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辯駁
“少爺你有什麽事和我商量？”陳湯問道。
“陳湯你覺得你自己怎麽樣？”樂桓打量一下陳湯，暗自點頭。
“我怎麽樣？少爺你看我長得可是英俊瀟灑，才高八鬥，往外麵一站，肯定能夠迷倒無數的美女。嗯……少爺你問這個做什麽？你不能亂來，我是正常的男人。”最後陳湯覺得樂桓的問題有點奇怪，連忙表明自己的立場。
樂桓聽了陳湯的話就樂了，他說道：“我終於知道什麽叫大膽，就好像你這樣不要臉，哈哈！你是不是正常的男人和我有什麽關係。”
“少爺你學的真快，不過也沒關係，沒關係，嘻嘻，少爺你問這個做什麽？”陳湯好奇地說道。
“才高八鬥，我也不知道八鬥有多高，才你是肯定有的，像什麽‘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為賦新詞強說愁’，這一詩一詞應該是你寫的吧？”樂桓說道，
在其他人麵前陳湯或許會謙虛，就是在樂桓麵前不會，他說道：“是的。”
樂桓說道：“我讀的書少，不知道好不好，但秋荷小姐說好，就一定好，你再看看先生怎麽樣？”
說到先生，樂桓的聲音壓低了一些。
“先生？”陳湯看還“自娛自樂”講課的先生，“先生挺好啊，我聽他講課，肚子裏的墨水……就是學識挺多的。”
“說真話。”樂桓說道。
“古板，無聊。”陳湯說道，先生似乎也聽到，狠狠地瞪了陳湯一眼，隻是有樂桓在，先生不好發難。
“對，對極了。”樂桓拍手說道，先生臉色鐵青，他又不敢說什麽，在樂家教書是好差事，先生還不想丟了這個飯碗，盡管他什麽都沒教給樂桓。
“少爺，先生聽到了，不知道少爺你這樣說要做什麽？”陳湯問道。
“陳湯啊！秋荷小姐那麽仰慕你，如果我將你的學識全部都學了，會不會也仰慕我？”樂桓用他熱烈的眼神看著陳湯。
“會……吧！”陳湯說道。
“那就好，這樣吧，你的書童也不要做了，先生我也不要了，我就要你做我的先生，你來教我，勝過先生。”樂桓說道。
陳湯還沒說話，先生馬上放下自己的竹簡，連忙說道：“少爺不可以。”
樂桓說道：“怎麽不可以？”
陳湯說道：“少爺，我也覺得不可以，這樣做太草率。”
樂桓說道：“不草率，我大概算一算，先生你在我們家也有一年了？”
先生也算了算說道：“有一年了，我是樂家最有資格的先生，少爺你不要趕我走。”
樂家的金飯碗，先生在樂家一年，什麽都沒教給樂桓，每個月的工錢一分都不少，他可不想離開樂家。
樂桓說道：“好吧，先生你教了我那些諸子百家的經典，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有什麽用，我是想學一些有用的東西。”
聽到百家經典沒用，先生就不高興，他說道：“怎麽沒用？這些都是聖人們的道理，能讓人明理、辨是非、使人聰慧、導人向善。”
樂桓說道：“陳湯你覺得怎麽樣？”
“我？”陳湯想了想，“人之初，性本善，辨是非、善惡，人一生下來就有這個能力，隻要心存善念，不需要學。至於明理，我認為我就是道理，隻要我夠強硬，我膽子大，誰敢違背我？”
“對，就是這樣。”樂桓哈哈大笑。
“胡鬧，全部都是胡鬧。”先生早就氣得把自己的胡子都吹起來。
“不是胡鬧，我覺得陳湯比你有趣多了。”樂桓說道。
“小小書童，不過下人而已，身份低下，怎麽可以和我這個讀書人相比？”先生反駁說道，“就此豎子，怎能教導少爺？老爺和大小姐都不會答應。”
聽到先生看不起自己，陳湯就不滿了，下人怎麽了？哼！他說道：“士農工商分四等，樂家是商人之家，先生這樣說豈不是貶低了樂家？”
“沒……沒有。”先生連忙說道。
“先生，陳湯有沒有能力，我們比一比就知道。”樂桓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先生來了樂家都一年，除了那些之乎者也，先生還沒展現過什麽東西。
“胡鬧……”這一個胡鬧並不是先生說的，而是從門外傳進來，聽聲音是大小姐樂縈說的。
樂縈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門外，慢慢走進來。
“先生，樂桓胡鬧，陳湯不懂事，還望先生不要見怪。”樂縈向先生道歉。
先生本來還想和陳湯比一比，隻是樂縈開口，他也不好說什麽，大小姐都為自己說話，他說道：“沒事，我不介意，少爺被書童蒙蔽而已。”
“姐姐，你怎麽來了？”樂桓頓時沒了剛才的勇氣，他真的膽小。
“我不來，豈不是讓你胡鬧？”樂縈陰沉著臉說道。
“不……不是，我隻是覺得陳湯比先生好多了，而且陳湯的學識不會……不會比先生的少。”樂桓說道，“姐姐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揚州都傳著陳湯的名字。”
“就給一個妓女的詩詞也敢拿上台麵，不知所謂。”樂縈說道。
聽這姐弟說話，先生似乎覺得陳湯很厲害，忍不住問道：“小小書童還會詩詞？”
樂縈說道：“先生不要聽他們胡亂說話，陳湯一張嘴厲害我讚成，可是先生教的是做人道理，如果連這些道理都不懂，什麽道德都沒有，如何做人？”
先生剛才被陳湯兩人損了一把，這時大小姐幫自己說話，仿佛遇到了知音，他說道：“大小姐說的是，諸子百家各種理論，都是聖人千百年流傳下來。”
“按照先生說的，聖人那麽厲害，懂得那麽多，那麽聖人懂的是從哪裏來？”陳湯問道。
“當然從聖人的當然是……”先生剛剛要說什麽，突然卡住了，聖人的都是對的，但聖人知道的是從哪裏來？他真的不知道。
“哈哈，先生你也說不出來。”樂桓笑道。
“住嘴。”樂縈說道，“陳湯你的嘴巴真厲害。”
“我不知道，難道你還知道？”先生不屑地說道，他也不相信陳湯那麽厲害。
“我當然知道，聖人知道的，自然是自己悟出來。”陳湯說道：“聖人之所以為聖人，那是因為聖人想的比我們要多。這樣說吧，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是聖人，隻要我們都能說出有道理的話，並且能夠流傳下來，我們都是聖人。”
“這……這……”先生說不出來，要是說不是，他也不知道聖人懂的從哪裏來，要是說是呢，他就認輸了。
“姐姐你也看到了，陳湯很厲害，比先生還要厲害。”樂桓說道。
“我和爹爹讓你跟先生讀書，你就要好好學，不要被陳湯的胡言亂語蒙騙。”樂縈斥責說道。
“姐姐我沒有。”樂桓辯駁說道。
“坐回去。”樂縈指著樂桓的座位，樂桓不敢和樂縈對抗，隻能夠坐下。
“先生，樂桓還不懂事，還需要先生你多多教育。”樂縈對先生也是恭敬。
“大小姐哪裏話，我作為讀書人，氣量還是有的。”先生拍胸口說道。
得到先生的寬容，樂縈輕輕點頭，又對陳湯說道：“陳湯你給我出來。”
陳湯隻能跟樂縈走出書房，樂縈繼續說道：“我和爹爹看你有點能耐，能說會道，膽子大，臉皮厚，希望你在弟弟身邊做書童，能夠改變弟弟那種懦弱怕是，你竟然教唆弟弟反對先生？”
“大小姐冤枉。”陳湯說道，“都是少爺的主意，我什麽都沒說過好不好？”
“算了，你能說會道，我也說不過你，你以後要注意點，你要改變弟弟，但也不要讓他妨礙學習做人的道理。”樂縈說道。
“大小姐我問你一個問題，少爺以後要繼承家業，不是去做官，他要做的是經商之道，不是那些之乎者也的百家經典，這些以後對少爺沒什麽用。”陳湯說道。
樂縈說道：“你的歪理我不懂，今天我不需要你陪少爺，你回去給我好好反省，好知道什麽是你應該做，什麽是不應該做。”
“真的，我沒事做？”陳湯驚喜地說道。
“走吧！”樂縈揮揮手，然後陳湯就樂嗬嗬地離開，回去自己的花園。
剛才陳湯就有了一個小目標，就是讓自己的名字流芳百世，將造紙術和印刷術弄出來。
陳湯也讀過高中，知道紙主要是木頭的纖維，根據他的常識已經慢慢得出了一套造紙的順序。
回到花園，陳湯觀察了一會，在亭子附近有一小塊空地，可以給他大展拳腳。花園是大小姐的，要用花園的空地，還要得到大小姐的同意，他剛剛又得罪了大小姐。
“不管了，大小姐必須要求，即使生氣也要去求。”陳湯心想。
昨晚給二小姐樂瑤講那麽久的故事，早上又早起，有點眼困，眼看就是中午，去廚房吃了午飯回到亭子。亭子陰涼，在夏天無疑是舒服的，在亭子的椅子躺下睡覺，反正也沒有什麽事可以做。睡醒之後再去找樂縈，看看樂縈同不同意自己折騰造紙術。
不知道睡了多久，陳湯鼻尖有點癢，還又點幽香傳來，似是女子的脂粉香。
最後陳湯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立馬坐起，看到一張可愛的臉在自己眼前，還有嬌滴滴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