒了一杯酒。
“不敢勞煩聖上。”陳湯接過酒壺，親自為自己倒上。
看著清澈的酒水，在杯中泛起一圈圈漣漪，劉徹會心地笑了，他笑得比之前要歡快燦爛，也更虛偽。
然而他很快把自己的笑容掩飾起來，他做得很好，可是陳湯的感官很強大，一下子就注意到劉徹身上不對勁的地方。
他也看著酒水，想起自己最近如日中升的聲望，還有穿越前所知道的，曆史上名將功臣的下場，陳湯心裏忍不住唏噓。
“宋朝的狄青就是被一杯毒酒結束了生命。”想到這裏，陳湯有點悲哀。
劉徹看著酒水有點緊張，又看陳湯若有所思，問道：“是否又想起清清的事情，很傷心？”
陳湯苦笑一聲：“的確傷心。”
劉徹很親切地說道：“古人有一句話，一酒解千愁，我們幹了這杯酒，自從你去了西域之後，朕就再沒和你一起喝過酒，來！”
陳湯沒有端起酒杯，反問道：“聖上是否有什麽要對臣說？”
劉徹一愣：“沒有啊，就是想和你敘敘舊，再沒其他想法。”
陳湯搖頭道：“臣不想喝酒。”
劉徹說道：“朕敬你的酒，給一個麵子吧？就此一杯。”
陳湯雙目眯成一線，看著眼前這個變了的劉徹：“聖上真的很想臣喝了這杯酒？”
這句話讓劉徹感到心虛，不敢麵對陳湯，他忽然覺得很害怕。
但是能讓陳湯進宮喝酒，劉徹也做足了準備，不怕陳湯會對他做什麽，心又堅定下來了。
“朕的酒，你無論如何也要喝一口吧。”劉徹嘴角抽了抽。
“臣想起高祖建國後，淮陰侯韓信引用陶朱公的一句話，狡兔盡、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陳湯看著劉徹把整句話說出來，隨即舉起桌麵的酒杯一飲而盡。
聽了這句話，又看到陳湯站起來，嚇得劉徹臉色蒼白。
接著又聽陳湯說道：“臣從此不再過問大漢任何事，無論國家存亡與否，和姓陳的再無關係，臣的子女再也不會出現在長安，不會出現在朝堂，告辭了。”
說完拱拱手，陳湯揮袖離開，再無君臣之禮。
在外麵站著一群士兵，看到陳湯出來沒人敢攔。
劉徹有點懵了，陳湯怎麽會把那杯酒喝下去？他可以猜到陳湯發現酒中加料，但是也喝下這杯酒。
“好！哈哈……”劉徹站起來大笑。
喝下就好，就怕他不喝。
“唉！”
一聲歎息從劉徹後麵傳出來，原來陳萬年一直在這裏看著，聽他道：“聖上做錯了，大錯特錯。”
劉徹的笑容收斂，搖頭說道：“朕沒錯，如果朕不這樣做，天下人都以為陳湯才是大漢的皇帝，朕不是。”
說著，他額頭青筋勃起，很是激動。
“是嗎？你可知道陳湯的作用有多大？隻要有陳湯在，匈奴不敢來犯，東瀛康居俯首稱臣，西域風平浪靜，西邊的吐蕃主動歸順。”陳萬年馬上否決劉徹這句話，無力地搖頭。
失望，他真的感到失望。
“也正是這樣，各國使臣來長安，第一個要見的人不是朕，而是陳湯，天下士子讀書人都自認做陳湯門生，朝廷內的官員大部分是陳湯科舉製選拔出來的，他們就知道陳湯。”停頓了一下，劉徹把就杯裏的酒一幹而盡。
看著陳萬年，他又道：“大漢知道陳湯的人，比知道朕的還要多，就連丞相……當日在大牢也和陳湯有不能告訴朕的秘密，先帝和陳湯也有什麽承諾，朕什麽都不知道，這個皇帝做得當真糊塗。”
功高蓋主，必定會被主所棄，陳湯會落得如此下場，那是必然的。
“聖上想的都錯了，當初臣告訴陳湯的秘密，是一條在長安的眼線，隻是怕泄密才如此，否則聖上已被妖道處死。還有先帝和陳湯的承諾，臣也知道，先帝說過，如果聖上能輔助就輔助，如若不能陳湯可以取而代之。”陳萬年冷笑一聲，“當初聖上和臣陷於牢獄，陳湯想取而代之易如反掌。”
陳湯沒有那樣做，才有劉徹這個皇帝。
“真的，如此？”劉徹震驚道。
隨後他狂笑一聲，又道：“那又如何？朕貴為天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陳萬年又是冷笑：“聖上認為一杯毒酒就能殺了陳湯？如今陳湯在匈奴的地位，還有他的權謀，完全可以在匈奴做單於，如若陳湯有心要報仇，隻怕大漢永遠不得安寧。”
這下劉徹臉色大變，他忽然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錯事。
“從今以後，臣也不會再出現在長安，就算大漢沒了，也和臣無關。”說完，陳萬年也離開。
劉徹木納在原地，陳萬年離開他也不知，過了很久他終於說道：“來人，捉陳湯回來！”
回到家中，陳湯感到不對，馬上和各位妻子說道：“我們離開長安，去匈奴，一定要快！”
劉徹沒有如願，陳湯順利離開長安，眾人從陳湯口裏得知劉徹的惡心，都說要為陳湯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