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拜年
第二天一早，陳湯醒來之後，巧兒同樣不知道去了哪裏，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丫鬟小桐。
門外就是花園，小桐正給花澆水，一個認真的樣子，陳湯隨便叫了一聲小桐，小桐嚇了一跳，紅著臉看陳湯，看她的樣子，很害羞。
陳湯樂了，笑嘻嘻說道：“小桐，怎麽你的臉那麽紅？”
小桐聽了，臉頰更紅，輕輕說道：“陳大哥，你不要使壞，大小姐等會就要回來。”
樂縈每天早上都會來看看花園，陳湯好奇怎麽今天看不到樂縈，聽了小桐的話，他才知道樂縈肯定就在附近，連忙收起調戲小桐的心思，免得被大小姐打死。
果然，不一會後，兩個小姐攜手走過來，小桐有點害怕，連忙走到樂縈身後，她們兩人都沒察覺到小桐有什麽不一樣。
“陳湯，今天你打算去哪裏？”樂縈突然問道。
這時陳湯才想起，年初二應該去拜年，這個年代的新年習俗和陳湯在現代社會的差不多，在以前陳湯家裏沒有任何親戚，隻有幾個豬朋狗友，陳湯是不會專門去拜年。
到了這裏，有點不一樣，他想了一會，才說道：“我想去看看孔刺史。”
在揚州，算得上是陳湯朋友的人，隻有孔光熙，思來想去，還是看看孔光熙的好。
“好啊！”樂瑤拍手叫好，“壞人你去見孔刺史，刺史大人肯定又要將壞人推薦去做官？”
陳湯從來都沒想過自己要做官，不得不佩服樂縈的想象力，他笑道：“誰會在新年還往朝廷推薦人？我隻是去看看，孔少爺和我熟悉。”
“陳湯，你去了早點回來，帶一些禮物過去，不要失禮人。”還是樂縈想的周到，也注意到陳湯的身份，不要讓陳湯丟臉，“樂家還有些事情，我們就不方便和你出去。”
“我一個人就好了。”陳湯說道。
收拾好了，陳湯就出門，樂縈考慮到陳湯來往的問題，竟然給陳湯準備了一架馬車，讓陳湯感動，心想大小姐對自己一樣的好。
到了刺史家，陳湯才知道孔僅和孔光熙早就外出，家裏麵隻有一個孔佳怡。
看到陳湯來了，孔佳怡愣了好一會，才連忙將陳湯請到家裏麵，親自為陳湯倒茶，這樣的招呼，還讓陳湯受寵若驚。
“陳……大哥，我想不到你會來，爹爹和光熙都出去了，隻有我還在家。”孔佳怡再解釋一次孔僅為何不在，陳湯沒所謂，孔僅不在最好，免得孔僅又拉住自己，要自己說什麽有道理的話。
“我還覺得是我太冒昧了，在揚州，我的朋友就隻有孔姑娘和孔兄，所以我隨便來看看，孔姑娘你也隨便一點，哈哈！”陳湯笑道，他本來就是隨便的人，根本不會在乎什麽禮節。
孔佳怡心中歡喜，臉頰紅潤，坐在陳湯身邊，忽然抬起頭問道：“陳大哥，你想不想做官？”
“做官？”陳湯明白孔佳怡為何會這樣問，孔僅要推薦陳湯做官，孔佳怡肯定是知道的，他說道，“做官麻煩得很，官場黑暗，我不適合那些勾心鬥角的生活，還是算了。”
之前孔僅提起，陳湯都拒絕，這時孔佳怡也提出，陳湯毫無疑問是同樣的回答。
“官場黑暗，的確是真的，但是陳大哥，我聽說你的想法與眾不同，能文能武，不知道陳大哥你想不想做一個將軍？大英雄？受到萬民敬仰。”孔佳怡的雙目閃爍著星光，期盼看著陳湯。
陳湯覺得做將軍，肯定比做官更慘。
在陳湯所知道的，將軍除了打仗，就是打仗，既然要打仗，肯定就會死人，將軍可以說是高風險的職務。聽說大漢又要和匈奴打仗，將軍士卒去了就是送死，陳湯不願意做官，更不願意去冒險，不去做什麽鬼將軍。
“不做，什麽將軍、什麽做官的，我一點興趣都沒有，還不如做一個普通人，安安穩穩地過日子，與世無爭。”陳湯並沒有注意到孔佳怡的神色，說話無拘無束。
孔佳怡聽了，滿臉失望，想不到陳湯會說這樣的話。
陳湯還沒心沒肺地說道：“孔姑娘，你也不要任何刺史大人推舉我做官什麽的，我真的不會做。”
孔佳怡似乎聽不到陳湯的話，眼神迷離，失落之意都隱藏不住，隻是“嗯嗯”地答應下來，陳湯這家夥根本就看不到孔佳怡的表情。
“陳大哥，你有沒有心上人？”孔佳怡突然轉換了話題，隻是她說出這個問題之後，她都將自己嚇到了。
“呃……這個……沒有。”陳湯本不打算說真話，因為秋荷是見不得光，樂瑤他不方便到處說出去，就是不知道孔佳怡為什麽會這樣說。
孔佳怡聽了，失落的臉上多了絲喜色，目光一轉，又變得幽怨：“那個小姑娘呢？”
“她是我家二小姐。”陳湯隨口說道。
孔佳怡可不是這樣想，她想起中秋燈會的時候，樂瑤對陳湯的舉動，就覺得不同尋常。
“陳大哥，我也沒有心上人。”孔佳怡大膽地說道。
陳湯心想，你沒有心上人和我有什麽關係？莫名其妙的。
隻聽孔佳怡繼續說道：“一直以來，我都希望自己喜歡的人，是一個大英雄，大將軍，能文能武。”
這樣的男人，就隻有將軍墓的那個蒙將軍，現在恐怕已經絕種了。
“孔姑娘，你的願望肯定能夠實現的。”陳湯笑道，不知道孔佳怡為什麽要和自己說起這個，也忽略孔佳怡剛才要陳湯做什麽將軍的話。
每個女孩子的心中，都有一個大英雄，孔佳怡心中也不例外，樂瑤也是。
讓陳湯不解的是，古代的女子，竟然也有如此膽量，敢在一個男子麵前吐露自己擇偶的標準，最後陳湯隻是想，可能孔佳怡讀的書多了，想法就不一樣。
孔佳怡臉上再紅，扭捏說道：“陳大哥，我竟然和你這樣說話……我是不是很……不要臉……”
陳湯揮揮手，說道：“沒什麽的，我這個人就是隨便，什麽會禮教在我麵前，不值得一提，至於說什麽話，自己覺得開心快樂就好。”
從現代穿越來的陳湯，想法就是不一樣，孔佳怡聽罷，心又鬆了，笑得更甜美。
陳湯注意到孔佳怡的笑容，雖然沒有狐狸精秋荷的嫵媚，但是清純可愛，好看極了。
注意到陳湯的目光，孔佳怡羞紅了臉，靜靜低下頭看著自己桌麵的茶杯，氣氛一下子就尷尬起來，最後兩人相對笑了笑。
在孔僅的家裏，陳湯也呆了很久，直到吃了午飯，陳湯才離開，孔佳怡送走陳湯，眼神中多有不舍。
“孔姑娘，麻煩你告訴刺史大人，今天陳湯來拜年了，還有孔兄。”臨走之前，陳湯想起這些禮數，連忙叮囑孔佳怡。
“我會的，你回去的路上小心點。”孔佳怡說道。
“天氣寒冷，孔姑娘就不要送我，回去吧。”陳湯說完，馬車已經往樂家而去。
等馬車走遠了，孔佳怡才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一朵幹枯了的梅花躺在孔佳怡的手心，正是在詩會陳湯送給孔佳怡的。
“大將軍……大英雄……”孔佳怡在心想，最後用力搖搖頭，回到家裏。
在初二這天下午，也就是陳湯剛剛回到樂家不久，朱家已經關門的商鋪突然開門，商鋪裏麵多了許多絲綢，絲綢的顏色鮮豔無比，光彩奪目，在暗淡的冬天，平添了幾分色彩。
接著，朱家對外宣布，說是朱家發現了新的染色技術，染出來的絲綢，色彩鮮豔。
這絲綢才出現在朱家商鋪，一下子在揚州傳播開，不少人想起之前樂家大肆宣揚的新染色的絲綢，用來競爭做皇商的絲綢，不就是這個樣子。
朱家的染色方法，來路不明，有心人早就猜到，是來自樂家的，有的人在嘲諷朱家，責備朱家做事不人道。
朱家對此沒有任何回應，而且新的絲綢的售價，依然是低，市場雖然飽和，還是有不少的商家紛紛購買。
消息很快就傳回到樂家，本來高高興興的新年，樂家上下全部都沉寂下來。
由陳湯改良過的染色配方，本來就打算用在樂家競爭皇商上麵，哪裏想到配方朱家也有，毫無疑問就是從樂家泄露出去，被朱家得到。
朱家既然能夠收買造紙廠的工人，自然也能收買布坊的工人。
配方改良之後，除了陳湯，布坊不少工人也是知道配方，可以說是保密工作做的不好，而配方就是從布坊泄露。
樂家布坊的工人，全部都放假了，但是消息依然傳到那些工人的耳中，而樂桓直接將布坊裏麵的工人都召集回來。
到了初二這天晚上，樂家的布坊，死氣沉沉，沒有人敢說話。
陳湯站在樂桓身邊，樂桓怒火中燒，目光如利箭，刺在工人的身上，有不少工人的身體害怕得發抖，站在工人之前的杜經業和淩長，比所有人都害怕。
注意到樂桓也有這樣的氣勢，陳湯心中有點欣慰，因為樂桓也變了，慢慢開始掌握大局，以前那個無能少爺，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
“你們誰能給我告訴我，到底是什麽回事？”樂桓指著所有的工人說道，語氣雖然平淡，但是怒氣難以壓抑。
直勾勾的目光，讓所有人的身體一陣冰冷。
“怎麽？說不出話？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誰是叛徒，自覺站出來。”樂桓冷冷說道。
接下來，就是等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