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架空權力
呼屠烏絲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從西域都護府把呼屠烏籍帶回來，渾邪王就有意要讓呼屠烏籍接管呼屠烏絲一部分事務，對呼屠烏絲越發冷淡了，父王能說出這樣的話，已在呼屠烏絲意料中。
又因為渾邪王中毒而拖到了現在，渾邪王終於要收回所有呼屠烏絲的權力，轉交給呼屠烏籍，甚至還要讓呼屠烏籍跟在他身邊學習掌權，那是要完全拋棄呼屠烏絲的節奏。
聽了父親的話，呼屠烏絲是恨得咬牙切齒，不過他也是一個懂得忍耐的人，沒有立馬發作不滿。
“你們都給我等著吧，隻要我的毒藥做好了，你們全部都要死，都死……”呼屠烏絲雙手握成拳頭，內心在咆哮著，不過他臉上仍然堆滿了笑容，笑嘻嘻的好像什麽也不在乎那樣。
不得不說，呼屠烏絲現在的表現，足可以拿影帝了。
“烏絲你不會不同意吧？”渾邪王當然能看出他內心的掙紮和痛苦。
呼屠烏絲隱藏得很好沒錯，渾邪王活了幾十年什麽人沒見過，他的雙眼還沒瞎。
畢竟也是自己的兒子，骨肉之情血濃於水，他做出這樣決定後還是感到心痛，一看到呼屠烏絲隱藏著狠毒的目光，他的不忍消散得差不多。
如果不這樣做，早晚會死在他手上，渾邪王就這樣想，對這個兒子越發不滿。
“當然不會……烏籍弟弟都那麽大了，應該要學些東西，我把所有事務都交給烏籍弟弟，輕鬆許多，哈哈……我巴不得這樣。”呼屠烏絲虛偽地笑了，又重重地拍了幾下呼屠烏籍的肩膀，就好像要把最重大的責任放在他肩上那樣。
“多謝大哥，我可能做得不好，最後還要還給大哥……”呼屠烏籍痛心道，他最想輕輕鬆鬆，無憂無慮。
“我親自教導烏籍，相信以後能力會比烏絲好很多。”渾邪王哈哈一笑，跟著就用比較戲謔的目光瞄了幾眼呼屠烏絲。
呼屠烏絲被氣得咬牙切齒，他在想他等不及了，一會就去催促山野崗風，盡快做出毒藥把他們都毒死了幹淨，一個都不留。
他的心能狠到如此地步，渾邪王萬萬想不到，但是對下毒的事情渾邪王還耿耿於懷的，順口說道：“上次我的病，更像是被別人下毒，事情我一直在調查，到目前還沒有結果，想問問烏絲你有什麽想法。”
說話的時候，渾邪王抬頭看了看呼屠烏絲，可以看到他在一瞬間額頭就布滿了汗珠，忍不住就哈哈一笑。
聽著渾邪王不太正常的笑容，呼屠烏絲開始感到心慌，不過他吸了一口氣強行鎮定情緒，做出一個憤怒的表情，說道：“哼！誰敢在王庭對父王下毒？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毒是他下的，他不會放過別人，隻會放過他自己。
呼屠烏籍突然說道：“會不會也是陳湯下的毒？”
因為阿依曼的事情，呼屠烏籍對陳湯恨之入骨，作為紈絝子弟，他難得對阿依曼動情了，又得不到阿依曼歡心，把唯一的情敵陳湯視為一生中最大的敵人。
他哪裏知道下毒的不是陳湯，解毒的人才是。
“一定是他，隻有陳湯的膽子才那麽大，這段時間陳湯到王庭來，不會做什麽好事，他是想對付父王啊。”呼屠烏絲順著呼屠烏籍的話，又把一個黑鍋扣在陳湯的後背。
渾邪王哪有那麽容易相信他們的話，若有深意地看一眼呼屠烏絲，沉思片刻，說道：“我想應該不是陳湯，如果陳湯想我去死，在夜裏靜悄悄一劍把我殺了幹脆，不用下毒。”
呼屠烏籍說道：“如果不是陳湯，又能有誰？”
渾邪王說道：“這個人肯定就在我們身邊，而且隱藏得極深，他對我下毒又不想我馬上死去，必定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東西，在我無法管理王庭時，逐漸把東西拿到他的手上。”
呼屠烏絲又一次沒辦法鎮定，他還保持著小心翼翼的神色，接著又聽渾邪王說道：“他能下毒第一次，一定會下毒第二次，草原神是天上的神，不可能時刻庇佑著我。”
大孝子呼屠烏籍怒道：“以後就由我來保護父王，我要看看王庭內誰有這個膽子下毒。”
渾邪王欣慰地笑了笑，有一個兒子如此他是足夠了，然後笑道：“烏籍有這樣的孝心，我很高興。”
呼屠烏絲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麽……父王你有沒查出來那個下毒的人是誰？”
問的時候，他多少有些忐忑。
“暫時還不知道。”渾邪王想了想，就這樣說道。
他不是不知道誰下的毒，他是不好說出來，有些事看破不說破，給別人留下一份情麵。
然後渾邪王又說道：“下毒的人不會這樣算了，他一定還會繼續毒害我們，從今天開始烏籍跟在我身邊由我保護，烏絲你留在皇宮不能離開半步，另外我還會安排人十二個時辰守候在你的寢宮附近保護你。”
聽了這句話，呼屠烏絲渾身一震，渾邪王這樣做等於是他把軟禁在皇宮，哪裏是保護。呼屠烏絲此時又不敢反抗，而且新的毒還沒下，權力交接給了呼屠烏籍，再下毒的話外麵的人隻會聽從呼屠烏籍，等於給呼屠烏籍做嫁妝。
被軟禁起來，他還怎麽到外麵安排，計劃被一句話打亂了。
“父王不用了，是賊人不可能會對我下手。”呼屠烏絲連忙說道，不過他的話再沒有任何作用了。
“你們的安全要緊，就這樣安排了，等會就有人來保護你的安危。”渾邪王說道。
“父王的安排很好，上次還有刺客來把大哥刺傷，我想賊人也不會放過大哥。”呼屠烏絲什麽也不懂，覺得渾邪王說的很不錯，那就跟著點點頭了。
“我先帶烏籍熟識王庭的事務，烏絲你好好留在這裏，哪裏都不能去。”渾邪王表情沉下去，用更類似於用命令的語氣說話。
等他們父子走遠了，呼屠烏絲終於忍不下那口氣，手用力把一張桌子掀翻，狠狠地說道：“死，你們全部都要死。”
“小王爺，王爺知道是我們下毒，他有提防我們怎麽做？”山野崗風沒有離開，現身在呼屠烏絲房內。
“他知道了又能如何，我一定要反了他，麻煩山野兄弟你盡快做出毒藥，我會想辦法下毒，還有山野兄弟你能不能讓我離開？我不想被關起來。”呼屠烏絲拉住山野崗風的手，目前他唯一可以得到的幫助，就來自山野崗風身上。
“我盡量試一試。”山野崗風點頭答應道。
——
那個首領將所有屍體全部處理好，又跪在陳湯麵前。
陳湯左手輕擁小芸，右手抱住雲兒，旁邊還有一個努力拔列蘭恭敬地低頭等待他吩咐。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土皇帝，陳湯暗地裏偷笑。
“你叫什麽名字？”陳湯問道。
“莫提。”那個叫莫提的首領說道。
“我叫陳湯，就是那個大漢駙馬，你應該聽說過吧？”陳湯淡淡說道。
剛才和他們打起來時，陳湯就說了自己是大漢駙馬，莫提是知道的，惶恐地點頭。
拔列蘭則抬頭，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陳湯，因為陳湯還沒向她透露過身份，拔列蘭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漢駙馬。
聽了後她雙腳一軟，和莫提一樣跪下來，恭敬地向陳湯一拜。
陳湯問她怎麽了，她嘰裏咕嚕說了幾句話，小芸翻譯說，拔列蘭是畏懼大漢駙馬四個字，因為之前有眼不識泰山，再一次向陳湯道歉。
“拔列蘭你起來吧。”陳湯說道，又想自己這個奴隸有點小聰明，懂得這時候下跪奉承自己，希望她以後不要做出任何反叛的事情。
陳湯又看向莫提，說道：“你們的部落在哪裏？帶我過去看看，我想你們的族人肯定很歡迎我的到來。”
莫提一下子猜不到陳湯為什麽要去他的部落，在猶豫時他想起陳湯以前的“惡行”，最喜歡的就是到處打劫匈奴部落，他猶豫了。
今天親眼看著陳湯一個人一把劍，殺了他們十九個部落的勇士，令他不戰而屈，他估算部落目前剩下五十多個壯年男人，一起動手可能也不是陳湯的敵手。
“求駙馬你放過我們，求求駙馬。”莫提跪下就叩頭。
“怎麽你不願意？如果你不想帶路我隻有親自尋過去，其實我並不想殺人，很多時候是你們的反抗我不得不殺。這樣吧！隻要你帶我回去，我可以放過你和你的家人。”陳湯說道。
不知道怎麽的，陳湯發現他成了一個強盜、馬賊，喜歡上掠奪，殺人立威。
草原上就是弱肉強食，實力強大的能兼並弱小，自然規則一直不變。
“駙馬你說的都是真的？”莫提知道陳湯非去不可，他最大的能耐就隻有保護好自己和家人。
“隻要你聽我的話，我自然不會虧待你，我向來是一個誠實的人。”陳湯說道。
“那駙馬你會不會殺光我部落的人。”莫提想起陳湯以前的傳說和流言，又是忐忑地問道，
“投降不反抗的人，我一個不殺，老幼和婦人也不殺，隻殺反抗的男人，如果不想死太多人，就說服你們部落的男人投降。”陳湯說道，他還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從來不濫殺無辜，
“多謝駙馬，我一定盡力勸說他們不要反抗，不知道駙馬什麽要什麽時候出發？”莫提已經順服了陳湯。
“現在過去，晚上之前能到達吧。”陳湯問道。
“能的。”莫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