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好冷
“去什麽地方？走過這個沙漠你就知道，既然你選擇相信我，我是不會傷害你。”朱顏說道。
這個沙漠和草原一樣，無邊無際，走進去了何時才是盡頭，外麵有匈奴騎兵等著他們出來，裏麵有沙漠未知的危險，可謂是進退兩難。
“我能相信你，但是也有知道的權利。”陳湯追上前問道。
“一個可以為我們報仇的地方，走吧！我沒到過沙漠，我想沙漠應該和草原差不多。”朱顏淡淡地說道，不知道她這句話是安慰陳湯，還是自己也不知道沙漠有多危險。
陳湯也沒去過沙漠，然而現代社會的消息量很大，傳播途徑也很多，關於沙漠是怎樣的陳湯很清楚。
“現在水不多，也沒糧食，我是死不了，朱顏或者……”陳湯不敢繼續想下去。
春天的太陽沒有盛夏的毒辣，長時間照射在黃沙上，附近空氣也挺悶熱，溫度逐漸升高，陳湯有無為調節不覺得有什麽，朱顏早已經汗流浹背，臉色蒼白無力，她沒說話繼續前進。
走不了多久沙漠上有微風吹過，卷起細小的沙塵迎麵而來，口鼻吸入了沙塵的感覺很不好受，兩人隻得扯過衣服蒙麵，頂著不算大的風沙繼續前進，也不知道走出了多久，風沙才停下來。
然後夜幕降臨，一片黃色的天地裏充滿了死亡的沉寂。
朱顏疲憊地坐下來，就在黃沙中坐著，深深吸了一口氣，走了不到一天時間，她也感覺到絕望了，如果再給她一個機會，或者另尋回去的路。
除了朱顏受不了，馬匹也是。
馬不是駱駝，跟陳湯和朱顏走了一整天，走進這沙漠裏麵沒水喝，沒草吃，都差不多要死了，看它們樣子還能堅持一天吧。
唯一還正常的人是陳湯，無為的陰陽生生不息，不需要想挨餓受凍的問題。
“餓了吧，也累了。”陳湯看一眼朱顏，在他身邊坐下來。
“有點吧，你怎會沒事？”朱顏早就發現陳湯不同之處，表示很奇怪。
“我有一種很特殊的武功，就算不吃不喝也能走出沙漠，你就不一樣了，我們現在沒吃的，水隻有那麽一點。”陳湯憂心地說道。
朱顏的臉色逐漸蒼白，最後眼神也無力了，沙漠一直是草原人的禁地，沒什麽事的話都不會走進草原，她不相信這個邪決定逃亡的時候順便路過，不料有這樣的下場。
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幹裂的嘴唇，喉嚨很幹很難受，朱顏輕輕搖頭不再說話。
“喝點水吧。”陳湯看出朱顏的情況，親自把自己的水袋遞過去。
“我沒事，水不多了，我不該要你的。”朱顏拒絕說道。
“我不用喝水，你都拿過去吧。”陳湯把誰塞到朱顏手裏，那雙手很柔軟。
朱顏有點想拉住陳湯的手，最後沒這樣做，奇怪地看看陳湯黑白分明的眼珠，隻得把水袋留下來，在沙漠水的珍貴朱顏很明白。
“這種破地方真的不是人可以生活。”陳湯揮手把衣服上的黃沙拍下來。
原本被鮮血染紅的甲胄和衣服，經曆過一場不大的風沙，血紅色居然成了黃色，真是讓陳湯哭笑不得，變化也太大了。
“是我害了你。”朱顏說道。
“還不如說是我害了你，我不應該捉你。”陳湯擺擺手說道，兩人互相爭著承擔責任，完全忘記了之前的生死相搏，這種變化太奇妙了。
朱顏握緊手中的水袋，歎息說道：“別說這些了，好好休息吧，我們明天回頭走。”
“回頭走？”陳湯驚訝了。
“不錯，休屠王認為我們走進沙漠出不來，匈奴騎兵早已經離開，我們回頭走更好，沒有危險。”朱顏說道。
“好，我聽你的。”陳湯點頭答應，不知道為什麽，陳湯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然後朱顏攤開一張從一個部落得來的羊皮，鋪在黃沙上入睡。
她平躺著的動作太優雅、太美麗，這個少女一直給陳湯不一樣的感覺，才十七八歲的她經曆的似乎比陳湯還要多，以她那把金刀和在匈奴的地位，不應該如此奔波，也不應該會被休屠王追殺。
“算了，別想這些，別人的事情管那麽多幹嘛。”陳湯輕輕搖頭，努力不去想亂七八糟的。
於是陳湯也睡下來，就睡在朱顏旁邊。
聽朱顏平穩的呼吸聲，陳湯知道她入睡了，經曆了差不多一天的追殺，就是陳湯也感到疲憊，更不用說是嬌弱的朱顏。
晚上的沙漠，寂靜得很，天地間像是隻有他們兩人，除了偶爾有幾聲馬的鳴叫外，再也沒有其他。
“冷……好冷……”
睡得不算沉的陳湯聽到有聲音在耳邊響起，在他身邊的人就隻有朱顏，陳湯驚奇地睜開雙眼看一下身旁的美人，說冷的人果然是朱顏。
朱顏沒醒，疲憊不堪的她睡得很沉。
沙漠地區晝夜溫差大，現在都是淩晨接近日出，一天中最冷的時候就在日出之前，作為女子的朱顏感到能很正常。
而且朱顏還沒睡醒，她應該在夢中感到很冷，然後說夢話了。
陳湯看到朱顏微微顫抖的身體，他想拉住朱顏的手把自己的內氣送過去，哪知道才碰到朱顏手腕，朱顏反手就抱著他胳膊，抱得很緊很緊。
如此豔福讓陳湯一愣，很快明白朱顏隻是想要找一個依靠而已，剛好自己就在身邊，因為雙方的關係不算很好，陳湯打算推開她，隻不過她抱得越來越緊再沒有鬆開的意思。
“好尷尬。”陳湯心想，又不打算推開朱顏，“就讓她抱一夜吧。”
接著把內氣輸送過去，顫抖的身體才得以平靜，再也不說冷了。
“好了。”陳湯心裏又想。
可能是在陳湯身上嚐試了溫暖，朱顏“變本加厲”往陳湯依靠，居然落入陳湯懷裏，雙手抱著陳湯的腰。
“豔福啊！送上門的美女不要白不要。”陳湯又是心想，隻得抱著朱顏，心想就不知道她明天醒來後是什麽反應。
“我是一個好人，並不是什麽登徒浪子，她是投懷送抱，管他呢。”陳湯晃晃頭，抱著朱顏一起入睡。
早上日出的時候，明媚的陽光灑落在陳湯臉上，陳湯眼睫毛輕輕動了一下睜開雙眼，輕聲說道：“天亮了。”
低頭看了看，朱顏仿佛小貓一樣安靜躺在陳湯懷裏，她是那麽的安詳，從這樣看來她真的像是一個小女孩、小妹妹，很安靜。
她沒有醒來，陳湯不打算叫醒她。
又過了許久，朱顏長長的眼睫毛才動了動，美目微微張開，鬆開雙手伸了伸懶腰，看到低頭看下來的陳湯，她愣了愣，可能是她認為自己在做夢吧，因為昨晚她就夢到自己很冷很冷，再然後就落在陳湯懷裏。
那個懷抱，很溫暖。
所以朱顏又閉上雙目，好一會過後，朱顏察覺到有什麽不對，或者懷抱和溫暖都太過真實，又一次睜開雙眼，這次的動作很快。
“啊……”朱顏驚叫一聲從陳湯懷裏跳起來，怒目而視，狠狠地盯著陳湯，隨即拔出自己的金刀。
“我就知道會這樣。”陳湯很無奈站起來，先是對朱顏攤攤手，又說道，“我什麽都沒做。”
麵對這樣的事情，朱顏有異乎常人的冷靜和鎮定，她說道：“你說謊。”
如果什麽都沒做，自己怎會落在他懷裏，這個理由沒人會相信。
“真的什麽都沒做，你昨晚很冷，然後就要我抱你，我還不想幫忙。”陳湯故作嫌棄地說道。
“怎麽可能！”朱顏臉紅了，因為這是她在夢裏的內容，還有自己怎會做這樣的夢，太不可思議了。
“我不管，今天的事情你別給我說出去。”朱顏臉色很冷淡，威脅地說道。
“我也不是第一次抱你，你們匈奴人對這樣似乎不怎麽在乎，何必計較太多。”陳湯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是其他人，我不希望。”朱顏說道。
她身份尊貴，又很聰明，想法當然和普通的匈奴女子不一樣，對未來另一半的要求也很高很高。
“隨便你吧，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會說出去。”陳湯點頭說道。
聽到陳湯的回答，朱顏也跟著點點頭。
“我們回去吧。”朱顏說道。
不知不覺的，天居然陰沉下來，兩人顧著說話沒在意天空情況，說是要往回走陳湯才抬頭看看天空，那種不太好的預感又出現在陳湯心頭。
“走！我們快走！”朱顏臉色大變，仿佛看到有災難即將來臨。
“到底怎麽了？”陳湯問道，看朱顏的臉色，再結合自己的感覺，似乎真的有大事要發生。
“大風，等會要吹大風，我們趕緊找地方躲避大風。”朱顏說道。
沙漠裏麵一但吹風，基本就是風暴、沙塵暴，陳湯聽了也臉色大變。在早上居然也要吹大風，剛剛冒頭的太陽被風吹來的烏雲遮擋住。
陳湯不懂看天氣，朱顏從草原長大的，她那麽聰明，自然清楚這大自然的脾氣，隻是看一眼就知道大事不好。
“我們快找地方避風，否則都要被活埋在黃沙底下。”朱顏想起曾經聽說過的，關於沙漠的事情。
陳湯沒有懷疑，拉住朱顏就跳上馬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