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撬牆角
在客棧和朱立仁見麵之後，又過去了許多天，揚州的市場依然平靜，朱家並沒有開始對樂家有任何打擊的舉動。
當然，在暴風雨來臨之前，也是風平浪靜的，朱家到了現在還沒有動作，隻不過是在等待、在準備，也就是在憋大招。
陳湯有意無意地關注著這一切，他也做好了打算。
造紙廠那邊，那個廢棄的院落已經重新整理，造紙的設備增加至五套，而工廠也擴大了規模，都是樂子澤和樂縈吩咐做的。
最近的日子，陳湯都在造紙廠裏麵忙活，或者是教一些東西給盧宇。
時間過的飛快，已經立冬了，冬天來了。
吃下紅魔花，陳湯無為的修為越來越深，在冬天的時候，穿上夏天的衣服，一點都不覺得冷。
“如果紅魔花有詛咒，我還能活多久？”每次想到無為，陳湯就會想到紅魔花，手輕輕摸了摸手臂的紋身，他隻覺得這個世界很奇怪。
陳湯又想自己來了這個年代也很久了，已經融入這裏的生活。
“既來之則安之。”陳湯心想。
在立冬這天的午後，陳湯突然接到一個消息，一個造紙廠的工匠辭職離開了樂家，緊接著被朱家挖走了。朱家要挖走樂家造紙廠的工匠，毫無疑問就是想要造紙廠技術。
對此，陳湯先是覺得驚訝，然後就理解朱家為什麽要這樣做。
樂家造紙，這一個多月來收益絕對可觀，在揚州造成了不大的影響，甚至還有朝廷的支持，這個要感謝孔僅的上奏。
所以，有人眼紅是正常的。
在揚州，敢對樂家如此做的人，唯有朱家。
從撬牆角開始，陳湯知道，朱家對付樂家的計劃也在開展，這個冬天，可能都不怎麽安寧。
讓陳湯最感到不爽的是，被朱家挖走的工匠，就是造紙廠建立的時候，最先加入的三個工匠之一，可以說是掌握了核心技術。
陳湯對他們三人很好，想不到會有人背叛，不過隻要有錢，有好處，貪圖利益的人會背叛，陳湯也不能責怪什麽。
造紙廠絕對是樂家的一個大王牌，聽到有掌握核心技術的工匠被朱家挖走，樂家的高層馬上被驚動，這天午後，樂縈和樂桓兩人急忙來到造紙廠找陳湯。
“陳湯，你說怎麽辦？”樂桓首先說道，自從他掌控了樂家的生意以後，他就以打垮朱家為自己的目的，現在朱家還沒垮，眼看自家人王牌就要落去敵人手中，樂桓急得連連跺腳。
這種心情陳湯能夠理解，不過他並沒有著急。
“造紙術現在是我們和朱家抗衡唯一的利器，如果造紙術不再隻是我們掌控，樂家就等於沒了一半。”樂縈憂心說道。
“大小姐，少爺，你們不要擔心，其實要解決的方法，也不是沒有的，就是看兩位的膽子夠不夠大。”陳湯高深莫測地說道。
膽子大，是做任何事的前提，這個樂桓聽陳湯說過，他連忙說道：“那麽我們要怎麽做？難道是殺了那個工匠？”
自家少爺腦洞真的夠大，還想到殺人，陳湯說道：“殺人是犯法的，我們要做的是不犯法的事情，我問兩位一個問題，當初我說過，如果造紙術成了，我們樂家將會怎麽樣？”
“將會聞名千古。”樂縈還記得陳湯的話。
“就是聞名千古！”陳湯拍手說道，“但是紙的出現，是不是隻有揚州附近的郡縣才知道？”
“好像是的，可是這個和我反擊朱家有關？”樂桓不解地問道，樂縈似乎想到了什麽，輕輕點頭。
陳湯看著造紙廠的五套設備，淡淡一笑：“有關係，我是想將造紙術的方法，全部傳出去，讓天下人都知道，這樣才能聞名千古，還能對付朱家的撬牆角。”
“不可！”樂桓連忙否決，“如果天下人都知道怎麽造紙，那麽我們的紙還值錢？”
“紙本來就不值錢，但是紙張的價值，可以說是無價。”陳湯看得出樂桓的心思，樂桓想要壟斷，陳湯也能理解樂桓的做法，他繼續說道，“如果技術隻有我們樂家能夠掌握，造紙術就不能更好流傳出去，我們樂家就難以聞名千古。”
觀察一下樂桓的臉色，隻見樂桓很不明白，陳湯心想樂桓畢竟還不夠老辣，樂縈現在可能已經猜到自己想的。
“我們的造紙術一旦有了利益，肯定會讓其他人眼紅，就好像朱家，他們能夠挖走我們的人，其他家族同樣可以。”陳湯想了想，繼續說道，“其實我們的工匠離開樂家，就等於造紙術的技術要傳出去，不出一年，恐怕整個揚州都是造紙廠。”
頓了頓，陳湯又說道：“與其就這樣讓技術流傳出去，何不我們自己傳出去？這樣可以壯大我們樂家的名聲。”
“這樣……真的好？”樂桓還是不能理解，不知道這樣做大，和反擊朱家有什麽聯係。
“好，我覺得可行。”說話的人是樂縈，“朱家肯定認為，現在隻有我們兩家擁有技術，他為了造紙術，肯定下了重本，如果我們直接將技術傳出去，朱家血本無歸。”
樂縈不愧是女強人，她說的就是陳湯所想的。
“姐姐你說的很對，可是這樣一來，紙真的不值錢。”樂桓說道，沒有技術的壟斷，就是如此。
“這個沒所謂，明天麻煩少爺再找一批會雕刻的工匠過來，我準備再弄一個東西出來，一個再次震驚揚州的東西。”陳湯笑道，有了造紙術，印刷品也應該出現了。
“難道你還有像造紙術這樣的技術？”樂桓問道。
“不錯，我早有計劃，哈哈！”陳湯笑道，這也是他胸有成竹的原因。
“你……我真看不透你。”樂縈輕輕搖頭，她覺得陳湯越來越神秘。
樂桓聽了陳湯肯定的回答，心裏麵都有點狂熱起來，連忙問道：“陳湯你又打算做什麽？”
陳湯說道：“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不過要將造紙術的技術傳出去再說，另外我又想到一個辦法，就是在我們樂家所做的紙，印上一個商標，屬於樂家的標誌。”
“商標？這個又是什麽？”樂縈問道，陳湯總是會說一些他們不懂的話。
“這個嘛，就有點複雜，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但是我做出來之後，你們肯定會明白，我們為今之計，就是將我們要對外傳授造紙術的消息傳出去，先嚇嚇豬頭他們一家人。”陳湯說道，他在樂桓麵前越來越高深莫測。
“要超越陳湯，隻怕這輩子都不可能。”看陳湯這樣子，樂桓輕輕搖頭，不過他說道，“這個我去處理。”
“還有，我們應該要好好對待那些工匠。”樂縈補充說道，有了撬牆角的存在，樂縈覺得一定要留住工匠的心。
“我會的，我現在就去安排，姐姐安心好了。”樂桓得到解決的方法，連忙離開造紙廠。
造紙廠裏麵一切的工作還在繼續，沒有因為這工匠被撬牆腳，而造成慌亂。
在樂桓的要求之下，那些掌握了核心技術的工匠都被樂桓聚集起來，當樂桓說要將技術傳出去之後，他們都表示不解，當然也不會提出自己的疑問。
“陳湯，你的方法真的可以？”樂縈憂心說道。
“絕對可以，大小姐你是經商的，難道還看不出這樣是唯一的反擊？”陳湯說道。
樂縈才注意到這個，臉上微微一紅，說道：“現在我很少過問生意，有弟弟在，一切都沒問題。”
“女兒家，應該在家裏呆著，這樣不就正好？有什麽事就讓我們來做。”陳湯說道。
“其實，樂家多虧有你。”樂縈凝重地說道，如果沒有陳湯，樂家可能沒了一半。
和樂縈談論的很久，才離開造紙廠，到了晚上，陳湯準時在花園的亭子等樂瑤，和樂瑤幽會。
今天，樂瑤來的時候，眼圈是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剛剛哭過，她沒什麽要哭？難道樂家還有人可以欺負樂瑤。
“瑤兒，怎麽了？”陳湯摟住樂瑤，樂瑤將自己腦袋都埋在陳湯的懷裏，“嘩”的哭了起來，淚水全部都抹在陳湯身上。
“好瑤兒，別哭了，你告訴我是誰欺負你，我幫你去揍他。”陳湯心痛樂瑤哭，連連安慰。
“是……爹爹……”許久，樂瑤才說出那個欺負自己的人。
“呃！老爺？老爺怎麽會欺負瑤兒？”陳湯說道。
“就是爹爹，就是他，欺負瑤兒……”樂瑤哭道，淚水滾滾落下，以淚洗臉。
“好了，能不能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如果是老爺做的不對，我代替瑤兒找老爺理論。”陳湯說道。
“爹爹……爹爹他……他不給我嫁給壞人……”說出原因，淚水來得更凶了。
原來是這個，陳湯馬上明白，他是想讓樂子澤拖一拖成親的時間。
“慢著……難道樂子澤後悔了？”陳湯連忙問道，“老爺是怎麽說的？”
“他說……我還年輕，再過幾年才讓我們成親，你說爹爹是不是要反對我們？”樂瑤說道，抽噎的聲音讓陳湯都心痛了。
幸好的是，樂子澤沒有出爾反爾，陳湯是放心。
就是樂子澤後悔了，陳湯也要帶著樂縈去私奔，他什麽都不怕。
“沒事的，我們可以再等等，不就是兩年？”陳湯擦去樂瑤的淚水，“兩情所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樂瑤想了很久，才笑了：“壞人你說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