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找傳銷老總求救
楊灝道：“張導，把張陽兄弟的事再給黃總說一遍吧，叫他出麵討要時，也好底氣足一些。”
張富貴又簡要地敘述了一遍。雖然跟我的原版有些出入，但顯然他說的那個版本更有針對性，更有煽動性。
黃總啪地又一下子拍在桌子上：“我記清楚了，都說了兩遍了。我現在跟你們發個誓，如果三天之內弄不垮老莫，我誓不為人！”說完之後，又覺得這個誓言沒有個性，他又咬著牙加了個後綴：“誓不為北寧人！”
果然，此話一出，立即引出了那兩個贛南鳥人，楊灝和張富貴的相視一笑。他們笑過之後，也還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
什麽，他要弄垮老莫？不是說要討錢回來的麽？但我也不好去問，隻能任黃總一個勁地獨自發牢騷。
這時候，飯菜端上來了。牛排每個人一份，還冒著熱騰騰的蒸氣。黃總道：“楊總，你可是投人所好，如此一來，還叫我如何大口喝酒呢？”
“沒事，邊吃邊喝。”楊灝道，“咱們也像當年的曹操，劉備那樣，煮酒論英雄吧。”
“哈哈，”黃總道，“煮酒論英雄，你不就是想聽我說，天下英雄，惟你和我吧。不過，這也太不符合我們北寧人飲酒的習慣了。”
我們北寧人飲酒，先上幾碟小菜，再上吃酒的熱菜。飲酒結束，才能上飯菜。不過中國有一個入鄉隨俗的說法，任誰也不能改變。所以黃總說罷，他就哈哈大笑結束了抱怨。那爽朗的個性，真是我們正宗的北寧人。他來南興到底多久了，還能保持如此的純真，想想都讓人眼眶濕潤。
我的心裏也漸漸地卸下了防備。這時，又一名服務員走了過來，她貼近黃總的耳朵，問道：“黃總，你可要就再來一份黑椒牛排？”
黃總點點頭。不到兩分鍾，一盤熱騰騰的黑椒牛排就端了上來。不過，另一位服務員的酒也呈上了。黃總一看酒的數量，立即來了脾氣：“怎麽，隻有一瓶，怕勞資付不起錢嗎？”
這些南方人，一看就知道是誰使的壞！隻見那名服務員下意識地往楊灝身上看了一眼，委屈地眨巴著眼睛。
楊灝道：“他們上酒時，一般都是一瓶一瓶上的，用完再上。”
黃總也無奈，隻得點點頭，畢竟這頓飯，是楊灝請的，他也沒話說，最後好像發泄情緒似的對我道：“這位小兄弟，張陽，改天我請客，一定要專門按照我們的規矩，不一醉方休，決不上飯菜！”
一瓶酒呈上，黃總再不允別人插手，兀自站起他那一百公斤的大塊頭，給我們每個人斟酒。我看到楊灝的臉色分明的在起著變化，但懾於黃總的威嚴，他也不敢再說什麽。
一般現在的口杯，都能盛裝三兩左右的酒量。而現在一般的酒，也都是四百五十毫升九兩左右，所以黃總將一瓶酒，一次性地全部斟入四個口杯中，一點也不嫌多給。
那兩個贛南鳥人，一哭一笑，真讓人忍俊不禁。我早聽說，張富貴有些酒量，但越是有酒量的人，往往越容易喝醉。這是一條顛撲不破的千年真理。北寧有句俗話：淹死的，都是會水性的。說的也是這個道理。
既然是張富貴伸頭代我討要，那他就要敬酒。此時，張富貴站起身來，對著黃總輕輕點了個頭，道：“來，黃總，楊總，在下張富貴先幹為敬。”
說完，他的一杯酒就喝下去了三分之一。像這種烈性白酒，一次性喝下去一兩，應該也可以了。
誰知，黃總接口道：“好的，就先幹為敬吧。”說完，兀自一杯下肚，幹了。他還將杯子顛過來，裏麵可以說是滴酒未剩。
楊灝張富貴都笑著皺起了眉頭。楊灝道：“黃總，在下可不抵你的酒量。我要慢慢幹，至少三次。”
“隨你！”黃總道，“我隻想要幹完這杯，再來以下的呢！”說完，就看著我，“是吧，張陽小兄弟？”
我急忙點頭稱是。還說什麽，我也隻好後幹為敬，橫豎黃總的杯子已經幹涸，那我們的杯子也就不能再留分毫了。
想要再用，隻有再上了。楊灝皺著眉頭，又叫上來一瓶酒。橫豎那天中午，我們每人都吃了一份牛排，一共飲幹四瓶白酒！
離席時，每個人的頭都在晃動。楊灝扯著不再利索的嗓子對黃總道：“黃總，我兄弟張陽的事情，就拜托您老了。”
應該說，今天中午的兩個贛南鳥人的表現還算差強人意，沒有拂逆黃總。所以，黃總也答應得很幹脆：“最多三天，應該就在明天。如果今天沒有喝高的話，今天晚上他就要吐出來。不怕，即便找不到他，我也能找到他的老大。這就叫‘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嘿嘿！”
張富貴帶我趕緊離開，留下他們兩人又去了賓館。楊灝跟張富貴道：“黃總喝成這個樣子，怎麽樣也要去放鬆一下。不過你放心，所有的花費，都由我出，你們兩位，先回去吧。”
張富貴紅著臉龐，走路一高一低的，比我也強不到哪裏去了。不過，剛下得萬達的樓層，下麵就有出租車來接了。
那些出租車，一看有人喝醉了下來，就立馬地跑了過來。張富貴道：“要不，張陽兄弟，咱們的大事也辦完了，今天也去放鬆一下？”
我當然明了他說的意思，但是現在我卻是一點心情也沒有。就在此時，我的手機響了，打開一看，原來是徐露隊長來了微信。
他指示我，要盡快搜集證據，爭取在元旦之前，將南興的傳銷網絡來個“一鍋端”！
我還未來得及回信，張富貴又拉著我道：“張陽兄弟，咱們就去這一次，下不為例，好不好？”他甚至都在乞求我了。
我隻好答應。我在心裏拚命地說服自己，此去不是為了享受，而是為了更好地從張富貴身上搜集到更多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