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可憐
陳湯以彎刀使出劍法，已經習慣的他一把刀在手和劍沒有區別，刀在手裏一翻，刀鋒拖過一個人的咽喉，熱辣鮮血噴濺在雪白的積雪上。
陳湯腳下在積雪上一掃而過，積雪飛起覆蓋向要攻擊來的那些人，陳湯拉住張桐倚的手說道：“準備走！”
轉眼之間陳湯和張桐倚已走到部落的邊緣，張桐倚狠毒的目光回頭看一眼男人，奈何男人身邊的人實在太多，她和陳湯隻有兩個人如何是敵人的對手，到如今隻有逃跑離開。
“堵住他們，快點！快點！”男人指著陳湯和張桐倚的方向在大叫，他的人馬上聚集往陳湯圍過去。
陳湯拔出腰間一把刀，雙刀在手對著衝過來的人揮舞，然後左手的刀隨著他手腕擺動而甩出去刺入這人身體並且穿過落在身後另外一人，兩人同時斃命。
“陳湯你還好吧？”張桐倚心急地說道，她幾乎被保護在陳湯的刀光下。
按照武功張桐倚隻比陳湯差一籌，陳湯卻不願意讓張桐倚冒險幾乎為張桐倚擋下大部分攻擊，這下陳湯又為張桐倚擋下一刀。接著他甩出一把刀，這次是對著男人甩出去，此人陳湯早看不爽，男人運氣也不錯有人為他擋下陳湯的刀，但是男人看陳湯開始攻擊自己，還是嚇得一跳。
“我還好，等會我為你殺出去，你不要猶豫。”陳湯踏著地下的屍體，又一刀砍翻一個人陳湯為張桐倚殺出一條血路。
“別讓他們走了，堵住！快點堵住！”男人在大叫，又一群人往陳湯和張桐倚兩人衝過去。
陳湯繼續對著男人甩出他的刀，奈何人太多了為他擋下，把腰間的刀丟光也不能擊中，陳湯轉而斬殺衝上來的人，張桐倚已翻身越過了部落用木頭圍起來的牆。
“陳湯你快點！”張桐倚站在牆頭著急地說道。
“我就來，我說過想走便走，誰也留不下我。”陳湯呼喝一聲，又砍翻身邊一個人，飛身而起。
“去死吧！”陳湯人在空中，把手裏最後一把刀往男人甩出去，刀居高臨下無人能擋，不過準頭好像有點偏差，沒能斬殺男人卻落在男人兩腿之間。
男人根本沒辦法閃避，胯下已有一灘鮮血，下一刻男人痛的大叫，張開腿坐在地上捂住襠部說道：“痛……痛……”
商隊的人一看到男人受傷，很快有人衝到男人身邊，又聽男人說道：“追……殺了他們……殺……”
商隊其餘的人翻牆而出，往逃竄的陳湯追趕，男人又痛苦地說道：“殺……殺了，這裏的人一個不留……啊……”
男人心狠手辣，居然要殺光部落的人，部落部長一聽雙腿軟到坐在地上，部落的男人紛紛拿起武器和商隊的人打起來，又一場混戰開始了。
陳湯和張桐倚順利走出部落，他們不作停留辨認了天山的方向往天山趕過去，商隊其他人跟著追出來他們如何能追上陳湯兩人，還沒走到天山已被他們遠遠地甩開，一直到天山腳下他們才停止逃跑，無力地相擁坐在雪地裏。
“你有沒有受傷？”張桐倚撫摸陳湯沾染有鮮血的臉，雙手又在陳湯身上摸了摸，因為陳湯的衣服有很多鮮血，鮮血大部分是敵人的，但是張桐倚還怕陳湯會有重傷擔心不已。
“我沒事，全部是別人的血，我隻中了幾刀不過有無為在，這些小傷很快能好。”陳湯不在乎地說道，他捧起一把雪用內氣融化成水，洗去臉上的鮮血。
陳湯又說道：“你有沒有受傷？給我看看。”
張桐倚好像少女那樣嘟起嘴說道：“像你這般保護我，我哪能受傷，我的武功不差，我能保護好我自己。”
看張桐倚嗔怪的模樣，陳湯心情大好，把張桐倚摟在懷裏輕輕親吻她的臉頰，說道：“我想好好保護你，不給你受傷。”
“我們應該去找秋荷。”張桐倚在陳湯懷裏說道，說起要找秋荷張桐倚發現她竟然吃自己徒兒的醋，心底酸溜溜的。
“是啊，再坐一會我們先回去寨子看看。”陳湯說道。
休息夠了他們又往天山上走，因為有雪崩的緣故天山一下子麵目全非，張桐倚還是能找到寨子的路，兩人雖然有輕功但是在雪地山上走路還是很艱難。
終於回到寨子的所在，原本的山穀被積雪填平，木屋還有馬賊的屍體全部被埋在其中，張桐倚走到被填滿的山穀中央有淡淡的失落和憂傷。
“雪崩真厲害，希望秋荷他們沒事。”陳湯說道，隻是一提到秋荷陳湯的心莫名其妙的痛了痛，因為自己在這段時間隻顧和張桐倚風流快活，居然忘記了關心秋荷。
“是啊！秋荷會沒事的。”張桐倚輕輕抽噎，到了這時候張桐倚才擔心秋荷，她又在自責，因為她覺得自己太自私了，為了陳湯而不顧生死未卜的可憐人兒。
“別傷心，我們能找回秋荷和巧兒。”陳湯走到張桐倚身邊，張桐倚“嚶嚀”一聲撲在陳湯身上哭了。
“我還在，別哭了。”陳湯輕聲安慰說道。
“你說我是不是很壞，我居然不顧秋荷的生死想和你在一起，她是我的徒兒，更像是我妹妹。”張桐倚哭道，哭得聲音也沙啞了。
“沒有，沒有，別想太多了，很快我們能找回秋荷，以秋荷和巧兒的性子，隻要他們還活著，一定會從我們掉落縫隙的地方等我們。”陳湯說道。
“雪崩能把寨子的山穀填滿，她們……他們……”接下來的話張桐倚不敢再說。
陳湯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最後隻能輕輕歎息一聲，抱住張桐倚坐在雪地上，也如張桐倚一直擔心的那樣，一旦回到現實什麽都不一樣了。
應該麵對的，無論你如何逃避也必須麵對，陳湯和張桐倚就是如此。
——
陳湯猜對了，秋荷和巧兒真的留在陳湯和張桐倚掉落的裂縫旁邊，她們不是呆呆地在那裏等待，她們在挖雪，挖開裂縫裏麵的積雪。
在陳湯和張桐倚掉下去那天，巧兒把她一雙玉手插入積雪裏開始，她們一直在挖，以巧兒的話來說就是：“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回師父和公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秋荷聞言梨花帶雨，她拉住巧兒的手說道：“如果找不回師父和夫君，巧兒你把我埋在裏麵，我要和夫君死在同一個地方，這樣才能永遠在一起。”
巧兒痛苦地說道：“巧兒也是！”
當然兩位小姑娘不是用雙手來挖，他們不知道從哪裏得到各種各樣的工具，在陳湯和張桐倚不在的幾天時間裏，他們隻要有精力就在挖，有時候連吃飯和睡覺都忘記了，實在忍不住就睡一覺睡醒後繼續動手。
積雪是雪崩落下來，雪崩時間不久積雪不結實，她們又有工具在身邊所以挖得很快。
“到底了，到底了。”巧兒沿著繩子爬上地麵，她還沒站穩就對秋荷歡喜地報告工程進度，怕又一次引起雪崩，巧兒說話的聲音都是壓抑著的。
“到底了，終於到底了，我一定要把夫君和師父找回來，一定要。”秋荷抱著巧兒說道。
“巧兒也是。”巧兒握住拳頭說道，然而巧兒的心不算堅強，說著淚水忍不住落下來，秋荷看到巧兒哭了她也跟著哭，兩個小美女在空無一人的天山上楚楚可憐無人憐。
“師父和夫君在裏麵那麽久，他們會不會已經……已經……”秋荷這句話說到一半就說不出來，她緊緊握住巧兒的小手。
這個問題她們在這些天想過無數次，秋荷想再見陳湯最後一麵才想挖開積雪，要不然早已挖一個坑把自己也活埋在裏麵，但是在積雪底下那麽大的空間要找出兩個人的屍體談何容易。
“小姐不要想了。”巧兒緊張地說道，因為在陳湯和張桐倚掉下去的第一天，秋荷提到這個直接哭得昏迷許久才清醒。
她們想過無數次，說出來這話在今天還是第二次，巧兒怕秋荷又一次哭得昏迷，連忙輕撫秋荷的後背。
“我還好，我要等到把夫君和師父找到的那一刻，所以我會好好活著。”秋荷咬咬牙說道。
“巧兒也是，巧兒為小姐準備吃的，小姐不要餓壞自己。”巧兒說道。
寨子裏的食物全部被埋在積雪裏，這些日子秋荷和巧兒吃的不是打獵得來食物，就是到山下的部落偷搶回來，兩位心地善良的小姑娘為了陳湯和張桐倚，真是什麽都願意做。
“巧兒先吃，我還不餓。”秋荷搖搖頭說道。
“小姐還是吃點吧，我們一定能找回公子和師父，如果在冬天找不到，等開春後冰雪融化，我們一定能找到的。”巧兒說道，她還想到時候找到的隻是兩具屍體，巧兒和小姐又免不了傷痛欲絕。
“要等到春天？我等，無論多長時間我也一定會等。”秋荷抹去臉上的淚水。
“小姐先吃東西，明天巧兒再到山下為小姐偷來其他吃的。”巧兒說道。
“辛苦巧兒，明天我去吧。”秋荷搖頭說道。
兩人的目光從上往下，落在裂縫中被挖出來的深洞，同時唉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