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綠洲
“水，真的有水！”
早上，太陽剛剛升起。
朱顏首先醒過來，紅著臉從陳湯懷裏離開，走到那兩個支架旁邊看看結果如何。
金刀下的護肩上，幾乎盛有滿滿的水，在刀鞘的下的護肩上，也有一半的水，水真的能變出來，朱顏驚喜得微微張大嘴。
沒有馬上把金刀和刀鞘取下，朱顏左右看了看想知道為什麽，隻看到刀身和刀鞘上還有水珠，至於水珠是怎麽來的，她想不明白。
聽到歡呼的聲音，陳湯也跟著走過去，看朱顏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在支架和金刀旁邊左看看右看看，她忍不住發笑，現在的朱顏才像是一個少女，以前的太冷了。
“到底是為什麽？”朱顏看到陳湯過來，連忙到陳湯身邊問道。
“其實原理很簡單，在沙漠上有植物的地方，水蒸氣……應該說是濕氣就比較重，所以呢……”陳湯把那套水的三種形態的理論給朱顏說了一遍（作者文科生，隻能亂寫一通），朱顏聽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真的有如此神奇，空氣可以變成水，我們身邊的空氣中豈不是全部都是水。”朱顏沉思道，她好像聽懂了，又好像不太懂。
“空氣的成分很多，水隻是其中一種，不過你說是就是吧。”陳湯點頭說道。
“你懂的還真多，這樣也能把水變出來，你說的話我從來沒聽說過，好神奇啊。”朱顏沒懷疑那些理論，聽陳湯說完她聯想到生活實際，似乎並沒有錯誤。
這個世界的神奇，這個年代的人根本不知道。
“現在有水，你不用節省，快喝吧。”陳湯把一個護肩遞給朱顏。
“不要，我先裝滿水袋。”朱顏小心翼翼地把水倒在水袋裏，生怕漏了一滴。
一個護肩的水全部倒下去，剛好填充了水袋空餘的空間，然後朱顏才小心地喝了一口，隻喝了一半就遞給陳湯：“你變出來的水，這是你的。”
知道自己不要的話，朱顏可能不會再喝水，陳湯沒拒絕一口幹了。
看到依舊光著上身的陳湯，朱顏臉頰微紅，在想昨晚就這樣抱住他睡一個晚上，自己好瘋狂啊。
把水都處理好，金刀還給朱顏，陳湯穿上衣服和甲胄，收拾好馬肉，又要出發了。
“這次我來帶路，我就不相信我們會不斷走回頭路。”陳湯不信這個邪。
朱顏神色暗淡，然後點頭同意讓陳湯帶路，其實她做好了走不出沙漠的心理準備，不過心中很是不甘，隻能夠無可奈何。
或者有陳湯帶路，情況會不一樣吧，朱顏心裏想。
“我們不走東邊，既然要到西邊去，那就往西邊碰碰運氣。”陳湯笑道。
朱顏聽了，隻有點點頭表示同意。
就這樣走了一天半的時間，路並沒有走重複的，方向也沒有錯誤，他們卻興奮不起來，因為那些水又喝得差不多，路上再沒遇到什麽小草地的，陳湯想補充水源也無能為力。
而且陳湯不願意喝水，朱顏打死都不喝，兩個人一個水袋，這樣的消耗是最快的，到這天中午的時候水隻剩下最後一點點，不到一口。
烈日當空，朱顏吃完馬肉，輕輕搖晃水袋，聽水晃動的聲音，朱顏臉色越來越差。
“水又沒了，你能不能再變一點出來？”朱顏說道，回頭看身後為她遮擋陽光的陳湯。
水沒有了，陳湯也沒辦法再變什麽水，隻能很無奈地說道：“隻有找一個草地，或者是綠洲才有水喝，我可以沒事，你可能會被渴死，最後一口水你喝了吧。”
朱顏收起水袋，綁在腰間，搖頭道：“你不喝我就不喝，我們共同進退。”
隻有一口水，無論給誰喝似乎也不夠，陳湯懶得和她再爭辯，隻是說道：“還是你來帶路吧，或者你能找到沙漠的綠洲。”
朱顏哪裏還敢帶路，搖頭道：“我也是第一次走進沙漠，也會是最後一次，我帶路隻會走回頭路，還是你來比較好，而且我不懂找綠洲。”
陳湯輕輕歎息：“我也不懂找綠洲，算了！生死由命。”
反正十天半個月不吃不喝，陳湯也死不了，至於朱顏，到時候用陰陽互生的內氣維持她的生命，或者能帶她走出沙漠。
生死由命，朱顏覺得自己又走到了絕望的邊緣，輕輕歎息。
麵對死亡的時候，她不想去死，何況還有陳湯在身邊，她還記得陳湯說過的，隻要他還活著，自己一定不會死。
這個承諾，似乎很難實現，朱顏又是輕聲歎息。
“走吧，或者在日落之前，我們能找到有水的地方。”陳湯拍拍手。
沒有足夠的水，朱顏很是虛弱，在陳湯的幫助下很困難才能站起來，看一眼遠處西方的天空，繼續走上征途。
又走出很遠的距離，在烈日的暴曬之下，朱顏身體的水份流失得越來越多，陳湯隻得停下來強行給朱顏喝水。
“不喝你會死，快給我張開嘴。”陳湯強勢地說道。
“我不要，你喝吧，我活不成了。”朱顏很勉強地說道。
人一旦三天不喝水就會死，在這幾天朱顏喝的水加起來還不到平常半天的多，雖然有馬肉補充能量，也處在崩潰的邊緣。
“喝！”陳湯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不顧什麽憐香惜玉，想要撐開朱顏的嘴把水灌下去，哪想到朱顏不是一般的倔強，閉上嘴巴就是不願意張開。
陳湯隻得把水先倒入自己口中，朱顏見此本想笑的，很快她笑不出來。
因為陳湯竟然吻下她那幹裂了的嘴唇，她下意識要張開口叫喊，然後有甘泉流進她口中，是陳湯喝下去的水，朱顏要反抗已來不及。
他們之間第二次接吻，兩次都來得糊裏糊塗，朱顏就這樣被吻了。
唇分，抬頭。
陳湯擦去朱顏嘴角的水跡，捧著她的臉淡淡地說道：“你也真夠倔強，非要我用這種手段。”
朱顏有點沒反應過來，片刻才說道：“你……你……”
至於要說什麽，朱顏說不出口。
“好了，我並非要占你便宜，你不願意喝水怪不得我，我說過要讓你活著的，接下來我背你走。”陳湯說道。
把那包馬肉放在前麵，朱顏被陳湯背身後，兩人又開始出發。
“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還能走。”朱顏低聲說道。
“別吵，要不然我又吻你。”陳湯厲聲說道。
朱顏真的住嘴，不過她很想被陳湯吻，這種羞羞的事情她如何能開口主動提出來，隻能趴在陳湯後背當作什麽也不知道，有他在身邊一切都足夠了。
“這樣才乖。”陳湯又說道，聲音柔和了許多。
“乖，他說我乖。”朱顏聽了，心裏平靜的湖麵泛起一圈圈漣漪。
陳湯不知道自己簡單的話在朱顏心底有怎樣的作用，他繼續往前麵走。
朱顏盡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不想就這樣沉睡下去，目光和陳湯一起看著前麵。
“陳湯……你看那是什麽？”朱顏好像看到視線盡頭有一抹綠色出現，很快綠色清晰了，像是一個綠洲。
“我看到了，好像是綠洲，也可能是海市蜃樓，為了一絲希望，我現在就往那邊趕過去。”陳湯說道。
“什麽是海市唇樓？”朱顏問道，陳湯隻得解釋一下。
又是一堆從來沒聽說過的名詞，朱顏聽著迷迷糊糊，現在她對陳湯百分百的信任，無論陳湯說什麽她也相信了。
“希望是綠洲，我們才有活著的可能。”朱顏淡淡地說道。
“會是的，有我在，一定會讓你活著離開沙漠。”陳湯跟著笑了，又強調他的承諾。
大步往前麵走出去，一步步走近那個貌似是綠洲的地方，心情越來越激動。
“陳湯，我感覺不是海市唇樓，是真的綠洲，我們要到綠洲去。”朱顏激動地說道，抓住陳湯手臂有點用力。
本來奄奄一息的她，清醒許多。
人一旦有了期望，有了追求，就有生存的衝動，朱顏就是這樣。
“真的，一定是真的。”陳湯跟著激動地說道，距離綠洲還有一段距離，遠遠看過去沒有虛幻的感覺，給人很真實。
走的速度越來越快，開始那一抹綠色近在眼前，朱顏高興得歡呼：“真的是綠洲，太好了！”
說完她俯下身，在陳湯右邊臉頰上親吻了一下，她第一次主動吻陳湯。
幹裂的嘴唇依舊柔軟，陳湯能感受到那是吻，先是一怔，轉而哈哈地笑了。
朱顏做完這個動作，也是愣了一下，臉紅得像西邊天空的晚霞，羞愧地把腦袋埋在陳湯後背。
等陳湯走進綠洲，踏上綠油油的小草，確定了不是幻覺，不是海市唇樓，真的是綠洲。
“綠洲，陳湯你快放我下來。”朱顏激動地說道。
在這幾天時間裏，朱顏那個冷淡冰冷的心境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純真的少女的心。
陳湯隻得把她放下來，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朱顏有一種回到匈奴的感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如果這裏是匈奴，該多好啊！”朱顏笑道。
“我們早晚會回去匈奴。”陳湯安慰道。
“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有沒有水，我想喝水。”朱顏大眼睛一眨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