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第三個內奸
“荒唐！”長生子用力一掌打落在麵前的案幾上，四分五裂。
張樂生立在長生子麵前，低下頭不說話，臉上也不見有任何表情，不過他已經把今晚和陳湯的事情告訴了長生子，下場如何就等長生子來決定吧。
不知道怎麽的，張樂生有一種不想活的念頭，可能他覺得心愛的翠濃已經不在了吧，再也沒有活下去的興趣和信心，想著一死了之。
因此張樂生已經沒有任何渴望，無論長生子要怎麽處置他也無所謂了，反正都要死了不祈求太多。
長生子額頭青筋凸起，怒道：“你竟然為了一個青樓的肮髒女子，私自去殺陳湯，你的膽子可真大了。”
聽了這句話張樂生才抬起頭，用很堅定的語氣說道：“她不肮髒，一點都不。”
反對長生子的話，張樂生還是第一次說出來，甚至是旁邊的阿諾德也是第一次聽到，看張樂生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幾分笑意，因為他認為張樂生很快就要死了。
通常殺人的活，都是阿諾德來做，他不知道多久沒體會過殺人的快感了，又可以堂堂正正殺人，多爽快啊。
“廢物，你就是一個廢物。”長生子怒道，恨不得過去一掌拍死張樂生。
說他是廢物，張樂生沒有反應，但隻要有人說翠濃一句不是，他可以拚命，甚至連長生子他都不怕。
然後長生子又道：“以前你去找青樓女子，我已經不管你，為了她你居然還敢如此行事，你……辜負了師父對你的期望。”
張樂生抱拳一拜，說道：“屬下自知道罪不可恕，國師你殺了我吧。”
隻有死了，才能再見到翠濃，他不知不覺的想去殉情了。
阿諾德聽罷雙目一亮，認為自己殺人的想法有希望了。
“阿諾德。”長生子說道。
“屬下在，不知道國師有什麽吩咐？”阿諾德說道，隻以為長生子讓他把張樂生拖出去殺了。
“醉風閣你確定真的沒問題？”長生子問道，他還在懷疑醉風閣。
原來問的是這個問題，阿諾德當初易容成陳湯去醉風閣打探過風聲，所以阿諾德對醉風閣是最有發言權的。
“回國師的話，屬下沒有發現醉風閣有任何問題，而且屬下曾用陳湯的身份把煙花柳巷所有青樓都走訪落一次，陳湯真的是去尋歡作樂。”阿諾德說道。
“沒問題就好，不過陳湯怎會知道我那些眼線的安排，一定和陳湯那幾天出入青樓有關。”長生子搖頭說道，暫時不理會張樂生。
“如果以前的陳門還在，能找出來不奇怪，但是陳門沒了難道陳湯手下還有一批收集消息的人，比我們的眼線還要隱蔽？”阿諾德隻是猜想，不敢肯定是不是。
當初他也是陳門的一份子，知道陳門運作的厲害，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猜疑。
這句話還提醒了長生子，好像想到了什麽，不過他沒有把心裏的那句話說出來，所以長生子又把目光投向了張樂生。
“以後你再也不能去醉風閣，也不能再去煙花之地，如果你真的想要女人，無論多少我都能幫你找回來，你一定不要辜負師父的期望。”長生子鄭重地說道。
阿諾德一聽，心裏大叫可惜，因為長生子這句話就等於是放過張樂生不再追究。
張樂生雖然想求死，隻是想借別人的手殺自己而已，自殺他暫時還做不出來，翠濃都沒了他去醉風閣有什麽用。
在這個時候，房門在傳來敲門的聲音，並且有人說道：“國師，屬下來了。”
聽到聲音長生子已知道來人是誰，說道：“進來吧。”
那人推門進入房間，看到張樂生也在這裏，說道：“屬下想回來告訴國師的事情，原來國師已經知道了。”
他正是剛才陳湯離開家，遇到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陳門的內奸之一，知道張樂生的事情當然趕快過來匯報給長生子。
長生子說道：“都知道了，最近陳湯有沒有特別的舉動？”
那人也不再提張樂生的事情，他對長生子先恭敬地一拜，然後說道：“陳湯最奇怪的舉動，莫過於整天花天酒地，無所事事，但是屬下認為陳湯這樣做不過是掩人耳目，他在背後應該謀劃著一件大事，可能會對國師你很不利。”
長生子問道：“那你可知道陳湯要謀劃的是什麽？”
那人搖搖頭，說道：“陳湯最近做事，連他的妻子還有兄弟陳以天都不知道，屬下也看不出來陳湯要做什麽，但是屬下認為在陳湯手裏還有另外一張網，好像當時陳門的情報網。”
這個想法和阿諾德的不謀而合，聽罷那個人的話，阿諾德跟著說道：“屬下也是這樣想，陳湯最近的舉動應該是和他的情報網接觸，因此用各種各樣的方法來迷惑我們。”
他們都是人精，從上次眼線被捉可以推斷出來，陳湯身邊的力量一點都不弱，還有他們不知道的力量存在於長安。
聽完他們的話，長生子第一次感到來自陳湯的威脅，輕輕地皺起眉頭，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就是不知道陳湯那些情報網總部在什麽地方，是青樓還是酒家，我們都無從下手，而且陳湯最近第二次去的地方，我們基本查過了什麽結果都沒有。”那人又說道。
“陳湯真是一個難對付的人。”阿諾德說道。
哪知道長生子很不以為然地哈哈一笑：“隻有陳湯強大一點，和他鬥起來才更好玩，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陳萬年為陳湯留下了什麽東西，陳湯那些奇怪的舉動在見了陳萬年後才出現的，陳萬年果然是一頭老狐狸。”
這些家夥推測的能力果然夠強大，已經把陳湯猜透了，就差醉風閣沒有猜出來。
那人附和說道：“國師說的沒錯，屬下還聽聞當初在大牢，陳萬年和陳湯說了秘密的話，連劉徹都不得聽，可惜陳湯守口如瓶誰也不告訴。”
想了片刻，那人續道：“屬下還有一件事要說，可能陳湯發現屬下了。”
長生子說道：“怎麽說？”
那人說道：“國師還記不記得陳湯在清除陳家附近眼線的那個晚上？屬下曾告訴國師並且讓國師找人出去偷襲陳以天，但是有禁衛軍出現把人救了，屬下認為禁衛軍就是陳湯故意安排的人。”
那個晚上的行動，陳湯來得很突然，以至於長生子等人都沒時間做準備，眼線就被陳湯和張易之聯手全部拔除了。
“另外，屬下認為陳湯之所以守口如瓶，一定在防備屬下，之前屬下猜想陳湯還有第二個情報網，因此他能發現屬下也不一定。那個晚上，陳以天沒能去長安府送信，但是張易之提早就來了，同意說明陳湯對屬下真的存在疑心。”那人說道，說話時還有點驚慌。
如果陳湯真的發現他，又不打算處理他，那就是放長線釣大魚的做法，一旦有什麽不對的，陳湯第一個會殺的人也是他。
做臥底的人，基本上沒有好下場。
看到長生子在沉思著，那人心急了又道：“屬下請求國師同意，能讓屬下離開陳湯，回來輔助國師。”
說了那麽多話，這才是他的請求，
在捉眼線的那個晚上，他已經猜到這點，一直沒有和長生子說，那是因為怕被陳湯發現太多不好再來找長生子。今晚碰巧有張樂生的事情，他來了後順便也說出自己的請求，希望得到長生子的答應。
“不行。”長生子說道，“你要繼續留在陳湯身邊，既然陳湯懷疑你，而你又知道陳湯懷疑，那麽這場鬥爭就更有趣了。”
一邊的阿諾德心想還好，因為臥底的事情不需要他來做，而張樂生臉色還是那樣的冷冰鐵青，好像他們討論的事情和他沒有太大關係。
“國師，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對陳湯的火藥工廠下手？國師讓屬下在火藥工廠的安排，我全部都安排好了。”阿諾德打斷他們的話題，讓那人沒法再請求。
“陳湯的頭腦很了不起，火器的厲害在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個火藥工廠不能留給陳湯。”長生子說道。
“隻是有李家在看著火藥工廠，我們很難下手。”那人說道，知道請求無望了。
“這個不用怕，國師已經吩咐屬下安排有人進入火藥工廠，一來可以偷學火藥工廠的技術，另外還可以趁機架空整個火藥工廠，奪取最後的控製權就成了我們的東西。”阿諾德信心滿滿地說道。
長生子說道：“這件事就由阿諾德去做，你繼續回去陳湯身邊盯緊陳湯，如果陳湯真的懷疑你，而你又能活到如今，我想陳湯還不想殺你，在我們和陳湯真正爆發衝突前，你可以很安全。”
那人本來還想說什麽，不過接觸到長生子的目光，到口的話也說不出來。
長生子又說道：“至於張樂生，禁足一個月好好反省，以後別再胡鬧了，事情我還會告訴師父，怎麽處置你要看師父怎麽去安排。”
張樂生隻能說道：“屬下知道了。”
長生子說道：“好了，你們全部回去吧，已經過了子時。”
“屬下告退。”他們三人齊聲說道，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