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不再往傳銷投資
三萬塊錢交割清楚，黃總都不好意思再拉下臉，趕他們出去。但是張富貴一直在提醒我，必須黑下臉，才能將此事做到風雨不漏。
話說回來，隻有趕他們出去，才能將此事做真。不然，隻要我們有一個笑，此事就弄砸了。
張富貴個鳥人，畢竟聰明。不過事後當我誇獎他時，他卻是淡淡地道：“我無非是個旁觀者而已，旁觀者清。”
於是，當他們再次探詢此事是否到此為止時，我的臉一黑，低沉地吼了一聲：“滾！”他倆立即灰溜溜地去了。大背疾梳甚至連包包都忘了帶，還是到了樓下又上來取的。
待到他倆的身影走出院門時，我們三人撫掌大笑！三萬塊錢，就像三塊煎熟的大餅，靜靜地躺在那裏，還帶著體溫。
張富貴道：“黃總也沒清點一下，看是否有假幣？”
黃總嗬嗬一笑，道：“他們既然是來花錢了事，絕不敢拿假幣出來。再說，方才是在演戲，如果太過較真，反而顯得虛偽。”
張富貴開始看我，意思是要我兌現之前的承諾。我當即取過錢來，對著黃總道：“謝謝黃總，這一萬塊錢，就請你笑納吧。”
黃總道：“不要，不要，這是他們賠給你的，我隻不過是幫忙。你全額收好就是了。”
我又轉向張富貴道：“我答應過你，要帶女朋友加入傳銷的。這裏有八千塊，就拿給你了。”
我故意地放大聲，讓黃總聽到。果然，黃總一聽就攔截了下來，那時，張富貴正在伸手拿錢。他對著張富貴道：“張兄，且慢。”
張富貴立即停了下來，房間裏的空氣立即凝結起來。
黃總道：“張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都是從裏麵出來的人，大家也都知道這錢最終都去哪裏了。”
張富貴隻得點頭，不敢有別的異動。黃總接著道：“你的線上經理，包括老總，出局老總，我都是認識的。”張富貴又是點頭。
黃總道：“你的線上經理是個女的，是你的高中同學，一個叫做程瑩的黑妞。人雖嬌小，心卻是靈活。不過她一上來就跟你們的老總李溫瓶結婚了。前段日子已經生了個兒子，聽說此事還惹得你不高興了？”
張富貴連忙辯解道：“沒有，沒有。我們隻是同學。”
“嗬嗬，”黃總顯然不相信張富貴的回答，“不說那個了。就說他們兩個吧，現在都不在南興，早回到你們贛南撫州的老家生兒育女去了。就留下你們這些中堅幹部，領導，做冤大頭，在南興辛辛苦苦為他們打拚，為了一句不切實際的承諾。”
張富貴的頭顱低了下來，道：“想當初，你們北寧人在南興做網絡……”
“北寧人？”黃總接口道，“北寧人也是你們贛南撫州的鳥人所能比擬的？如果用個比喻，那就是霄壤之別，懂了吧？哎，快快不要再作這種無謂的比較了！我就想問一句，我們北寧人張陽兄弟夫妻倆現在落到你們贛南撫州的鳥人手裏，又給我北寧人黃耀野知道了，所以，”黃總接著道，“你權當人賣我一個麵子，把網絡當作大學，給他們進修幾天吧。至於他們兩位的上線款，我看，就此免了吧
！”
張富貴還能說什麽，隻得忙不迭點頭稱是。黃總道：“不過，沒有你，沒有楊灝，這個款項也不能順利討回。那樣吧，我就代我這位張陽兄弟作主，給你每人一千塊錢犒賞錢，別的，就全部還給我這位老鄉吧。”
說完，黃總從裏麵抽出兩千塊，遞給了張富貴。天呀，那天我看到“姐夫”楊偉數錢，是兩張兩張的數，就激動不已。眼前這位黃總，則是五張一數，很快地兩千塊錢就抽出來了。
我插口道：“黃總，那你那樣屈身下架，不給你點補償，小弟我也於心不忍。”
黃總嗬嗬一笑，道：“不用了，咱們是老鄉，你記住：咱們北寧人永遠不會坑害北寧人。”正在他說話的光景，我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黃總接著道：“剩下的錢，就留在我這裏，算作我們建築公司的投資，也算是我幫你管理經營了吧，好也不好？”他假裝著詢問我的態度。
“好吧，”我佯裝不太滿意地道，“放在你這裏，我也放心。再說，錢放在銀行，總歸是回報太少，而放在別的地方，又不太安全。”
言下之意，投到傳銷裏麵，那就全部打了水漂了！不過，我也沒有明說。怎麽說呢，不是張富貴和楊灝，別說三萬塊，三塊錢也不可能討要回來了。
我還真該感謝於他倆，這是良心上的說法，雖說他倆都是贛南鳥人。不大一會兒，張富貴去了洗手間，乘著他不在的當口，我向黃總表明了我的想法。
我告訴他，我不想浪費錢在傳銷上麵了。我的準嶽父，女朋友的父親，現在還在醫院呢。黃總給我留下了他的聯係方式，他告訴我，他將以支付寶的方式，將剩下的錢款轉到我的名下。
剛說完話，黃總立即跟我喝起了茶。他說，他喜歡安吉白茶，那種清亮的感覺，不是其它茶葉能夠取代。
我呢，我還太年輕，不是飲茶的時候。但是，為了調解氣氛，我也倒了一杯安吉白茶來飲。
想到以前曾經在咖啡廳上班的經曆，我不禁問黃總：“這安吉白茶，可是價格不菲呢！”
黃總道：“橫豎都是拿給我牛飲的，哈哈。”
這時，張富貴正好從洗手間裏出來，看到我們正在品茶，他也沒說什麽。他再次看了那幾遝錢一眼，就敦促我離開。
如果不是他敦促，我真想留下來，跟黃總做徹夜之談。久旱逢甘雨，他鄉遇幫故知。這種體驗不是當事人，是不可能完全體會的。
但至少目前，我還是張富貴的人，雖然他沒從我這裏撈到上線款。
一種失敗的氣氛籠罩著張富貴。不過，他還是淡定的，回來的路上，他對我道：“錢討回來了，而且是加倍地討回來了。你就沒有一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