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兒子
被一個抱著孩子的匈奴少女過來抱自己的手臂，陳湯不由得愣了一下。
夕陽西下，陳湯滿身的鮮血，殺氣騰騰的說不出來有多駭人，那個匈奴少女居然不怕陳湯，過來就抱住。
把滿身的殺氣緩緩收起來，陳湯鬆了鬆被抱著的手臂，卻不多看匈奴少女一眼，淡淡地問道：“你聽得懂漢語？”
匈奴少女抬頭，看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頰，輕輕點頭，陳湯又說道：“我不殺女人和小孩，你不用害怕我，如果你想要報仇，隨便來吧。”
他會錯了匈奴少女的意思，陳湯隻以為匈奴少女這樣做，是想用身體和陳湯進行交易，讓陳湯放過不殺她。在草原上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為了生存什麽事都能做出來。
簡單看了匈奴少女一眼，陳湯覺得她長得還不錯，可惜陳湯沒興趣。
另外還有一個匈奴女子，看到這裏也是蠢蠢欲動，就是沒這個膽子走過去抱陳湯。
“不……不是的……”匈奴少女慌了，滿臉的焦急。
“放開我吧，今天晚上我在你們這裏住一個晚上，給你們一個晚上報仇的時間，天亮之後我便走了，今晚過後你們沒能成功殺我，以後再看不到我了。”陳湯把聲音提高，故意說給其他人聽。
知道陳湯殺人不眨眼，他們哪裏還敢找陳湯報仇，躲避陳湯還來不及。
哪知道匈奴少女聽到陳湯明天要離開了，心急得要落淚了，不過她對陳湯還是存在畏懼，不敢一直抱著陳湯，後退兩步低下頭。
她一個丫鬟模樣的恭敬，低聲說道：“附……大人，你……你不記得奴婢了？”
她本想說駙馬的，意識到陳湯的身份在草原很會敏感，馬上改口成了大人，但是她能說出這句話，證明她是真的認識陳湯。
盡管她改口比較快，陳湯還是能反應過來，劍眉上揚殺氣又湧現出來，舉起手上的寶劍，冷淡地說道：“你知道我是誰？你是什麽人？”
看到陳湯一個又要殺人的樣子，還活著的那三個匈奴人怕得顫抖，互相攙扶著。
哪知道匈奴少女並不回避陳湯的寶劍，她雖然有點害怕卻沒有跪地求饒，她先對陳湯一個躬身彎腰，說道：“原來大人真的忘記了奴婢。”
聲音當中，還有淡淡的失落掩蓋不住，她這是在傷心。
事情越來越奇怪了，在陳湯的記憶裏麵，和他有過關係的匈奴女子好像隻有朱顏一人，她又是從何而來，但見她情真意切，感情流露的樣子不會有假，那個清秀的樣子還好像從哪裏見過。
“我們認識？”陳湯問道，殺氣漸斂。
“奴婢和國師去過長安，那天晚上大人你喝醉了，奴婢被國師安排侍候大人，後來大人為奴婢恢複了自由再也不是奴隸，在奴婢離開長安之前，不守規矩主動去侍候大人……”匈奴少女靜靜地說道。
又抬起頭，看著陳湯臉頰，她滿意幸福地笑了，陳湯好像明白了什麽似的，最後把寶劍也放下來。
匈奴少女又說道：“那天早上，奴婢醒來後大人已經不在了，想不到奴婢在這裏還能再見大人，真好！”
她愉快地笑了，笑容很好看。
“你是，小芸？”陳湯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少女到底是誰，那個和自己做過兩次露水夫妻的匈奴小丫鬟，呼衍化還說要把少女送給他，最後被他拒絕了。
聽到陳湯能叫出自己漢人的名字，小芸不知道有多歡喜，不過這一次她不敢再抱陳湯了，她隻是激動地說道：“是我，大人你終於想起我了。”
原來真的是她，不過陳湯又疑惑了，他問道：“你不是應該和國師回去匈奴的王庭？怎麽你還會在這裏？莫不是國師在回去的途中有什麽危險？把你也落下。”
在匈奴的朋友，陳湯除了朱顏，好像就隻有那個高傲的呼衍化，看到小芸不在王庭而在這裏，要說不覺得奇怪沒有人會相信。
“國師沒有危險，他也回去了王庭，是奴婢要求留下來在這裏，因為奴婢不再是國師的奴隸，想離開國師。”小芸低下頭，看了看懷裏的孩子。
“你不再是奴隸，就不應該和國師回去，這一點我讚同，可是你一個人也太苦了。”陳湯說道。
“那時候國師還想把我送回去長安，是我不願意回去。”小芸說道。
“為什麽？”陳湯奇怪地問道。
“因為……因為……大人你的孩子……”小芸把抱著的孩子遞給陳湯。
這下把陳湯愣住了，自己又多了一個孩子，才寵幸了小芸兩次就有了孩子，還有張桐倚的，感覺生孩子也太容易了吧。
“是大人的孩子，還是一個兒子，奴婢不敢擅自為大人的孩子起名字，國師知道奴婢懷孕了想送奴婢回去，奴婢一個奴隸怕……怕……大人你能不能抱抱他。”小芸壯起膽子說道。
在匈奴這種國家，奴隸是沒有地位的，奴隸和主人生的孩子同樣沒有地位。小芸一直把自己看做是奴隸，她自卑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恢複了正常人的身份，還沒把骨子裏的那中奴性去掉。
“是我的兒子……”陳湯笑了，有點激動的他把寶劍放下來，正想要伸出手，突然看到自己一身的鮮血，擺手說道，“我太髒了，你看……怕會嚇到我們的兒子。”
聽陳湯這樣說，小芸忐忑的心終於安穩了，因為陳湯承認了他們的關係，也認了孩子。
“大人……請到奴婢的帳篷，奴婢侍候大人沐浴更衣。”小芸想了好一會，又壯起膽子去拉陳湯的手，看到陳湯沒有再拒絕自己，她含笑拉著陳湯到帳篷裏麵。
那幾個匈奴人看到這裏……都驚呆了，他們哪裏能想到發生了什麽轉折。
小芸真的為陳湯準備水沐浴更衣，陳湯哪會讓一個女子做粗重功夫，他親自去把水打回來，小芸執拗不過陳湯，隻得為陳湯生火燒水，陳湯還去被他殺了的匈奴男人的帳篷，把他們衣服拿回來。
五具男人的屍體，還橫放在草地上，那匹駿馬也在那裏，夫人、老人和女子，都不敢去收拾屍體，看到陳湯去搶衣服，他們也不敢做什麽。
在小芸的伺候下，陳湯洗幹淨身體的血跡，小芸看到陳湯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心被刺了一下那樣痛。
“我的傷都不礙事，明天就能好了，我們的兒子在哪裏，我要抱抱他。”陳湯笑道。
“孩子在這裏。”小芸笑道，把孩子輕放在陳湯的雙手。
陳湯激動地抱住他，就好像第一次抱小妙音那樣緊張和激動，小男孩在父親的懷抱裏，揮舞他的小手，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陳湯，他那樣子不知道多可愛。
這時候小芸拿來了一個碗，碗裏麵有一些清水，她還拿著一根針，她說道：“為了讓大人相信，奴婢要證明給大人看，他是大人的孩子。”
奴隸的孩子沒有地位，如果主人發現不是自己的兒子，下場會很慘，小芸和陳湯分別了那麽久，孩子都出生了，其中的變故很多，一年的時間能發生的事情也就更多了。
所以小芸想滴血認親，向陳湯證明真假。
“不用這樣的，都放下來吧。”陳湯剛才真的有懷疑過，但是沒放在心上，看小芸的舉動他就知道小芸的真情實意，哪裏還會讓她做這樣的事情。
再說了，滴血認親沒有科學依據，陳湯一個從現代社會穿越而來的人，是明白這一點，想清楚有沒有血緣關係，通過驗DNA才能實現，再說了他也相信小芸。
把小芸拉到自己身邊，說道：“我相信你，別做這些沒用的，好吧？”
小芸輕輕點頭，看陳湯一點都不嫌棄自己，她靠在陳湯的肩膀甜甜笑了。
“我已經有一個女兒，還有其他孩子，想不到在匈奴還有你給我一個驚喜。”陳湯柔聲道。
算了算時間，樂縈她們都生了，長安和西域的距離很遠，陳湯最近又是特別忙碌，所以沒怎麽關注過長安的事情，她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清楚。
陳湯沒有重男輕女的概念，不管男女，對她來說都是自己孩子。
陳湯又說道：“我在草原上能再遇小芸，我想我們的孩子名字，單名就一個‘雲’字，上麵一個雨，下麵是白雲的雲，怎麽樣？”
“奴婢隻聽大人的，奴婢什麽都不懂。”小芸低下頭說道。
“哈哈……雲兒，我的好兒子。”陳湯笑道。
雲兒好像能聽懂父親在叫自己，他也跟著笑了，歡喜地揮舞他那雙小手，看得陳湯越來越愛。
小芸算是把心事放下來了，陳湯能認他們母子，她不知道幻想了多少遍，就算今天陳湯不願意承認她也沒辦法，因為她身份低微，自認為配不起陳湯。
“以後你別叫我大人，叫我夫君就好。”陳湯在小芸的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好不容易把雲兒哄睡了，小芸也睡在陳湯身邊，她嬌羞地說道：“不知道……夫君要不要奴婢侍候？”
許久沒親熱過的陳湯，今天算暫時安定下來，心裏的那團火小芸一句話點燃了。
想到自己還被追殺，還有霍去病的事情，他又沒興致，說道：“我們回去西域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