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再談合作
搬開一塊壓在心中的大石塊，陳湯鬆了一口氣，走路的步伐也輕鬆多了。
“陳大哥……陳大哥……”陳湯正要去造紙廠看看盧宇，突然聽到有嬌滴滴的聲音在叫住自己，聲音不是二小姐，是大小姐身邊一個叫小桐的丫鬟。
“原來陳大哥你在這裏。”小桐輕輕喘息，跑得很急。
“小桐你怎麽在這裏？是不是想我了，特意跑回來看看我？”陳湯笑嘻嘻地說道，大小姐和二小姐去逛街，作為貼身丫鬟的小桐，肯定跟在身邊。
看到小桐還在樂家，陳湯“調戲”的心思就忍耐不住。
“陳大哥……”小桐羞紅著臉，低下頭不敢看陳湯，突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連忙說道，“陳大哥，你快點跟我走，二小姐找你，說……是……出事了……”
“什麽？”陳湯急得跳起來，“二小姐出事了？在揚州還有那個王八蛋敢二小姐做做什麽？小桐你快點帶我去。”
“快走……”小桐聽了，轉身就出門。
樂家大門外麵，停靠著樂縈平常出門坐的馬車，車夫也在，小桐讓陳湯上車，車夫駕車馬上往一個方向去。
走了不久，陳湯認得所走的路，不正是往樂家客棧的方向。
果然，馬車在樂家客棧停下，小桐指著客棧二樓：“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在上麵。”
二小姐在樂家客棧出事？在自家地方還能出什麽事？陳湯心中疑惑，還是快步走上二樓，小桐也連忙跟在身後。
在客棧的二樓，沒有多少客人。
二樓靠近窗邊的一張桌子，正坐著三個人，分別是大小姐和二小姐，還有一個人，竟然還是豬頭大少爺。
到了這個時候，陳湯知道樂瑤為什麽說出事，不就是遇到朱立仁。
當然，無論是樂縈還是樂瑤，都對朱立仁沒有任何的好感。
一直東張西望的樂瑤已經看到陳湯來了，雙目發亮，連忙向陳湯招手，讓陳湯過去。
“大小姐、二小姐、大少爺。”陳湯走過去恭敬地說道，他隻會對自己的小姐恭敬。
現在不是樂家，陳湯和樂瑤之間，不敢有過多的親熱。
“陳湯你怎麽來了？”樂縈奇怪一看，又注意到樂瑤，馬上明白了。
“壞人你坐下。”樂瑤可不顧朱立仁什麽眼神，直接拉住陳湯在自己身邊坐下。
陳湯的身份是下人，下人能和自己平起平坐，朱立仁心中是不太願意，當然也不會在樂縈麵前說什麽。
“原來是陳兄，許久不見了。”朱立仁哈哈一笑，他並沒有對陳湯表示出任何的厭惡，陳湯隻是簡單一個點頭，算是回應。
陳湯目光在三人身上掃描一遍，他看到樂縈愁眉苦臉，而朱立仁是眉開眼笑的，想到剛才自己走近的時候，朱立仁說過什麽合作，應該是這個讓樂縈難堪。
“壞人，這個豬頭很壞，我特意找你過來，讓你幫姐姐對付豬頭。”樂瑤在陳湯耳邊輕輕說道。
陳湯也佩服二小姐的腦洞，說是自己出事了，讓陳湯飛奔過來，不知道多擔心。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不過剛才大小姐不同意我的想法，既然陳兄你來了，我看陳兄見多識廣，不知道陳兄你想不想聽一聽？”朱立仁說完，舉起自己的茶輕呡一口，看他舉止從容，不知道要打什麽注意。
在樂家客棧，陳湯也不怕朱立仁亂來。
“不太好吧？大小姐都不同意，我有什麽意見都不敢說出來。”陳湯搖搖頭說道。
“沒所謂，陳湯你聽大少爺怎麽說，然後發表你的看法吧。”樂縈知道陳湯一肚子壞水，隻要給他發揮，肯定會糊弄的朱立仁無地自容。
“這樣啊！大少爺你說說看。”陳湯說道。
樂瑤已經在偷笑了，她知道陳湯可能要玩弄朱立仁。
“是這樣的，我們朱家也打算發展絲綢布匹的生意，而且還打算做大……”朱立仁還沒說完，陳湯馬上打斷了朱立仁的話。
“等等……”陳湯揮手說道，“大少爺你也太無恥了吧？”
“無恥？”朱立仁一頭霧水，不知道陳湯為何這樣說。
“就是無恥。”陳湯喝了一口茶，“我們樂家是做這個行業的，大少爺你插一手進來，不就是搶我們的生意？你們好好地做鹽商，本來就夠掙錢，又何必打亂揚州的市場秩序？”
朱立仁大概明白陳湯的話，就是不知道“市場秩序”是什麽意思。
“這個陳兄誤會了，其實我們也沒有任何惡意，而且我也打算邀請大小姐和我們合作，我們不會虧待樂家。”朱立仁解釋說道，“在絲綢的生意上，我們兩家合作，朱家可以將六成的利潤給樂家，而我們隻需要四成。”
“還有那麽好？”陳湯摸摸下巴，一個苦思的樣子。
“就是那麽好，不過大小姐不同意。”朱立仁滿臉的沮喪，不過隻是裝的。
“我也覺得太好了，不過有那麽多的好處，大少爺你確定你不是要坑我們……也就是騙我們樂家？”陳湯先揚後抑。
樂縈聽到這個，忍不住笑了笑，心想陳湯膽子還真的大，這都能說出來。
朱立仁眉頭一挑，也覺得陳湯厲害，隻是看樂縈隻笑了笑，沒有說任何話，所以他也不好說陳湯什麽，隻是解釋說道：“如果其他人，肯定是很可疑，但是朱家和樂家，交好數十年，而且樂家在絲綢方麵的經營，比起我們要有經驗，值得如此。”
“哦！”陳湯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我覺得很好，大小姐怎麽會不同意？”
這下樂縈就不知道陳湯要怎麽樣，她說道：“我們樂家一直都不習慣和別人合作。”
“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為了我們揚州的絲綢，我們朱家都做好了打算。”朱立仁說道。
“不知道大少爺做了什麽打算？”陳湯好奇地問道。
這個問題，朱立仁並不想回答，他也不得不回答。剛開始的時候，他就說想看看陳湯的意見，其實就是想通過這個借口，再次說出自家的優勢吸引樂縈點頭合作。所以說，陳湯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要回應。
如果是在以前，樂縈聽到朱立仁那麽好的條件，隻怕已經答應，然後樂家就沒了。
現在呢，有了陳湯，陳湯揭開了朱立仁的真麵目。
“我們朱家是做鹽商的，朝廷對鹽管理得比較嚴格，要做鹽商，肯定有不少關係，所以我們朱家在朝廷裏麵，也是有人的。”說到這個，朱立仁多少都有點得意，“朝中有人好辦事，我們還打算成為皇商……也就是將絲綢賣到皇宮裏麵。也不僅僅如此，我還會將絲綢買給西域的那些胡商。”
這些樂縈曾經說過，如今朱立仁再說，陳湯也不覺得驚訝。
“這個，聽起來是真的很不錯。”陳湯輕輕點頭，如果朱立仁沒有什麽壞心思，這樣是真的好。
“可惜大小姐不同意，如此好的機會。”朱立仁惋惜地搖頭，“陳兄你見多識廣，你覺得應不應該合作？”
“如果是我，肯定會合作，那麽大的好處，怎麽能夠放過？商人逐利，既然有利益，肯定要追逐。”陳湯說道。
“不錯，陳兄的話就是有道理。”朱立仁覺得陳湯說了那麽多話，最好聽的就是這句話，就應該合作。
“我不會合作。”樂縈淡淡說道，她知道陳湯說的話是糊弄朱立仁，也沒有因此而動搖自己的心思。
朱立仁是怎麽樣的人，樂縈也知道。
“大小姐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如果我們朱家的絲綢做大了，別人可能會說也不仁不義，而且樂家的生意恐怕也……”朱立仁看著樂縈，樂縈低下頭，對朱立仁視而不見。
“不會的，如果絲綢我們樂家做不下來，我們會研發新產品，開拓新的市場。”樂縈說道，這些話都是陳湯教給樂縈，朱立仁聽得糊裏糊塗的。
“大小姐，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可是我對你的心意……我想大小姐你也明白，我不會看著樂家在生意上有什麽問題，也不會迫害樂家。”朱立仁輕輕搖頭，“我們還是合作好了。”
“不了，你的心意是什麽，我不知道，是否合作，也不是我說了算。”樂縈堅定地說道，“我已經將我的生意，都交給了弟弟樂桓。”
“這樣啊？”朱立仁故作為難，但是在他看來，要說服樂桓，比說服樂縈容易一百倍，內心就是偷笑的，當然也有點傷心，他的心意，樂縈故作不知道。
停頓了一會，朱立仁繼續說道：“既然這樣，我唯有找樂兄談談。”
樂縈又說道：“即使弟弟答應，沒有和我爹爹點頭，也不能合作。”
說完還淡然一笑，當然是對陳湯笑的。
大小姐的轉變也太厲害了，剛才還說自己確定不了，現在又說沒自己點頭，什麽都不成。
“大小姐的臉皮，和我的差不多厚，哈哈！”陳湯心中偷笑，要對付朱立仁這樣的人，就應該臉皮厚。
“大小姐，我不知道你的拒絕，有什麽理由。”朱立仁還不死心。
“拒絕就拒絕，能有什麽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不爽。”陳湯插口說道，“大少爺，既然我們都拒絕，你完全可以自己做，那麽大的利潤。你想和我們樂家合作，我能夠理解，但也不到非合作不可的地步，我想你們朱家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陳湯早知道陰謀，這時候直接將陰謀說出來，看看朱立仁有有什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