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受不住的誘惑
“就是公子方才點評秋荷琴音的一番話,讓秋荷心有感觸。”秋荷柔聲地說道,仔細一聽,聲音中似乎還帶有絲絲幽怨。
她身在青樓,風塵女子,她的經曆被陳湯猜到,陳湯捉住她的心理說了關於琴音瑕疵的話,能將她感動是很正常的。
秋荷輕輕地歎息:“公子你說的真準,還有‘注入感情’一詞,也就隻有公子你說得出來,不知道公子你是從哪裏學來?”
陳湯說道:“這個!小姐過獎,都是我家少爺讓我說的,我就小小護院,什麽都不懂,隻是讀過幾年書,會寫自己的名字,哪有什麽才學。”
秋荷又是嬌聲一笑:“公子你說話真是風趣,說話真誠又不掩飾,為人謙虛,比起其他的公子少爺好多了,秋荷很喜歡和公子說話。”
“受不了,狐狸精要勾引我。”陳湯心中叫苦,苦笑一聲,“秋荷小姐如果你沒有什麽事,我想我……我先回去。”
秋荷秀眉一皺,目光幽幽,帶有淡淡的憂傷:“難道秋荷真的那麽可怕?公子你就急著要離開。”
她隨意的一個投足抬頭,就誘惑無比,比起剛才舞台上更要厲害。陳湯坐在她身邊,若不是意誌堅定,恐怕已將她摟在懷裏,此時她如此說話,那個聲音竟讓陳湯心生不忍,又坐下來,說道:“沒……沒有。”
“唉!”秋荷歎息,“秋荷也知道,自己出身風塵,被很多人看不起,說秋荷是隻會勾引男人的狐狸精。隻是秋荷一直守身如玉,賣藝不賣身,就是秋荷的閣樓,公子你還是第一個登上的男子。”
“你也承認自己狐狸精,也不知道你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陳湯很痛苦,他說道,“那是在下的榮幸。”
秋荷說道:“公子以眾不同,才華橫溢,秋荷心生仰慕,故請公子到閣樓一坐,並沒有半分要……要……公子你應該明白。”
陳湯隻能說道:“明白。”
秋荷歡快一笑,說道:“公子明白最好,公子請你稍等一會,秋荷去去就來。”
說完秋荷站起來,寬大的衣袖從陳湯的臉頰拂過,留下少女的幽香。
等秋荷暫時離開,陳湯深深地吸氣,心想狐狸精真的夠騷,我怎麽就不想離開,這次慘了,真的被她迷上,會不會成了第二個樂桓?
在陳湯胡思亂想的時候,秋荷已轉身回來,抱著一張琴,依然挨著陳湯坐下,將琴放在桌子上。
“公子你看秋荷的琴,是良木梧桐所造,輕輕敲擊,這梧桐木還會發出奇異而且好聽的聲音,秋荷數年前偶得,以此為琴,公子是第一個看到的男子。”秋荷說道。
“琴是好琴,可觀琴的人並不懂音律,秋荷小姐你將琴拿給我看,就是暴殮天物。”陳湯隻能搖頭,他想快點離開。
秋荷笑道:“公子你又謙虛,如果不懂音律,怎麽會說得出秋荷琴音的瑕疵?”
“如果我說胡扯,你會不會相信?”陳湯無奈,又聽秋荷繼續說道,“秋荷不懂什麽男歡女愛,也不懂幽怨離別,所以彈出來的琴一文不值,還是多謝公子點醒。經得公子說起,秋荷真是想體驗一番……像公子說的初戀、戀愛的感覺。”
說完玉手在琴弦上輕輕一拂,叮咚的聲音響起,甚是清脆,也可見這琴真的不錯。不僅琴不錯,人更美,她熱烈的眼神一直落在陳湯的臉上,繼續說道:“公子真俊。”
剛才還說守身如玉,賣藝不賣身,如今又暗送秋波,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
“我不俊,長相還對得起百姓吧。”陳湯的話,又讓秋荷笑了。
“秋荷彈琴快要十載,從來都沒聽說過有人如此點評,注入感情,說的真好,公子你真是奇人。”秋荷說道,“秋荷想留下公子,並非要對公子做什麽,隻是想公子再次的點評一番秋荷的琴。或許,公子能幫助秋荷注入感情。”
這樣還叫不做什麽?陳湯苦不堪言,他說道:“我也沒這樣想過,隻是點評的話,我真不懂音律,我方才所說,全部都是我家少爺要我說的。”
誰都知道並非樂桓的話,陳湯非要扯到樂桓。
秋荷說道:“想來公子一字千金,隻能點評一次,是秋荷太唐突。”
說罷她彎腰盈盈一拜,卻拉近了和陳湯的距離,兩人的額頭差不多要碰在一起,精致美麗的俏臉好像是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
輕輕呼吸,嗬氣如蘭。
陳湯“咕嚕”的咽了咽口水,這時候秋荷再次坐在陳湯身邊,後者已是心猿意馬,恨不得好好地“痛愛”秋荷。
“公子你這是怎麽了?”秋荷發現了陳湯的異樣,她仿佛什麽都不知道。
“不行,我要走了。”陳湯連忙站起來往門口走出去。
秋荷馬上追過去,拉住陳湯的衣袖,說道:“公子你真的討厭秋荷?”
陳湯揮手說道:“哪敢,哪敢,我隻是想找少爺回去。”
秋荷笑道:“公子也是男人,秋荷明白公子你在想什麽,看來真是秋荷勾引公子,如果公子真要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秋荷也不會有怨言。”
“真的引人犯罪。”陳湯的定力和理性還是有的,無論秋荷如何的欣賞自己,也不會貿然從了自己,她這樣說可能還有什麽陰謀。
所以,陳湯不能被秋荷引誘到手,他要馬上離開,如果多留一刻,怕自己會把持不住做出錯事。
秋荷看到陳湯沒有說話,她又幽幽地說道:“莫不是公子你看不起秋荷?”
聲音柔軟嫵媚,讓陳湯似是丟落了秋水中,被柔軟的水包圍,輕鬆舒服,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
“公子……公子……”那和輕柔的聲音,一直在陳湯耳邊蕩漾。
“不行!不行!”陳湯覺得自己已經淪陷,他一咬舌尖,舌尖的疼痛刺激著他的大腦,猛然的一個搖頭,人也清醒好幾分,額頭上麵都是汗水。
低頭一看,自己不知道何時已拉住秋荷的手,他連忙撤手。
以前倒鬥的時候,見鬼、見僵屍他都不怕,這時候竟然怕一個女人,陳湯覺得自己好笑,再一想他發現女人比洪水猛獸都要可怕。
秋荷看到陳湯清醒了,眉頭又是一皺,說道:“公子你怎麽了?”
陳湯說道:“沒什麽,我想我要馬上離開,告辭。”
秋荷說道:“既然公子急著離開,秋荷也不阻攔,就是有一事相求。”
頓了頓,秋荷才說道:“為賦新詞強說愁,這真是公子所作?不知道整首詞是怎麽樣?”
這哪裏是陳湯作的,陳湯沒記錯的話是辛棄疾的詞,想不到這個不存在的漢朝也喜歡詩詞。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陳湯為了自己能夠離開,匆匆地說完了一首詞,連忙走下閣樓。
在閣樓上的秋荷,將詞細細地念了一遍,輕輕地說道:“如此愁苦的詞,竟然在他的口中說出來,他到底經曆過什麽?”
陳湯並沒有經曆過什麽,詞也是他偷來的。
這個年代沒有唐詩宋詞,秋荷自然不知道辛棄疾,她已坐在桌子旁邊,雙手輕放為琴弦之上,盯著那個巧兒拿來的香爐,香煙冉冉升起。
“他還是正人君子,定力不差,我的迷煙也迷不倒他,唉!”秋荷說道,原來香爐裏麵的是迷煙,用來迷惑陳湯的心智,奈何陳湯太厲害。
陳湯快步走下閣樓,閣樓下麵還有丫鬟巧兒在等著,巧兒看到陳湯,驚愕地問道:“公子那麽快就下來了?”
“是啊,你帶我去見我家少爺。”陳湯說道。
不早點下來,就被狐狸精誘惑,最後可能連骨頭都被狐狸精啃了,這還得了?本來他是想調戲調教秋荷,想不到反被秋荷調戲,也幸好他還不知道香爐裏麵有迷煙。
“算了,這次輸在女人手上我認了,下次我一定報複她。”陳湯心想。
巧兒已經將陳湯帶到一個房間之前,樂桓正在房間裏麵和兩個姑娘喝花酒,出現在陳湯麵前的時候滿身酒氣,醉醺醺的。
“陳湯,你隻是一個護院,你怎敢來幹預我?秋荷小姐對你另眼相看,我什麽都沒有,現在我要喝酒你也阻攔我,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少爺?”樂桓指著陳湯罵道。
這個家夥,陳湯不想管他,他現在也不是什麽護院,但心想他也是因為自己而留在優雅閣,不管也說不過去,他說道:“你看看現在什麽時候?大小姐知道你不在家,哼哼!”
聽到“大小姐”三個字,樂桓渾身一震,酒也醒了幾分,抬頭一看天空,隻見太陽西垂,將近傍晚,他偷走出來也有一天,如果不回去恐怕家法侍候。
“怎……怎麽辦?”樂桓著急地說道。
“快回去。”陳湯說道。
“對,我們快回去。”樂桓大步走出優雅閣,走的比陳湯還要快。
剛剛走出優雅閣,正要往樂家回去,突然在大街上走出兩個人,朱立仁和朱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