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你們又算得了什麽
那還有什麽好說,胸中縱有萬千怒火,肩膀縱有萬千神力,也需要暫時避其鋒芒!
不過,我胸中的那團怒火不會就此消溶!有朝一日,我定會讓這些鳥人都乖乖地俯伏在地,向我張陽求饒,以解我今日之恨!
我退出競爭,意味著戰線的全部收縮。所有人都踡縮在兩張病床之間的那方寸之地,病床下麵,隱藏著長樂大小姐。
那漫天的羞辱,隨之而來!首先是二少的那惡魔般的嘲笑,接著是他們那群起而攻之的團夥的嘲笑。隻要有一個人發話,他們所有人頓時都報以轟堂大笑,以示對我們所有人的羞辱!
我聽到九哥的鋼牙在口中咬得咯嘣嘣亂響,三哥呢連咬牙的力氣都沒有了。陳叔雖然好整以暇,但看得出來,他最擔心的,是此時蟄伏在病床下麵的長樂。
現在的目的已經不是在拳腳上爭論高下了,陣勢從一開始就變成了一場殘酷的保衛戰。
但是對於他們那群人來說,這樣哪裏足夠!他們要在足夠的羞辱過後,還是要搜尋長樂大小姐的。形勢已經明朗,從我們的屈居的姿勢也能看出些一二來。三哥的病床上空空如也,他人已經到了床下;陳叔在病床不不動如山;我和九哥,一人一麵堵住他們往病床之間行進的道路。
明眼人隻要一看,就知道長樂大小姐的藏身之處在哪裏了。再怎麽不濟的人,也能猜出,她就藏身在病床底下。因為病房裏麵,現在惟一能有容人之量的地方,也就是那裏了!
這時二少走過來,一眼就看中了三哥近乎蜷縮的身體。他首先過去踹了一腳,看到三哥齜牙咧嘴的樣子,先是笑了一下,緊接著又是一腳,三哥咬緊牙關,硬是沒有吭聲。二少道:“老三,骨頭還蠻硬的嘛!別再裝了,再裝下去,我就會踢斷你的脊梁骨。”
三哥受傷的地方是肩膀中間的大椎穴,如果攻擊他的脊梁骨,也就是脊椎骨,可以想見三哥更上一層的痛苦會有多深!然而那群人是沒有底線的,但我們每個人的心中卻都有一道雷打不動的底線:無論如何也不能暴露長樂的藏身之處,至少不能暴露她本人!
我們四個,陳叔,三哥,九哥和我,默默地對視了一眼,用別人誰也看不清的姿勢彼此點了個頭,保衛同盟就這樣的結成了!誓死保衛大小姐長樂,誰也不能退縮!
就在這時,大少走了過來,他先是輕輕拉過正在欺壓淩虐三哥的二少,而後對著三哥說:“我說老三,我們又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去拜會一下長興公司的新任總裁長樂大小姐,你們為何苦苦相拒,這又是何苦呢?”
大少堆起滿臉愁容,似乎正在為這道難題費盡腦筋。
三哥道:“拜會大小姐,可以正式登門;拜會新任總裁,可以去公司。而不是來到人家的病房,恣意所為。”
無論怎麽說,三哥的表態都義正辭嚴,擲地有聲!我不禁感到胸中一振。
大少道:“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但你們處理起內部事務來,怎麽那般的凶狠,冷血?既然你們問起了正經的路子,那三叔又是怎麽栽在你們這夥鳥人的手中的,今天一定要如實招來!不然,我可是難以阻止下麵這群兄弟的悠悠之口,洶洶之手。”
大少說完,就戴上口袋裏的白手套,示意以下的事情他不再幹預了。這又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也就意味著他下麵人的攻擊可以開始了!
果然不出所料,首先過來攻擊就是那個惡名遠揚的二少。他再度攻擊三哥,直到三哥終於挺不住,叫了起來,他才住手。
接著,又是一名黑乎乎的胖子,他攻擊的對象變成九哥。九哥由於之前受過電擊,意識有時反應不快,所以每每被他的左鉤腳擊中腦袋。
接下來出場的就是那位書生模樣的眼鏡兒,他似乎從來不屑於跟別人動手。他的手裏永遠拿著那把電擊槍,他先是不通電流地對著了我的肩井穴。那個地方據我二叔張德清說,如果受到猛擊,那隻膀子就會瞬間失去活動的能力。不過,這個鳥人此舉隻是象征性地顯擺了一下。
不過第二步的動作就沒有那麽幸運。他又先是試探性地對準我的腦後風府穴比劃了一下,而後瞬間打開電流,對著我的大椎穴就是狠命地一擊。我立馬趴倒在陳叔的病床邊沿上。我甚至都聽到了我的前額猛磕在病床邊沿的聲音,仿佛雞蛋破殼的聲音那般清脆。
然而我的噩運還剛剛開始。等到我悠悠醒轉來,他對準我的左邊的肩井空又是狠命一擊,我左邊的膀子瞬間像斷了似的垂了下來。
這時,終於響起他勝利的笑聲。附和他笑聲的,是他身後的那幫鳥人,隻是沒有大少二少。
眼鏡兒一邊收拾家夥什兒,一邊對著逐漸清醒的我道:“兄弟,我看咱倆的年紀也差不了多少。口風何必如此嚴謹呢,你就說說那長樂藏身何處不就是了嗎?”
我自是不動聲色,也不開口。那眼鏡繼續遊說:“你說,你們這幫鳥人,在她長樂的眼中,能有多高的地位?連自己的三叔都敢下手,你們又算得了什麽!”
這時,二少接口道:“骨肉相殘的人,最好你們都離他們長家遠點兒。我奉勸你們,不如掙點錢兒,回家好好摟老婆,抱孩子,也強似整天去桂海飯店,快活林那裏胡亂播種?”
二少顯然對自己的指責感到相當愜意。他一隻腳蹺了起來,放在陳叔的嘴邊,時不時地踮起腳尖兒,讓陳叔聞他的腳臭味兒。陳叔居然一直不動如山,隱忍著眼前的羞辱。
三哥顯然已經被雙重的打擊擊垮了,任憑他們在他眼前雨點般的攻擊,也沒有反應了。不過也難怪,受到如此嚴重的攻擊,能不叫出聲就已經很是難得了,還指望他有什麽別的的反應?
這時,他們又想起了我。
又是那個拿電擊槍的眼鏡兒。他真是個最該死的!在我的心裏,他或許就是那個最惡心的鳥人。不拿工具,就不敢出手的人,也敢在道兒上走動?真是瞎了狗眼,昧了良心!改天單獨地給我碰上,我一定首先解除他的電擊槍,而後再將他置之半個死地!
但是眼下,我隻能忍受他一波又一波的電擊,在死去活來中堅守著我們四人對彼此的承諾。我的心裏想,我現在承受的再多,也不如昨晚陳叔三哥他倆承受的多。即便是我死了,也不能暴露長樂大小姐的位置,就像當初陳叔三哥他倆的選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