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幽夜
樂家姐妹住在同一個閣樓，樂縈從賬房回去閣樓，卻沒發現樂瑤，她又想到陳湯，覺得樂瑤會去找陳湯，於是來了花園，還真的發現樂瑤。
在“看胸”之後樂縈就來了，她一來就聽到陳湯在講故事，隻是故事的一部分，又聽得故事有趣，樂縈竟然停下聽講。
幸好樂縈不知道“看胸”的事情，否則陳湯已經死了。
聽著陳湯講故事，一直到了故事的結局，樂縈還是挺喜歡的，就是知道樂瑤對陳湯的依賴讓樂縈很不滿，隻是樂瑤開心，樂縈沒有馬上出現。
後來，樂瑤竟然撲到陳湯懷中，讓樂縈很生氣，但是樂瑤後來的話也又將她出現的念頭給打消。
樂瑤知道自己要死了，還活不到二十歲，讓樂縈震驚。
一直到樂瑤離開，樂縈才走出來。
樂縈不說話，讓站在樂縈身邊的陳湯有點尷尬，他說道：“大小姐，如果你沒有什麽事，我想先回房。”
“站著！”樂縈毫不猶豫地叫住陳湯，陳湯不得不停下來。
“大小姐，剛才的事情相信你也看到，其實我和二小姐沒什麽的，我隻是給二小姐講故事，而且二小姐似乎還很可憐。”陳湯說的也沒錯，樂瑤真的很可憐。
“如此說來，我還真的要謝謝你？”樂縈的聲音還是那樣冰冷。
“不敢……不敢當……”陳湯說道。
“其實我真的要謝謝你，原來我一直都不知道瑤兒的事情，我快要死了，隻是想做自己的事，忽略了瑤兒，還好是你給了瑤兒一點歡樂。”樂縈說道。
想不到樂縈會這樣說話，剛開始陳湯還想自己免不了被樂縈一頓臭罵，他說道：“應該的，都是我應該做的。”
“不，你不應該，你隻是下人而已，有些事情還輪不到你做。”樂縈說道。
又來了，大小姐真的不把下人當作是人，讓陳湯不滿，他說道：“好吧，在大小姐你的眼中，像我這樣的人都不是人。”
樂縈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不服我這麽說，哼！你是書童，瑤兒是二小姐，差很遠。”
“能有多遠？不都是人？”陳湯就不屑那些身份等級，還將人分作三六九等。
“我還是那句話，你要遠離瑤兒。”樂縈說道。
“我覺得自己不應該遠離二小姐，因為我覺得自己是最了解二小姐的人，你們都不是。”剛開始還害怕樂縈，現在陳湯的態度變了，“你和老爺也不知道想的是什麽，這種事情也能讓二小姐知道，如果是我，能隱瞞就隱瞞。你們都不關心二小姐，讓我寒心。”
“你說的對，我們從來沒關心過瑤兒，我們隻知道讓瑤兒吃得好，住得好，過的日子無憂無慮就是幸福。”樂縈說道。
“荒唐，你們的做法，隻是在物質上滿足二小姐，精神上還得不到滿足，二小姐就會空虛。”陳湯指責樂縈，樂縈竟然也不怒火。
樂縈不知道什麽物質滿足、精神滿足，她隻知道陳湯說的話她聽不懂，所以她說道：“我認為瑤兒還不知道報應的事情，我和爹爹從來都沒告訴過她，家中下人除了你又沒人知道，應該是她自己偷聽來的。”
二小姐雖然是蘿莉，純真可愛，但也聰明伶俐，樂家的事情她知道的一點都不少。她沒有樂縈這樣的成熟，她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埋在她那純真的笑容後麵。
所以樂瑤經常是開心快樂，沒有任何的煩惱，也給了樂家人一個假象。
“二小姐原來是偷聽來的？”一瞬間陳湯想到了許多，他覺得二小姐真難受，偷聽來的秘密也能忍受那麽久，其他人根本做不到。
“瑤兒最近對你很好，你看起來也對她很好，你不應該這樣做，瑤兒也不應該。”樂縈說道。
“得！大小姐你的意思我明白，我隻是下人，你又來你這一套。”陳湯無所謂什麽身份，自己交朋友和什麽下人、小姐沒有任何關係。隻要自己喜歡，自己覺得朋友值得交即可。
“你明白就好。”樂縈說道，“你是能人，你也不必要屈就在我樂家，如果你要離開，可以馬上離開，無論你去朱家還是什麽家族，都沒問題。”
“長明燈不找了？”陳湯驚奇地問道，他想不到樂縈會讓自己離開。
“如果留下你，你會找？不找了，這是我樂家女子的命運。”樂縈說道。
“即使你不找，我暫時也不會離開，等到我覺得離開的時候自然會離開。”陳湯說道。
“如果你不離開，你就要做你應該做的事情。”樂縈淡淡地說道。
“我一直都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陳湯說道。
樂縈目光迷離，若有深意地看了看陳湯，從樂縈的目光中陳湯看不到什麽，就是樂縈似乎看到了陳湯眼神中的秘密。
“命運就像自己的掌紋。”樂縈喃喃地說道，“我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你能？”
“有時候可能不能。”陳湯一直相信自己的命運自己做主，自從穿越之後就這個想法又變了一些，不過穿越之後他就確定自己要改變命運。
什麽天，什麽地，管他呢，自己活得舒服就好。
“有時候？”樂縈奇怪地問道。
陳湯不知道怎麽解釋，隻能夠說道：“有時候自己的手鬆了，就握不住，嘻嘻！”
“你說的話風趣，怪不得瑤兒那麽喜歡。”樂縈說道，“如果你真的能夠掌握命運，你應該教教瑤兒怎麽掌握。”
“那麽大小姐你呢？”陳澤下意識地問道。
“我？”樂瑤搖頭，“我隻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像你說的，手鬆了，就握不緊。”
陳湯不知道怎麽勸說樂縈，總不能馬上答應去找長明燈，雖然也為了樂瑤，但也需要考慮。
陳湯說道：“大小姐這樣說就不對，明知道自己手鬆了，再用力握緊就是了。”
樂縈問道：“你能握緊？”
想到自己穿越了，陳湯說道：“好像不能吧？”
“你都不能，我怎麽能？”樂縈苦笑。
“我不可以，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可以。”陳湯說道。
“我早就說過，你的嘴巴很厲害，我說不過你。”樂縈說道，“不說這些了，我想讓你將整個故事完整地講一遍，剛才我聽了一些，聽不完全。”
“啊！怎麽大小姐你也要聽？”陳湯驚訝。
“怎麽？隻能夠給瑤兒講，就不能給我講？”樂縈眉頭一皺。
陳湯說道：“也不是，我說吧！”
然後，陳湯又將故事講了一遍，樂縈認真聽，也沒插嘴，陳湯講的速度固然快，講完之後也是深夜了。
“真的能夠穿越時間？”聽完以後，樂縈奇怪地問道。
“能吧？我也不知道，故事裏麵的都是瞎說。”陳湯說道，他自己就是穿越的人，他知道可以，但他不會說自己就是穿越的。
“如果可以，我想去一年之後，看看我是不是死了。”樂縈竟然笑道。
“我們現在，還做不到這樣。”陳湯搖頭，就是現代社會的科技也做不到，更不用說這個年代。
“我也覺得，也隻是想想而已。”樂縈說道，“不過我很喜歡你的故事，穿過五百年的時間隻為自己喜歡的人，還有紫霞仙子，我也很喜歡紫霞仙子。”
或許樂縈也喜歡紫霞仙子的話，她希望自己的意中人是一個蓋世英雄。
哪個女孩不喜歡幻想，大小姐要幻想也很正常。
像齊天大聖這樣的英雄，這裏沒有人做得到，但做一個真實的英雄，還可以。陳湯心想，大小姐應該要找自己的英雄，思春了。
“可惜，我還不到一年的命。”樂縈感歎。
陳湯說道：“大小姐你盡管放心，你不會有事。”
樂縈說道：“你不會安慰人，也不用安慰我，有沒有事，一年後自會知道。”
大小姐能夠像現在這樣安靜地和陳湯說話，陳湯還第一次見，可能樂瑤說出心裏話真的影響到樂縈。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另外一麵，樂縈也有自己的另外一麵。
陳湯說道：“我隻是隨便亂說，安慰就算不上，大小姐你聽一聽就好。”
樂縈點點頭：“好了，我不阻攔你回去睡覺，最後再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不要讓弟弟變得像你一樣目中無人；第二，你的什麽造紙術，爹爹同意讓你去弄，我也同意。”
陳湯還以為樂縈會再次警告自己和樂瑤，想不到說的是樂桓，還有造紙術。
陳湯最看重的是造紙術，想不到樂縈也同意了，他想自己要馬上動手。
最後樂縈離開了，陳湯激動之餘，還是莫名其妙，大小姐和二小姐也給了陳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不懂，我不懂。”陳湯又搖頭。
夜色幽幽，已經是深夜，陳湯在亭子逗留了一會，就回房去。
這個晚上，陳湯出奇地睡不著，這是陳湯到了樂家之後第一個睡不著的晚上。
其中原因很多，可能是可憐的二小姐，也可能是突然變得溫柔的大小姐，還有關於命運、關於穿越的事情。
胡思亂想的，差不多到天亮，陳湯的困意才上來，然後才睡覺。
第二天陳湯睡懶覺，叫陳湯起床的人竟然是樂瑤，樂瑤起得早，說明她睡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