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向死而生！
有一個詞，叫做向死而生。既然沒有了活路，那就向著死路衝去，或者還能衝破包圍，逃出升天！
現在就需要這種衝動，人生有時候也需要衝動！九哥和我對視一眼，瞬間也就明了彼此的眼神。他的左臂受傷，負責右路，我負責左路。一陣三節棍的雪花狂舞開路，便向著樓梯出口，發動了衝鋒！
很快有兩三個人，在九哥和我的第一波攻擊中跌倒，或者蹲下。但剩下的幾個可個個都是精品，他們哇啦哇啦的暴叫，借以增長彼此的勇氣和信心。不過，看得出來，他們在我倆淩厲的攻勢中，已經漸漸處於下風了。
如果再猛攻一波，不定就會有一個人先衝出重圍。那樣，就會取得不少先機。衝出去那個，就會從背後發動襲擊，拚命策應後進者突圍！但是，就在這個時節，二樓樓梯上的那幾個人卻猛虎下山般的橫掃過來！
九哥望了我一眼，我倆的距離不過一兩米遠。如果彼此伸出胳臂，兩隻手就會再度結成血肉城牆！但這樣做又有何用，他們的砍刀不會在血肉城牆前猶豫片刻，就直接衝殺過去了！
而後麵橫掃過來的幾個人，也都抄了寒光閃閃的家夥。它們的光芒，甚至給黯淡的樓梯出口帶來了一抹雪白的亮色！
“九哥！”我感到自己的叫喊十分響亮，但後音怎麽聽起來那麽怯懦！我為自己的怯懦感到恥辱！
九哥聽到我的呼喊，也回叫了一聲：“張陽兄弟，要挺住！要不，你先衝出去吧！九哥掩護你，上去盡快報個信兒！”
我哪裏肯就此離開，留下九哥一個人在此孤軍奮戰！那不是一個真正男子漢，正宗北方純爺們兒的風格，也不是我張陽的風格！
我於是大叫了一聲，回複九哥：“九哥，是兄弟死就死在一起，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人做伴，點煙倒酒。再說，你給我的那支煙，確實好抽，比那個山西張狗子的‘紫氣東來祥瑞’好抽多了……”
話還未說完，我感到背後寒光一閃，順勢便矮身下去。一個尚未長成的身影，呼地一聲從我的頭頂飛了出去。
特麽地，真是一幫小孩子，沒見過世麵的小毛頭兒！勞資剛才選的地方就是一個死地，恰巧就在樓梯到平地的那兩梯上。所以，當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頭兒攻擊落空後，他飛出去的落點，可不是平空落下，而是重重地摔在落差兩米多的瓷磚地板上！
啪！我聽見西瓜摔碎的聲音，那聲音真的好解饞，好祛癮！但這聲音帶來的歡快並沒有延續須臾，又一個小毛頭兒揮舞著手中的七十公分長的長柄砍刀，從上往下橫掃過來！
再用這個招數顯然不夠現實了，但是也確實沒有別的招數好用！因為前麵九哥拚死奮戰，給我留下的空間本就不多，不能再擠壓他的生存空間，不然我這邊的防線一旦崩盤，兩個人的下場都是一樣，差別的可能隻有秒與秒的時間了。
有一本跟中國《孫子兵法》齊名的西方著作，叫做《戰爭論》。它的作者來自近代盛產最偉大軍人的國度，普魯士。他的名字叫克勞塞維茨，他說過一句很經典的話，任何的戰術都是欺騙，你之所以沒有欺騙成功，是因為你偽裝得不夠好！
經典，真是經典！難怪在如此危重的關頭，還能被我記起！後麵的小毛頭的砍刀快要到達樓梯底部，他還沒有張開身體，作出惡狼撲食的動作。如果放任他加入到樓梯底下已經沸騰的戰場，那戰鬥的風向標就再沒有看的價值了！
在他們看來，這場本來幾句話就能解決問題的對峙，很快就應該演變成投降或分歧。誰知我們早經領教了大少的風采，知道他再不會放過我們。不過，這段緊湊的打鬥進程裏，我也弄明白了不少道理。他們肯定不是十大惡少的嫡係人馬，而隻不過是個他們的附屬，外圍組織。平日裏，可能隻是負責看護大少或者N少的某個相好的女人。今天，不巧就碰到了九哥在廁所裏那不堪的一幕，便自己主動地來請纓捉拿了。
他們哪裏知道，十幾個人居然也不能把我倆嚇退！而對峙突然演變成衝突，也可能就在他們的意料之外！他們個個張弓搭箭，為的不過隻是在對峙中讓我倆屈服！
本來，打鬥開始時，我和九哥是有明確分工的。他負責右路，我負責左路，但二樓上的那幫四五個小毛頭兒的斜刺裏突然殺出，確實打亂了我倆的陣腳。我倆的陣地很快縮水，慢慢演變成隻有樓梯出口的那兩三個平米的一小片地方了。九哥負責招呼樓下的七八個“舊友”，我負責歡迎從二樓而下的四五個“新朋”。
就在我以逸待勞，讓第一個“新朋”死磕在樓梯出口的瓷磚地麵上時，第二個猛衝下來的小毛頭兒瞬間猶豫了一下。但也沒能克製得了多久。他已經沒有時間去安撫後麵跟進的那兩三個人，而他們是不曾看到過如此精彩的表演的。
在後麵那兩三個“新朋”中，他們心中的念頭或許隻有一個，那就是第一頭笨牛已經被樓下的我果斷拿下了。當然不是不流血的招呼，而是一對一的對決！所以，他們現在每個人的心目中，都填滿了複仇的熱血和激情。這樣，夾雜在中間的第二個小毛頭兒，不攻擊也得攻擊了，甚至連猶豫的時間，都沒有多少。
推推搡搡下，他甚至連招式都沒能改變多少。但我的心裏明白得如同一麵銅鏡，他一個用力的偏移，可能就不會再現剛才的烏龍。他畢竟是親眼看見我如何誑騙第一頭笨牛下水的，再怎麽高明的萬全之策，也要做出一點點改變！
於是，當他惡狠狠地橫著砍刀而不是舉著砍刀，橫掃過來而不是斜劈下來時，我是連矮身的工夫也沒有了。他的砍刀很是刁鑽，看似無力，實則覆蓋了從我的上半身直到下半身的所有重要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