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陽台上的一幕
看到郭薇迅速地融合到這個大的環境,我的心裏真是五味雜陳。高興的是,我們再不用看到一個羞答答的女生在大庭廣眾之下,好像是個人都會欺負她似的。悲哀的是,又一個人被他們加強的環境如此地感化了。
我仿佛記起謝榮華在夢裏對我說的話,他們傳銷人員有一句口頭禪:用我們的真情和激情去感化他們,感化不掉就火化掉!那真是一句可怕的預言,在我看來,可怕的不在後半部分,而在前半部分!
對於我們北方人,尤其是北方男子漢,純爺們兒來說,那種殘酷的打打殺殺的場麵,並嚇唬不到幾個人,但是糖衣炮彈的攻擊卻真是可怕得緊!有的時候,我甚至都有些感覺,胡豐和江秀清的攻勢,也是包裹著糖衣的炮彈。但是,往往在最後的關頭,我總是對於她們留有一絲的溫情。
在我的心裏,她們的關心,嗬護應該就是真實的。但《孫子兵法》有雲,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不知其可也。我之所以相信她們,無非是相信她們沒有讀過如此高深的書籍,所作所為不過是發自內心的感覺,而不是真正的蓄謀已久。
如果每個人都能如此迅速地被他們感化,那傳銷就真的不隻是像傳說的那樣可怕了。他們傳說的可怕,是赤裸裸的人身控製。但我現在看到的,不是人身控製,而是比人身控製更牢固的感情控製。
所謂感情控製,就是讓你在他們這個群體中迅速地找到自己的位置,成為他們中的一分子。南美著名作家,詩人,當時全世界最博學的人的之一,《小徑分岔的花園》作者,博爾赫斯,用了一個極其經典的比喻:就像水溶解在水中一樣。
意思是說,如果你變成了水,想不溶解在水中都難。不過,此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在溶解之前,還需要先變成水。
我真的害怕,自己哪天也從目前的堅冰一塊,變成細水一潭,而後像青蛙一樣慢慢被他們煮沸。
這才是傳銷真正的可怕之處!那些傳說中的人身控製,跟這個驚人的溶解速度比起來,真是小菜一碟!
但是,如此的說法又有幾人相信?不過,我也不需要誰來相信我的說法。我現在的想法,隻是想在自己和晨曦被他們溶解之前,將已經溶解的胡豐和江秀清解救出去。讓她倆再回複自己的本真,在陽光底下再度享受自由的愛情和空氣!
這步策略的先決條件,本身我認為是晨曦的堅持。那時,我原本認為晨曦的不屑一顧是可以維持很長時間的,現在來看,尤其是從郭薇的轉變來看,如果再這樣下去,晨曦的淪陷隻是時間的問題。
我瞬間感到事態的嚴重,自己的思想馬上便動搖起來。翌日下午,趁著他們都去午休的光景,我得到一個機會,便找著晨曦再次來到陽台,想再跟她商討一下我的決定。
但是剛打開門,不堪入目的一幕立馬撐爆了我倆的眼球!隻見郭薇赤裸著上身,就那樣地躺在蕭良懷中,安然地睡熟了。我再往下看,他倆的下身衣裙倒是沒有什麽異常,但是牆角的位置,卻扔滿了可疑的紙巾。
那些紙巾大大小小,有偌大一團的,有隨便揩揩就丟掉的。橫豎,那場景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裸體橫陳,紙巾狼籍。
晨曦和我是過來人,那樣堆疊的紙巾一看就立馬明白他們方才的作為。其實,根本不用那樣精深的造詣,單憑郭薇那恣意放鬆的體態也能感受到出,在入睡之前,她是得到了何等的滿足!
女生的欲望,我一直認為是隱蔽的,羞澀的,被動的,現在的一幕卻狠狠地顛覆了我之前所有的論斷!看來,讀萬卷書真的不如行萬裏路。這樣的見識真的可以豐富人的內心世界。
聽到我們推門的聲音,蕭良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顯然,他對我們的突然造訪不知所措,所以隻是一味地赧赧地笑,僅有的反應不過是將郭薇那豐滿的上圍使勁地往自己的懷裏攬。可是,那樣晨曦和我,就看到了郭薇那爬滿紋身的背。
這個小女生,還隱藏有如此的“胸器”!這讓晨曦都驚呆不已,我更加驚呆則是,她那花和尚一般的整個背的紋身。
紋身也很有趣,根本不是男生所愛的那些動物圖騰,好像更接近畢加索的印象派畫作。透過蕭良的胳臂,我仿佛看到了,一個女生在很多男生的壓迫下,被蹂躪,踐踏,疼痛至死的畫麵。哇噻,這個女生居然喜歡這個,她居然是個受虐型的女生!
這個結論讓人害怕,不過卻是真的。晨曦和我,隻用一忽兒的工夫,就看清了自己想要看的,我們馬上關上了門,退出了陽台,回到客廳。
我聽到蕭良在我們關門時,那終於解脫似的歎息。歎息過後,他輕輕地道:“張陽哥哥,謝謝你們能夠守口如瓶。”
晨曦聽到後,那不屑一顧的嘴角又開始向著兩邊攤平了。我感到哭笑不得,我驚奇的是,據謝榮華講,傳銷到了你接受的階段,是有著鐵一般的紀律的。可是,眼前,這個前腳已經邁進成功大門的蕭良“蕭大主任”,居然還會在如此的方向上不能克製!
如果他放縱的結果,引起了後續的責任追索,那將是多麽可怕的事情。難怪他在我們關門的那一刻,要輕輕地“謝謝”我們的守口如瓶。
晨曦望著我道:“我們要不要去宣揚他們?”她是不知道我所知曉的紀律的,她隻是憑本能的推斷,像他們這樣類似在光天化日之下宣淫的人,是應該受到處置的。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如果我們稍稍地刺激蕭良“蕭大主任”一下,不定他還會有更進一步的表示。我當時的想法隻有一個,讓他來給整個寢室改善一下,至少得來一兩瓶老村長啥的。
計議已定,我便先將晨曦支走,然後便再次輕輕叩響了陽台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