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麵目
又是晚上，揚州城內依然繁華。
要說揚州城內最繁華的地方，就數保障湖旁邊的優雅閣，才入夜，這裏已是燈紅酒綠，好不熱鬧。
作為揚州最大的青樓，優雅閣每晚都是如此，來往的客人多不勝數，還有不少的姑娘走到大門招攬客人，在裏麵的絲竹管弦、男女嬉笑的聲音連續不斷。
優雅閣內最熱鬧的時候，就是秋荷登台的時候，今夜的秋荷不僅彈奏仙音，還和各位來客以文會友，一時間優雅閣都要炸了。然而在秋荷出現之後，優雅閣又恢複寂靜，因為他們都等秋荷的仙音，不敢造次。
在優雅閣的大廳，距離舞台最遠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還有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遠看舞台上的秋荷。這人眉清目秀，柳眉鳳眼，如果陳湯在這裏馬上可以認出來，不就是那個追殺自己的人。
這人竟然也出現在優雅閣，不過他不是來尋風流的，而是來盯秋荷。
看到秋荷在舞台上彈奏，那人淺淺一笑，他沒有聽下去的念頭，而是往優雅閣裏麵而去，繞過了舞台到了湖畔，來到秋荷的閣樓之前。
已是黑夜，他身法如鬼魅，一路上沒人能發現他。
他在閣樓前停下凝神聽了一會，大廳那邊秋荷還在彈奏，他便登上閣樓，直接推門進去。
在閣樓的客廳停留一會，掀開珠簾而走進了臥室。
他雖然在附近偷聽過陳湯和秋荷的說話，然而這個閣樓他還是第一次來，從客廳到臥室，他發現隻有臥室梳妝台可以存放東西。
這人突然來這裏，似是為了尋找什麽東西，將梳妝台第一層的抽屜查看了一遍，都是一些飾物胭脂，拉開第二層後發現裏麵有兩塊羊皮，其中一塊是折疊的，另外一塊是卷起來。
“是了……”那人輕聲嘀咕，連忙將折疊的羊皮拿起來展開一看，隻見羊皮上麵畫的是一個個小人，仔細數數，大概有十二個。
每一個小人都有不同的動作，而且在每個小人的身上，都有一條紅色的線條，彎彎曲曲的。那人拿起來一看，臉上露出喜色，連忙將這塊羊皮折疊收起放在身上。
猶豫了一會，他拿起那塊卷起來的羊皮，展開一看，竟然是陳湯畫的那個“狐狸圖”。
那人聽過這畫，看到還是第一次，他看了一眼就驚訝了，因為他從來都沒見過如此的畫法。
看這筆法很簡單，但畫出來的秋荷極像，栩栩如生，就是那眼神、微笑，都仿佛真的，而畫像的旁邊更寫著娟秀的字：回眸一笑百媚生。
看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再看秋荷那轉頭的微笑，感覺這七個字形容畫中的秋荷再合適不過，像是將真的秋荷放置在羊皮之上。
“他畫的畫？真的不錯。”那人沉思一想，突然間臉色一變，因為他聽到了閣樓外麵有腳步聲傳來，聲音連連接近。
再一聽，外麵的琴音似乎停下，他馬上想到秋荷可能在大廳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等自己到了閣樓，秋荷再追回來。
他一手拿著畫，一手握住劍柄，掀開珠簾走出去，剛剛走到客廳，秋荷已經含笑地出現在閣樓的門口。
秋荷突然看到那人，竟然也不驚訝，也不大叫，臉上還是微笑：“這位公子，這是秋荷的房間，你一個大男人闖入小女子的房間，不合禮法。”
她竟然還很嫵媚地說話，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帶有魔力，仿佛可以吸引人的魂魄。而且她現在說話的聲音，更嫵媚，更誘人，就是陳湯也沒見過秋荷如此。
“狐狸精！”那人很不客氣地說道。
秋荷嘻嘻一笑，也不見她有任何動作，隻是一拂衣袖，人已經來到了桌子前，麵對那人她一點都不緊張害怕，大大方方地坐在桌子前，那誘惑人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人。
在秋荷的身後，那個叫巧兒的丫鬟也在，她守在門口。
“前些日子，這位公子竟然來偷聽秋荷和陳公子說的話，那時候秋荷懶得管你。”秋荷玩弄自己的頭發，目光中還是充滿誘惑，“今天你不請自來，是不是想秋荷了？”
“不錯，我想你，我還想殺了你。”那人對秋荷那秋水一般的目光完全不在乎，臉色鎮定自若，也不被秋荷迷惑。
“嘻嘻，好一個俊俏公子，不知道公子你放下秀發，會不會是一個美人？”秋荷掩嘴嘻嘻地笑了，“雖然你長得俊俏，可是拿了秋荷的東西，如果不放下來，秋荷是不給你離開優雅閣。”
“你的東西？”那人手突然一揚，“狐狸圖”的羊皮展開，冷冷一笑又隨手往旁邊的窗子扔出去。
“啊！”秋荷大叫，陳湯給她畫的畫在她看來似是很重要，她手在桌子一翻，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出現在手中，隨即用那種肉眼都難以看清楚的速度往窗子衝出去。
那人看到秋荷衝過來，是著急秋荷自己的畫像，他並沒有攻擊秋荷，後退一步等秋荷已經穿過了窗子，那人快速往大門衝過去。
秋荷看到自己的畫像被那人扔出窗子，她的心仿佛破碎的玻璃，她想都不想，馬上衝出去要接過畫，因為那是陳湯畫的。
然而秋荷的輕功極好，她衝出窗子的時候，羊皮還沒落水，但距離水麵也不遠了。秋荷連忙將長劍往前一送再一抄，硬是將要落水的羊皮抄起來。
羊皮到手，眼看自己也要落入湖水當中，她連忙在空中翻身，長劍再往前一送，劍尖插入了閣樓用力支撐的木柱，她輕功好，人一個翻飛，在長劍之上借力，人穩妥地站在窗子上。
另外一邊，那人衝到門口，那個丫鬟也會武功，而且還不弱，看到那人衝過來，連忙雙掌拍出，阻擋了那人的去路。
那人長劍出鞘，劍一挽，一朵劍花出現在巧兒的麵前，直接破開了巧兒的雙掌，巧兒還不是那人的對手，劍鋒一過，被逼迫的後退，那人也衝出了閣樓，直接落在地上。
巧兒連忙追上去，緊跟在那人的身後一掌拍出，那人不得不回身格擋閃避，接過畫像的秋荷已經從閣樓衝下來。
秋荷不僅會輕功，還會武功，武功還很強，手中長劍一抖，猛然往那人攻擊。剛才那人將陳湯送給秋荷的畫要扔到水中，秋荷怒不可遏，此番追上去，攻擊猛烈，劍光如雨水一般落在，在黑夜中閃爍駭人著光芒。
這裏在優雅閣的後方，在優雅閣前麵熱鬧非凡，鶯歌燕舞，再加上是黑夜，暫時沒人發現閣樓附近的打鬥。
那人的武功本來就是厲害，然而秋荷的也不弱，再加上一個巧兒，秋荷和巧兒兩人共同攻擊那人，那人一把長劍將自己保護的密不透風，還一邊想往外麵衝出去。
“想走……”秋荷冷冷一笑，長劍如旋風一般往那人橫掃過去，那人抽身就是後退。不想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巧兒，那人和巧兒對了一掌，將巧兒打退了之後，長劍擊出，劍光如毒蛇吐信，快速往秋荷的劍抵擋過去。
秋荷似乎和那人旗鼓相當，這一劍雖然打退了那人，卻傷不了那人，然而那人聽到秋荷嬌聲一笑：“著……”
突然那人看到有寒光激射過來，秋荷的劍又配合寒光而來，那人隻能夠架擋了秋荷的劍招，而寒光已經擊落在那人左手的手臂。
入骨入肉的痛馬上從手臂出現，那人一看自己的手臂已經多了一支短箭，短箭的力道很強，直接刺入那人的骨頭，那人身上頓時一身冷汗。
巧兒逮住了機會，在那人的後心重重地擊了一掌，差點將那人打倒在地上。
“嘻嘻……”秋荷又是冷笑，提劍追擊過去，那人連忙反抗，在秋荷的攻擊之後，巧兒也攻擊過來。
那人長劍在自己身邊橫掃，恰好將身邊的攻擊都擋來，他左右一看，隻覺得自己今天要離開優雅閣是不太可能。
他腦海一轉，目光落在保障湖上麵，眼看秋荷二人的攻擊再來，那人一咬牙，用盡全身的力氣，長劍不停往兩人刺出，一時間秋荷兩人還奈何不了那人。
那人瞬間抓住了機會，猛然往保障湖躍過去，秋荷大叫：“不要讓他跑了！”
聲音落下，兩人快速往那人衝過去，那人已經在空中，秋荷連忙躍起，長劍刺出。
那人手一發力，他竟將自己的長劍往秋荷扔出，速度極快，秋荷不得不停下抵擋，那人已經落入保障湖中，瞬間消失。
秋荷怒氣還沒消，那人已經逃了，她氣得將長劍往剛才那人入水的地方射出，又快速回到閣樓，連忙看看自己梳妝台的抽屜。
“果然不見了，那個人是衝著無為而來，她竟然還是一個女子。”秋荷說道，那人不受秋荷的誘惑，顯然是女扮男裝，秋荷已看出他的身份。
“無……無為……小姐無為……不見了？”巧兒很是害怕，仿佛這個無為還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而那人拿走的羊皮，就是她們口中的無為。
那人入水之後，馬上潛行離開，隻是手臂上入骨的短箭讓他疼痛不已，特別是接觸到水之後。
可是那人的忍耐也是強大，遊了一段距離之後才上岸，這時候已經遠離了優雅閣。
上岸之後，那人辯別了一個方向，快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