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興師問罪
王安已經兩天兩夜沒回家了,王太守很心急。
突然,王太守又打聽到王安已經被城外的一個將軍捉起來,又不知道所犯何事,他除了心急,還有憤怒。
陳湯的軍隊王太守是知道的,不過是外來部隊,然而王安是他王太守的兒子,他在青州是一把手,竟然有人敢莫名其妙地做了自己兒子,王太守怒不可遏。
陳湯將王安的罪名隱藏得很好,如果王太守知道王安是和太平道有勾結,估計他火不起來,而是去求陳湯。
於是,王太守整合了青州上下他能夠調用的所有的官兵士兵,一百多人,帶上青州的林刺史,浩浩蕩蕩地往城外陳湯駐軍的軍營而去。
這次他不是去求陳湯,而是去興師問罪,因為王太守相信,在大漢的土地上,青州的地界,還不到一個外來將軍作威作福,甚至他還不知道那個將軍就是陳湯。
陳湯的軍營,戒備森嚴,王太守等人才出現在青州城外,已經被士兵發現,等他們靠近軍營,馬上被殺氣騰騰的士兵包圍起來,嚇得王太守身體顫抖,眾人都害怕心驚。最後王太守拿出自己的身份,才得到見陳湯的資格,允許進入陳湯的軍營。
到了軍營裏麵,看到那些威風凜凜的士兵,王太守和林刺史又是心驚,那些士兵實在太強大了,大漢竟然有如此軍隊。
王太守會來找上軍營,已在陳湯的意料之中,他捉了王安,王太守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可是王太守現在還不知道王安所犯何事,來勢洶洶的。
陳湯在軍營校場旁接見王太守,吩咐人將桌椅搬到校場,雙方都坐下來,易夢也在。
當王太守看到陳湯和易夢,心裏不由得一抽,怎麽王安惹到的人就是他們,不過王太守並沒有害怕的轉頭就跑,互相介紹之後,戰戰兢兢地坐下來。
看到林刺史就在身邊,有自己人在,王太守驚慌的心鎮定了些許,深深吸了一口氣,壯膽說道:“陳將軍?本官想不到軍營是你的,但是本官兒子不知道犯了什麽事,你竟然不過問本官,不過問青州官府,私自將本官兒子捉了,你如何解釋?”
陳湯目光眯成一線,略過王太守,看了看林刺史,說道:“不知道林刺史對於造反有什麽看法?會判什麽罪名?”
林刺史不想陳湯一開始就扯上自己,渾身一震,片刻後說道:“一旦屬實,株連九族。”
造反罪名,無論放在什麽年代,全部都株連九族,被捉到就是死,不得求情。
王太守聽得出來,陳湯是說王安造反,他卻不以為然,王安什麽膽子,什麽性格他會不清楚,王安絕對不會造反,這下他就理直氣壯:“荒繆,不過是你一麵之詞,你說犬子造反就是造反,你這是濫用職權,先斬後奏,林刺史你準備奏章,本官要上奏天子,告他。”
“本將軍有先斬後奏的權力,你又能奈何?”陳湯隨手拿出一塊金牌高高舉起,王太守和林刺史下意識看過去。
當看到“如朕親臨”四個字,兩人渾身一震,連忙從椅子上起來跪拜,就是易夢等軍營士兵,全部跪下,隻有陳湯一人還站著的。
陳湯收起金牌,坐在椅子上,揮手說道:“都起來吧。”
見過陳湯如此的身份,王太守嚇得滿身冷汗,額頭也布滿了黃豆般大的汗珠。
這個金牌就是好用,每次拿出來都能嚇人,陳湯心想,然後說道:“本將軍有先斬後奏的權力,一旦發現反賊,馬上捉起來,完全不用過問你青州太守。”
“將軍明鑒,下官兒子一向懦弱,如何敢造反,一定是將軍弄錯了。”看過金牌,王太守的語氣變得客氣。
“下官認為,若王公子還在軍營,將軍何不將王公子帶出來再次審問,以示公正。”林刺史也說道。
“行!來人帶王安出來。”陳湯說道。
很快,衣衫襤褸,頭發亂如枯草,滿臉胡渣的王安就被帶出來。王太守一看到自己兒子竟然成了這樣,一顆心都不知道有多痛。他為興師問罪而來,但是陳湯有金牌在手,軍營裏的士兵殺氣騰騰,讓他根本強勢不起來。
林刺史看到王安如此,也為王安心痛。
“爹……救我……爹……”王安看到王太守,又哭又叫,仿佛看到一根救命稻草。
王安知道自己被陳湯捉了,還和太平道扯上關係,就是九死一生,唯一能救自己的人,就隻有父親王太守,他哪知道王太守現在也無能為力。
看到王安在掙紮,馬上有士兵將王安按住,不讓他動。
“不要吵,安靜!你告訴為父,有沒有造反?”王太守心痛地說道,他想不到會有一天,自己審問自己的兒子,太荒唐了。
“我……”王安看了一眼陳湯,咬牙說道,“有……”
聽王安親口承認,王太守全身的力氣在此刻都泄去,不過他看得出王安對陳湯很害怕,為了兒子,他勇氣上湧,指責陳湯:“將軍該不會用了嚴刑逼供,讓犬子不得不招?”
“嚴刑逼供,歪曲事實,將軍隻怕會寒了百姓的心,若將軍真的如此,下官會為王公子鳴冤。”林刺史也有心幫助王太守,此時出言相助。
“本將軍斷案如神,從來不會嚴刑逼供,王安你且說你是如何造反,好為本將軍澄清。”陳湯盯著王安說道。
“爹……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張樂明?”王安說道。
“難道是他陷害了你?”王太守是知道張樂明的存在,他知道王安那些朋友,而且王安說過,張樂明會助王安得到卓文君,王太守還大力支持王安和張樂明交朋友。
“他就是太平道的人。”王安無力地說道。
一聽到王安是太平道的反賊,王太守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林刺史臉部肌肉同時抽搐,顯然是將他們嚇得不輕。
太平道是怎麽樣的存在,他們做官的都知道,一旦惹上太平道,比造反還要嚴重。
“真的?”王太守依然不死心。
“肯定是真的,本將軍奉旨來青州追捕太平道賊人,意外發現張樂明就是太平道大賢良師的兒子,可以說張樂明就是太平道的少主,這事情已經審問清楚。”陳湯沉聲道,說的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打在王太守的心上,“王安和張樂明有勾結,不是本將軍冤枉,本將軍隻是秉公辦事。”
“爹,他說的……都是真的。”王安沮喪說道,且看父親這般模樣,王安就知道自己沒救了。
“兒啊……你……你……”王太守痛哭流涕,不知道應該怎麽說話。
“陳將軍,下官請求將王安帶回去青州關起來,等下官上奏朝廷再做定奪,不知道將軍願不願意?”林刺史說道。
“行,王安你可以帶走,不過張樂明本將軍要親自關起來,此人重要,不得離開軍營半步。”陳湯說道。
“下官遵命。”林刺史拱手說道。
“還有……”陳湯淡淡地看一眼王太守,“王安結識太平道反賊,王太守恐怕也不幹淨,將王太守捉起來,林刺史你暫代太守職務,一切都上奏朝廷。”
“這個……”林刺史眼都大了,陳湯還要將王太守拖下水。
其他人可能不了解王太守,林刺史肯定了解,王太守不可能造反,隻是王太守府中有許多來路不明的財產,貪贓枉法,被捉回去後,即使不死,也沒了一層皮。
“還不去做?”陳湯這句話是對林刺史說的。
“來人,將王太守捉起來,連同王安,帶回青州。”林刺史下令,他和王太守帶來的人馬上將王太守父子捉起來。
王太守根本都不敢反抗,也不敢辯駁,隻能任由士兵捉起來。
“如果沒什麽事,你們先回去吧,本將軍還有軍務,這次要徹底打擊太平道,半點都不能怠慢。”陳湯嚴峻說道。
“下官告退。”林刺史彎腰說道,帶著王太守等人離開了軍營。
處理了王太守的事情,陳湯知道青州的工作已經放下,接下來就要去打梁山。
林刺史離開不久,易夢給陳湯帶了一個消息,說陳萬年來信了,讓陳湯明天馬上出發南下,去梁山和陳萬年回去。
“該來的終於都要來了,梁山!我要在梁山上麵,留下我陳湯的足跡,名垂青史,流芳百世。”陳湯心裏呐喊著。
同時,他又在想,要打下梁山,一點都不容易。
這個歪曲了的曆史,和陳湯所知道的曆史基本不一樣,以至於陳湯沒辦法預計這個曆史的進程,唯有陳湯親自推動。
有了陳萬年來的信,陳湯就下令讓士兵收拾東西,準備南下,同時軍營當中的戒備一點都不放鬆。
就在這天晚上,也是陳湯回來軍營之後,出現了第三批打探軍營的人,這次來的人更明目張膽,直接要殺入軍營,要救走張樂明,不過都被陳湯發現,帶著那些精兵殺得賊人一個片甲不留,最後生擒了七人,全部都將他們和張樂明關起來。
太平道賊人敢如此明目張膽,就說明和太平道的戰爭就要開始。
第二天一早,全軍已經整頓好了,馬上出發南下,至於張樂明等人,陳湯親自看管,士兵就交給易夢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