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生死
現在天氣冷，渭水雖然還沒結冰，可能在渭水的上遊，甚至是發源地等附近，或者結冰了，然後一塊冰正好順著渭水漂流，來到小舟附近。
由於是晚上，黑夜伸手不見五指，船家能夠原路回去，完全是他多年行船的經驗，這突如其來的冰塊自然看不到，一不小心就撞上去。
李靈楓想觸摸一下河水，哪裏想到船撞在冰塊上麵，幾乎傾覆而劇烈地抖動，靠近船邊緣的李靈楓措不及防之下，直接掉到河裏麵，冰冷的河水瞬間將她浸泡，李靈楓仿佛全身都被冰塊包圍那樣。
“靈楓……”陳湯在大叫，他想也不想，直接跳到河裏，往李靈楓遊過去。
“小姐……”小玲也在大叫，連忙撲到李靈楓落水的地方，差點她也要掉進河裏。
船家看到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一跳，幸好他行船經驗豐富，馬上穩住小舟，檢查了小舟並沒被撞壞，馬上到了陳湯和李靈楓兩人落水的地方。
李靈楓覺得自己要死了，因為他全身都是冰涼的，喝了幾口冷冰冰的河水，這種感覺特別難受。
在剛剛落水的時候，身體正往下沉，李靈楓還掙紮了幾下，可是河水的冰冷瞬間麻木了李靈楓的手腳，使她停下了所有動作，而冷冰冰的河水不斷地湧進她的口，體內的氧氣都用完了，胸口沉悶不已。
“要死了……陳大哥，靈楓不能永遠陪著你。”李靈楓在死前第一個想到的人，不是自己的家人，而是陳湯，她對陳湯情深義重。
陳湯落水之後，馬上將自己的內氣凝聚在雙眼，可以在黑夜中、冷水下模糊地看到水中的景象，當他看到李靈楓的時候，馬上手腳並用，將正在緩緩上升的李靈楓緊緊地抱在懷裏。
朦朧中的李靈楓覺得自己被一股暖流給包圍了，她似乎找到一根救生稻草，緊緊地抱著陳湯不放開，也不掙紮，然後不省人事。
陳湯知道李靈楓在水下支撐不了多久，馬上劃水上浮，不一會就出現在水麵。
“小姐……小姐……”小舟上的小玲撕心裂肺地叫著，看著冰冷的河水，她覺得自己無能，就連跳下去救人的勇氣都沒有。
船家也急得連連跺腳，他知道這些人都是富家公子、富家小姐，在自己的船上出事，隻怕他的人生也到頭了，如果還有希望，船家隻希望陳湯能夠將人救起來。
“嘩啦啦……”
一陣水聲從小舟所在的下遊傳回來，眼利的船夫一眼看到下遊的兩人，高聲說道：“找到了，在那裏……”
話還沒說完，船夫馬上劃動船槳往下遊而去。
“快……快點……”小玲也看到了陳湯，指著下遊的方向，她差點就跳起來。
陳湯抱著昏迷了的李靈楓浮出水麵後，看到後麵的小舟，他也手腳並用，往小舟靠近，最後終於夠到小舟，先將李靈楓放在小舟上，然後自己才上去。
這時候兩人的衣服都是濕漉漉的，正是寒冷的冬天，濕潤的衣服寒冷徹骨。陳湯還好，就怕李靈楓嬌弱的身子，如何受得了，沒有被淹死，這濕水了的冰冷的衣服，也會要了她的性命。
可是李靈楓現在昏迷不醒，似乎也活不久。
“靠岸……快點靠岸……”陳湯在大叫，然後將李靈楓的胸口的衣帶鬆開，要給李靈楓做心肺複蘇。
“你要做什麽？”小玲看到陳湯又是按胸口，又是親嘴的，隻以為是陳湯趁機輕薄李靈楓。
於是小玲怒道：“你給我滾開。”
說著，小玲還要上前推開陳湯。
“你才滾開！”陳湯隨手一揮，把小玲推倒在船上。
以陳湯和李靈楓的關係，何必趁機輕薄，直接提出親熱的要求，李靈楓也不會拒絕。
“你……欺負小姐……”小玲見自己不是陳湯的對手，竟然痛哭起來。
陳湯懶得理睬小玲，繼續為李靈楓做急救，突然李靈楓輕輕咳嗽，接著一口水噴出來，直接噴在陳湯的臉上，陳湯毫不在乎，伸手輕輕撫摸李靈楓的小腹，李靈楓不斷地吐出剛才喝下去的水。
這時候，李靈楓終於都醒了，不過全身顫抖，是冷得顫抖，這寒冷的天氣隨時都會要人命，她雙手緊緊抱著陳湯。
“好了，沒事了，隻要有我在，就一定不會讓你出事。”陳湯緊緊抱著李靈楓，又將李靈楓的披風外衣都脫了，將自己的內氣運轉包裹在李靈楓身上。
李靈楓顫抖的身子才得到停止，緩緩清醒過來的她，睜開雙眼看著眼前朦朦朧朧的陳湯，她並沒有哭泣，而是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有一個男人保護自己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小玲看到李靈楓醒來，她才覺得陳湯剛才是在救人，而且救醒了李靈楓，可是這個救人的方法也太荒唐，雖然如此，小玲還是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而感到羞愧。
陳湯緊緊抱著李靈楓，才讓李靈楓驚慌的心得到平靜，等小舟靠岸後，陳湯馬上說道：“船家，帶我們去你家裏，快！”
船家哪敢不應，看李靈楓絕對是一位富家大小姐，他隻怕李靈楓出事後，會惹禍上身，連忙帶著李靈楓會自己家裏。
到了船家的家裏，全家人都被驚動，李靈楓落水他們都看得出來。
著急的陳湯隨手將身上的銀子全部拿出來，說道：“快點把你們家的被子拿出來，大嬸你去為靈楓準備衣服，還有煮一碗薑湯，小玲你給靈楓脫衣服……”
在陳湯的吩咐下，船家一家人再加上陳湯，全部都在忙活。
小玲把李靈楓濕漉漉的衣服全部脫下來，船家的三床被子全部都蓋在李靈楓身上，還在房間裏麵放一個取暖的火爐。
陳湯心急如焚，親自為李靈楓煮薑湯，幸好船家家裏還有薑。
等陳湯將薑湯親自喂給李靈楓喝下去，李靈楓才感覺到全身暖洋洋的，不過在冰冷的河水裏麵浸泡，以李靈楓柔弱的身子，幾乎要了性命，現在的她很虛弱。
李靈楓看到陳湯那麽關心自己，所有事都親力親為，心裏甜蜜蜜，蒼白的臉上出現了絲絲紅暈。
“沒事了？你好好休息。”陳湯緊張的心才放鬆，把李靈楓的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嘴邊。
李靈楓的臉更紅，讓病弱的她出現了一抹驚豔，她無力地說道：“我不休息，我要你留在我身邊，陪我說話。”
本來陳湯已經成為李靈楓心裏唯一喜歡的人，剛才陳湯為她所做的一切，她已經決定了，這輩子無論如何，都要和陳湯在一起，哪怕自己去死。
“好，我不走，我留下來陪你，剛才是我對不起。”陳湯說道。
如果不是陳湯同意了李靈楓去觸摸一下水，李靈楓還不會出事，陳湯心裏很內疚，感覺是他對不起李靈楓。
“是我太任性了，和陳大哥沒有關係，如果不是陳大哥，靈楓可能已香消玉殞。”李靈楓說道，看到陳湯自責的樣子，李靈楓更感激陳湯。
“算了，我們都不要追究誰對誰錯，隻要我們都沒事就好，隻要有我在，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除非我死了。”陳湯鄭重地說道。
“你……說什麽胡話，靈楓不許你這樣。”李靈楓說道，“陳大哥你能不能抱抱我？像剛才那樣抱我，好不好？”
兩人都確定了關係，陳湯就點點頭，掀開李靈楓的被子坐進去，輕輕抱著李靈楓，這時陳湯才發現李靈楓穿的不過是簡單的內衣，和沒穿差不多，美麗的胴體和陳湯親密接觸。
李靈楓臉紅了，依偎在陳湯身上，有點害羞，然而她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化解了暫時的尷尬。
“啊……你又染上了風寒。”陳湯連忙將自己的內氣運轉，籠罩在李靈楓身上，這時候的李靈楓全身舒坦，那種要感冒的感覺都慢慢消失。
“陳大哥，能夠認識你真的太好了。”李靈楓幸福地說道。
“我能夠遇上你，才是我的幸運，真是傻丫頭，不要想太多。”陳湯碰了碰李靈楓的鼻子。
李靈楓一下子又羞紅滿臉，她幾乎沒穿衣服的身子，微微發熱，陳湯抱著她頓時有一種想要衝動的感覺，陳湯連忙就將這種感覺壓製下來。
“靈楓，不如你好好休息吧，我覺得我先出去好了。”陳湯怕在李靈楓身邊太久了，會把持不了。
“好……我睡一覺就沒事的，”李靈楓說道，她似乎也覺得陳湯身體上的變化，明白陳湯的心意。
“明天一早我就來看你。”陳湯說道，然後離開了房間。
“小姐怎麽了？”小玲一看到陳湯，馬上問道。
“靈楓沒事，明天應該好了，今天晚上你們不能回家，靈楓父親應該已經在找靈楓吧？”陳湯隻是擔心這個問題。
“這個我也不知道，二老爺現在可能會派人出來找，有任何事明天回家再說吧。”小玲心急地說道。
“沒事，明天我親自和你們回去，將所有的責任承擔下來，不會連累你。”陳湯說道。
“謝……謝謝！”小玲說道，如果李靈楓出事，她這個丫鬟肯定會受罰，陳湯這句話就是為小玲解下一個心理包袱。
接著，陳湯又感謝一下船家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