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再遇
印出來的書,投放在揚州市場,整個揚州都震驚了,和朱家的絲綢一樣震驚。
即使如此,在這次的角逐當中,朱家還占據優勢,樂家的絲綢全部放在倉庫裏麵,根本賣不出去。而揚州的大家族除了樂家,就是朱家,朱家的低價出售在揚州沒有人敢反對,樂家並沒有進行反對。
至於新推出的書,帶來的收益,還填補不了絲綢衝擊造成的損失。
當然,樂家絲綢質量在揚州是最好,樂家他們期待著,隻要朱家製造的轟動過後,樂家就會再次反擊朱家。
樂家有一種新的染色配方,在陳湯的改良之下,配方不再掉色。又在陳湯的建議下,樂家對外宣稱,樂家研發的新的染色配方已經成了,而且還通過樂家的商鋪,向揚州的百姓展示新染的絲綢。
絲綢顏色鮮豔,圍觀的百姓讚不絕口。
但是,這批絲綢並不打算出售,因為樂家說揚州的絲綢市場已經飽和,等朱家折騰完了,他們再出售。
在樂家,很多人都忙得不開交,就是二小姐樂瑤,也在擔心。
隻有陳湯,無所事事,仿佛樂家的一切,和他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冬天之後,揚州越來越冷,但不下雪,揚州也很少下雪。
有了無為,陳湯不懼寒暑。
這天,忙碌的樂家突然來了一個客人,孔光熙。
孔光熙特意來樂家,是想邀請陳湯和樂桓出去參加一個聚會,就是樂桓太忙了,沒能出去而拒絕,就隻有陳湯跟著。
陳湯本來想帶樂瑤出去走走,哪知道樂瑤整天和樂縈膩在一起。
由於樂家突然受到攻擊,樂縈再次掌管生意,樂瑤不知道何時出現要學做生意的念頭,和樂桓一樣,白天跟樂縈學習,晚上再去先生那裏學習,然後才找陳湯講故事。
樂瑤好學,陳湯也是同意。
所以,跟孔光熙出去的,隻有陳湯一人。
在孔光熙的馬車上麵,兩人正在談笑。
“陳兄,樂家出現了如此的事情,陳兄你還能談笑自若寵辱不驚,在下佩服。”孔光熙說道,樂家和朱家的競爭,整個揚州都知道,孔光熙說出這樣的話,也不為奇怪。
“樂家有老爺、少爺和大小姐把持,我不懂做生意,所以我隻能夠玩樂。當然,豬頭的一家敢對樂家如此,他們得意不久。”陳湯若無其事地說道,仿佛一切真的和他沒有什麽關係。
“我知道了,陳兄肯定早有了計劃,要狠狠打擊朱家。”孔光熙是聰明人,陳湯並沒說明,他能聽出陳湯話中的意思。
孔僅想要聯合樂家,共同對付朱家、太守等人,陳湯也不介意讓孔光熙知道一些事。
“低調!低調!哈哈!”陳湯笑道。
“我明白,陳兄深藏不露,我明白!”孔光熙也笑了。
“忘了問孔兄,今天的聚會,到底是什麽樣的聚會?”陳湯聽到孔光熙要帶他出去玩,他想都不想就走了,還忘了問是什麽聚會。
大冬天的,寒風凜冽,天寒地凍,有什麽好聚會的。
“陳兄有所不知,這一次是揚州一年一次的冬天詩會,說是什麽以文會友。但是在我看來,就是一群才子,閑著沒事,吃飽了撐著,出來聊聊天而已。”孔光熙說道。
原來還是詩會,想必是揚州的文人雅士,為了附庸風雅而為之,對於這些陳湯並沒有反感,畢竟這種聚會,無論古今都有。
“我也是這樣想,既然可以去玩玩,也是好的,反正在家也沒什麽事。”陳湯最近真的無聊,就是樂瑤也不能陪自己,造紙廠那邊有盧宇在,他不用擔心。
“是極!”孔光熙說道。
在馬車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都停下來,一下車,凜冽的寒風迎麵吹來,冷得孔光熙身體都在發抖。
“這個鬼天氣,真的佩服那些才子,孔兄你還好吧?”陳湯說道。
“還行,到了裏麵就暖和了。”孔光熙說道。
舉辦詩會的地方,還是在上次中秋燈會的那個園林,在陳湯看來,這個園林就是揚州的高級會所。
刺史家裏的馬車,一停下來馬上就有專人來負責,陳湯和孔光熙隻管進入園林。
“陳兄……孔兄……”才走進大門,陳湯就看到兩人叫喚自己的名字。
定睛一看,不正是蘇東坡和秦少遊。
中秋詩會過後,陳湯特意打聽一下蘇東坡和秦少遊在揚州的地位,蘇東坡是揚州第一才子,而秦少遊是第二,兩人互為知己。
“原來是兩位大才子,哈哈!”孔光熙首先回應兩人。
“什麽大才子,在陳兄麵前,我們兩人都黯然失色。”秦少遊說道。
“本來我就想,今天的詩會,陳兄會不會來,如果缺少了陳兄,詩會就不再熱鬧。”蘇東坡說道,兩人一見麵就誇獎陳湯,陳湯都飄飄然。
“兩位過獎了,我一個粗人,什麽都不懂。”陳湯又謙虛起來。
互相客氣了幾句話,他們就進入了園林。
在蘇東坡和秦少遊的帶領一下,眾人到了園林的一處閣樓,這裏坐滿了人,在談論詩詞,以文會友。
蘇東坡和秦少遊是大才子,他們兩人的位置,是閣樓中一處好位置,四人就此坐下。
“三位,我和姐姐一起來,她人不在這裏,我去找她,失陪了一會。”孔光熙說道,得到其餘三人的允許,他先離開閣樓。
這些才子,真的是以文會友,陳湯聽著才子的話,都聽得困了,他本沒有什麽才學,如今聽下去,根本聽不懂,於是就想蘇東坡說想出去走走。
蘇東坡沒有阻攔,陳湯也離開了閣樓,到了園林裏麵。
整個園林,除了閣樓一處地方是暖和的,其餘都是寒風呼嘯。
園林裏麵的人不多,這個時候還會到處走的人,就隻有陳湯這個不怕冷的奇葩。
走著走著,陳湯就到了一個全是梅花的院子。
現在正是寒冬,梅花盛開。
揚州沒有下雪,院中的梅花沒有白雪的映襯,並不怎麽生動。
想起在現代社會,陳湯師父的家也種有梅花,在冬天,洋洋灑灑的白雪落下來,豔紅的梅花在白雪叢中點綴,真的好看。
現在看到的梅花,有點美中不足。
“可惜啊……”想到這裏,陳湯輕輕搖頭,在院子裏麵的亭子坐下來。
“可惜?有什麽可惜的?”在陳湯坐下之後,一個清脆的女子的聲音傳來,陳湯回頭一看,隻見一個女子正出現在陳湯剛才賞梅的地方。
女子背對陳湯,一身杏黃色的衣服,在冬天來看,她的衣服不算厚,穿在身上不顯得臃腫。
在她的脖子,有一條圍巾,雪白的絨毛包裹了脖子,甚至是耳朵也在圍巾的遮擋之下。
有暗香隨著寒風飄來,不知道是梅花的香味,還是女子身上的芬芳。
“我說可惜,自然有可惜之處,姑娘不可惜,肯定也有讓姑娘覺得不可惜的地方。”陳湯淡淡說道,又在奇怪,怎麽在如此寒冬,有女子甘願在這裏吹風。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女子也是淡淡地說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女子沒有糾纏什麽可惜不可惜的問題,而是說了一句陳湯曾經隨口說過的詩句。
聽女子這樣問,陳湯還真的覺得女子的聲音偷點熟悉,他就是想不起是誰。
“那個……姑娘是誰?我們認識?”陳湯很無奈地說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女子所說的詩句,就是陳湯的《水調歌頭》,隻聽女子繼續說道,“想讓你記住我,真的像月亮永遠是圓的那般困難。”
陳湯就一頭霧水,他最近都不怎麽沾花惹草,而且他認識的女子中,根本都沒有這個女子的印象,她會是誰?
“姑娘,請問你是誰?我們真的認識?”陳湯說道。
“陳湯,你當真不記得我?”女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幽怨。
“我都看不到你的正麵,我怎麽認得姑娘是誰。”陳湯無奈說道,他認識了那麽多女子,就隻有她喜歡故弄玄虛。
“你……”女子似乎想說什麽,但是又覺得本來就是自己不對,陳湯都看不到她的正麵,如何知道是誰?隻能怪陳湯不解風情,於是她才轉身往陳湯走過去。
女子一轉身,一張好看的臉頰就進入了陳湯的視線,隻見女子還是一個美女,而陳湯這時候似乎也認出是誰,就是叫不出名字。
女子大方走到陳湯身邊,看了一眼陳湯,隨即也在亭子坐下來,又看外麵的梅花。
再看女子的臉頰嫣紅,不知道是寒風太厲害,還是她在害羞。
“那天燈會之後,我才知道你就是陳湯,怪不得脫口而出‘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女子又說道,看來陳湯的名氣還挺大的。
再次聽到女子說出這句詩,陳湯心想自己早應該認出女子是誰,當初在中秋燈會,聽陳湯說過的,除了樂瑤,就是那個叫孔佳怡的女子,而她就是孔佳怡。
“原來姑娘就是孔……那個孔什麽來的……”陳湯想了一會,真的說不出名字。
“你……”孔佳怡嗔怒指著陳湯,臉色更紅,目光更幽怨,“我叫孔佳怡。”
“哦!不錯,在下失禮了,最近的事情太忙了,真的想不起姑娘的名字。”陳湯尷尬地笑了笑。
“你身邊那個小姑娘呢?”孔佳怡目光在尋找樂瑤,她還記得樂瑤。
“她不在?正好!”孔佳怡心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