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揍人，救人
這時，對著那批惟一有水性的一幫人，郝君平急得滿頭大汗。他無語地看著我，我又對著他們一通大罵！
那幫人終於開始行動了，他們中有人開始脫下衣服，交給他們那幫人。陸續有三個人脫下衣服了，郝君平和我開始長舒一口氣。
郝君平道：“快點，加快點速度，人已經下去至少五六分鍾了。”這時，我注意到那個落水的小夥子，顯然已經休克，他的身體正處於自然下沉狀態。
常識告訴我，待到他自然上浮，他的壽命也就盡了。
可是，那批撫州的鳥人開始行動前，居然從中站出一個年齡稍大的出來。他一開口就是欠揍的節奏：“我們可以救人，可是希望先給每個人我們一百塊錢的辛苦費！”
“誰出？”郝君平道，“現在是救人的危急關頭，你們還有心思談錢？”
“那當然，”年齡稍大的那個鳥人道，“我們在外麵打工，不是為了一個錢字麽。來這裏做傳銷，不也是為了一個錢字麽。現在在外麵做事，幹什麽不是為了錢呢。”
“是啊，”他們那五六個鳥人齊聲附和道，“幹什麽都要錢啊，沒有錢的事誰幹啊。”
郝君平道：“好好，你們先下去救人，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救上來人，什麽都好說。”他的滿頭大汗，已經弄濕了脊背，這時臉部的已然幹了。可見他有多麽地緊張！
“那個不行，等我們救上人來，你又反悔了，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是見義勇為。那個怎麽辦？”年齡稍大的鳥人道。
“是啊，”他們那幫人又同聲附和道。
郝君平道：“那你們想要我怎麽辦？”
“怎麽辦？”他們幾個爭先恐後的道，“不是很好辦麽？你先墊付一些錢出來，給我們，我們就下去救人。”
“怎麽辦？”郝君平的汗水再度冒上額頭，他無計地望向我，“張陽兄弟，你說這麽緊急的事情，該怎麽處理？”說著，他已經拉著我的胳臂。他的手指屬於細長的那種，我已經感覺到他的手指都快要嵌進我的皮肉裏去了！
“怎麽辦？”我喃喃道，那幫見死不救的鳥人，“怎麽辦？”我重複著郝君平的話，“涼拌！”
我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火來！那幫贛南的鳥人，個個都天生一副好水性，卻在這個關鍵的當口擁兵自重！他們個個都該打。我捋起袖子，站到那個年齡稍大的鳥人麵前：“你下不下去？”
我的口氣裏已經沒有太多可供商量的餘地了。此時，我那兩個女人，晨曦和胡豐，都在我的身後拉我。她們一人一隻小手，就那樣抓癢似的，一拽一拽地，叫我少管閑事。
對麵的鳥人道：“你給錢呀，張陽？”他的聲音立馬又得到一頓附和。
“給你媽個頭！”我一拳揮出，那個年紀稍大的鳥人咕咚一聲沒入水中。他後麵的那些鳥人見狀，紛紛退後以求自保。
“我去，我去！”他們已經亂成一團，但在我的拳頭的威逼下，他們卻立馬表態要去救人了。
當然，他們說的是那個先前的小夥子，不是那個剛剛落水的家夥。至於那個鳥人，他自己即便暈倒了，料想也會衝出來的吧。
“不用了，你們這幫鳥人！還天天兄弟姐妹地叫著，大難來了，看哪個跑得遠！”我喝斥著他們，一邊從旁邊抽出張誌清釣魚杆，遞給郝君平。
然後，我對著身後的那兩名女人道：“你們退後一些，我要下去救人。待會兒如果郝導拉我不動，你們就用另外一根魚杆來拉我。”
那兩位女人，此時再沒有她們那些糾葛，都含著眼淚重重地點著頭。然而，就在我去撿拾另外一根魚杆要交到她們手中時，胡豐突然喊了聲：“你也沒有水性啊，小哥哥！”
她的一聲呼喊，引得晨曦也一陣抽泣。我不得不抽出寶貴的時間，去給她們抹掉了眼淚。
在我就要跳水的那最後一刻，我交代郝君平他們三人道：“記住，千萬不要相信這幫鳥人。另外，還要提防著他們使壞！”
我的一番話引起了郝君平的注意。他一揮手，他那個黑如焦炭，醜如無鹽的女朋友就從人群中走出來了。她的身邊也有兩名看似未成年的山西人，他們應該是一夥的。他們三人，默默地在郝君平，晨曦和胡豐身後站成一道人牆。
看到那名小夥子，已經快要從水中浮起來的時候，我一個猛子紮到水中。那看似清涼的水立即嗆到了我的口中，肺裏。我不顧一切地憋住氣，不讓那湧起的水泡阻擋我的視線，而後先是死命地抓住那名已經漸漸失去生氣的小夥子，一麵拚命地尋找郝君平手中的那根魚杆。
好在郝君平看到了我的英勇無畏，那根魚杆不用尋找，已經伸到我的麵前來了。還怕我看不到，他還用力地在我的手上敲了一下。我立馬將它抓在手中。
人在水中是有浮力的，所以我很快地就在魚杆的拖拽下露出頭來。此刻還顧不上那個小夥子嗆到水沒，我幾把就拖拽著他遊到了岸邊。這時，我回過頭看去，那道名為碧水溪的河流，其實也有十幾米寬。在我們北寧，早就是一條大河的規模了。
這時，張誌清一看他那名夥伴被我拉起了，口中大聲叫好。雖然他是地方話，可是我還是聽得懂，他沒命地跑將過來，想在第一時間，將他的同伴拖拽上岸。
此時很是危險，從水中往上拉人，是最危險的關節！如果他一個不小心，我們三人可能都會落水！我大聲地嗬斥張誌清，可是他哪裏聽到清。他大步的跑動也引起了晨曦她們的注意，就在他即將從我的手裏搶奪那名小夥子時，晨曦從後麵，一把拽住了他那麻雀窩一般的頭發！
張誌清叫了起來。郝君平的魚杆此時也到了承受的極限了，胡豐趕緊將另一根魚杆也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