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心痛
就這樣撲到懷裏，溫香暖玉，好不醉人。
李靈玥很美麗，美得能讓天下所有女子自慚形愧，陳湯就抱著這樣一個美人，如果說不會心思思可能沒有人相信。
但是……陳湯還不知所措，甚至一雙手也不知道放在哪裏好。
美人淡淡的芬芳幽香撲鼻而來，柔若無骨的身體讓陳湯產生無限遐想，如何能狠心把她推開，所以任由她就這樣抱著。
可能上天也想渲染什麽氣氛吧，下起了鵝毛小雪，飄飄灑灑的好不浪漫，當然在浪漫裏麵還有一種淒清的感覺，因為李靈玥在哭泣。
低聲地抽噎，身上衣服無風自動。
陳湯不敢動，他怕自己動作稍稍不對就有可能釀成大錯，於是就那樣站著，他幹脆什麽也不管。
李靈玥更沒有鬆開陳湯的意思，她像是要賴上了陳湯不離開，把那張美麗的臉深深地埋在陳湯懷裏。
原來，抱一個自己喜歡的、日思夜想的人，感覺這般的美好，李靈玥覺得自己坐在雲端之上，前所未有的舒服和愜意。
貪婪地吸取陳湯身上男人獨特的氣息，雙手抱緊陳湯想要融入他的身體裏麵，她不想和陳湯分開了，難得有那麽大的勇氣，她要做以前不敢做的一切。
“夫人，請你自重。”陳湯也意亂情迷，不過還能保持著一絲清明，沒有被李靈玥的美麗所擾亂內心的思緒。
陳湯的話無疑是打斷了李靈玥的心思，愣愣地抬起頭用一雙迷離的美眸對上陳湯的目光，迷迷糊糊中她好像還沒醒悟過來自己在做什麽，隻覺得這種感覺很好，把陳湯看做是她真正的丈夫。
美麗的臉蛋上，一滴滴淚珠，就好像在清晨盛開的牡丹花，淚珠成了露珠。
“夫人，我是陳湯，你是李夫人，我們不能這樣。”陳湯隻能如此說道。
李靈玥渾身一震，依依不舍地鬆開陳湯的手，失魂落魄似的後退了好幾步。
“我是李夫人，你是陳湯。”李靈玥伸出玉手輕輕擦去臉上的淚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沒錯，我們身份上有差別，天大的差別，希望夫人不要忘記。”陳湯說道，在提醒李靈玥。
“為什麽我會是李夫人？我本來是李靈玥，突然成了李夫人。”李靈玥居然在問陳湯。
“因為時間。”陳湯說道。
“時間？為什麽？”李靈玥追問。
“剛才夫人也說了，夫人沒有時間了，所以夫人就成了李夫人，如果還有時間的話，那麽時間隻停留在十年前了。”陳湯用李靈玥剛才說話的話來回答。
沒有在對的時間裏遇到對的人，就是沒有時間，李靈玥聽著好像明白了什麽。
十年前美好的時間，已經錯過了。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
就算後悔了，落下的子也有十年之久，想拿起來就會打破整一盤棋的布局。
棋局沒了，那麽一切都沒了，會傷害很多人，對不起很多人，這個責任不是陳湯和李靈玥可以承受。
“希望夫人能夠清醒，今天還有以前的事情，能夠忘記就忘記了吧。”陳湯說道。
“如果不能忘記呢。”李靈玥又問。
“那就藏在心裏，心房那麽大總有一個角落可以藏住這個秘密，然後就能慢慢遺忘。”陳湯說道
“會心痛呢？”李靈玥再追問。
原本陳湯想說那就由它痛吧，這句話到了嘴邊又被陳湯咽回去。
會心痛怎麽辦，陳湯不是情感專家如何知道怎麽辦，像這樣荒唐的事情陳湯還是第一次遇到，一生中能遇上一次，已經讓陳湯感到頭大了，何況深陷其中的李靈玥。
“你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對吧？”李靈玥笑了，隻不過笑容是那麽的淒慘。
雪花在飄落，渲染的浪漫氣氛變了，天氣好像更冷了，李靈玥的心比冰雪還要冷幾分，但是也不能把心痛給冷卻了。
“沒錯，夫人的問題太深奧了。”陳湯說道。
“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李靈玥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陳湯無力地說道。
李靈玥輕輕地轉身，隻給一個背影陳湯看，陳湯又不敢多看一眼。
聽她說道：“我會聽你的話，永遠藏在心裏，就算心再痛也不在乎了，因為隻有我一個人的心在痛，傷不到其他人是最好的結果。”
她還有這樣的心思，陳湯忍不住想說什麽，停頓了一下沒有把話說出來，愣愣地看著那個背影。
李靈玥又道：“把憋在心裏的話說完了，心也舒服很多，多謝你……陳湯。”
說完鼻子抽了抽，她想止住她眼眶裏的淚水。
回頭對陳湯明媚一笑，笑容堪比百花齊放，美麗燦爛，讓陳湯轉移不了視線。
不過臉上的淚痕還在，陳湯看得莫名其妙的心痛。
陳湯說道：“夫人不需要說多謝，都是陳湯給夫人惹來的麻煩。”
李靈玥說道：“我從來不覺得這時麻煩，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美好。”
輕輕地笑了笑，她仿佛換了一個人，和剛才淒慘冷清不一樣了：“我在十六歲那年進宮，從此我的心再沒有被觸動過，從來沒試過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感受，是你讓我體會一次，不枉來世上一趟。”
那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紀，情竇初開的她就這樣被送到皇宮裏，高大的宮牆阻隔了外麵的世界，她從沒體會過愛情是怎樣的滋味。
一晃眼就十年過去了，真的辛苦她了。
李靈玥繼續說道：“現在的我很開心，我真的很感謝你，給我這種感覺，就是心裏麵永遠放著一個人的感覺，很美妙。”
她此時的神態，有點像小女孩，那樣的俏皮可愛。
陳湯笑道：“那就好，我很怕夫人會想不開做什麽傻事。”
說完後，陳湯也把壓在心口的大石頭放下來，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李靈玥能想清楚那是最好的，陳湯也不用糾結太多。
就是她的心會痛，這一點陳湯沒辦法緩解。
“都那麽多年過去了，我不會想不開的，你放心吧，應該怎麽做我自己清楚得很。”李靈玥說道。
“夫人有一顆慧心。”陳湯說道。
“今天的話我隻能說一次，以後我也不會再說，無論你永遠記住，還是轉身就忘記，我已經沒有遺憾。”李靈玥說道。
“我想……我會永遠記住，因為沒有人能忘記這些。”陳湯說道，如此深刻的話陳湯永遠都忘不了。
陳湯又說道：“如果我能記住，也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不會告訴其他任何人。”
李靈玥笑道：“我相信你。”
緩緩地坐下來，李靈玥帶著小女孩才有的嬌羞，又道：“你還能不能再叫我姐姐？你是靈楓的丈夫。”
陳湯歡快說道：“姐姐！”
李靈玥的笑容更好看美麗，笑道：“我很喜歡姐姐這個稱呼。”
陳湯笑道：“我從來沒有姐姐，所以我也很喜歡。”
兩人都笑了，坐下來互相聊天。
聊得差不多，陳湯提出告辭離開。
旁邊偷聽偷看了很久的李和寧輕輕歎息，心裏想：“是爹對不起靈玥。”
李和寧知道李靈玥突然把陳湯叫下來，他想過來看看他們要做什麽，哪裏想到李靈玥會說那樣的話，把震驚得不輕。
做錯了，他也後悔了，女兒比他還要後悔，那麽多年來都沒和自己訴說過半句話。
甚至是……無論自己想要什麽，隻要開口和李靈玥說，李靈玥很快就在劉治耳邊吹風，他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現在才知道錯誤，一切都晚了。
陳湯早就知道李和寧在附近偷聽，但是陳湯沒點破，李靈玥憋在心裏的話應該要讓李和寧聽一聽，至於李和寧以後要怎麽去想，陳湯就不知道了，也管不了那麽多。
輕輕地歎息，陳湯走出了李家大門，猶豫了很久決定回去家裏。
家裏的易夢和蒼井美佐子看到陳湯情緒不是很高，關心地問陳湯剛才發生什麽事，陳湯隻能夠笑笑不敢把李靈玥的事情說出來。
“沒事的，就是最近太多麻煩，等長安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回去揚州享福，再也不做官了好不好？”陳湯抱著他們笑道。
不知道為什麽，陳湯又厭惡了做官，就好像當年在揚州，很多人讓他去做官，不得不用各種手段威逼利誘，陳湯也不願意去做。
“好啊！我也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易夢興奮道。
“還沒那麽快，夫君要去一趟匈奴。”蒼井美佐子笑道。
陳湯必須要去一趟匈奴王庭，因為朱顏還在那裏，現在呼屠烏籍做了渾邪王，朱顏應該很頭痛吧？陳湯在想。
不僅還有朱顏，張寶的太平道還必須要陳湯來處理，想要歸隱江湖哪有那麽容易。
難啊！太難了。
“對啊！夫君的事情好像還有很多，沒那麽容易可以解決。”易夢想起陳湯的處境，有點失望了。
“不用心急，我很快可以處理好。”陳湯笑道，輕輕地親吻他們。
在家裏又過了一天，接著來了一個好消息把陳湯鬱悶的心情給打破了。
陳以天來找陳湯，說起霍去病來了長安。
霍去病既然能來長安，也就說明了軍隊準備好了，公孫寧也秘密派士兵回來長安。
萬事俱備，隻欠火器和劉徹，下一步就是把陳萬年和劉徹從大牢裏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