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矮人之歌》
見到大家的氣氛驀然輕鬆，我不禁問了三哥一個問題：“那之前，三哥每個月‘中彩’的數量是多少？”
“數量？桂海飯店，每個月至少四五個吧；還有快活林一條街，加起來，至少也得有七八個的樣子吧。”三哥還意猶未盡地說。
“還不害臊！這種事情也拿出來說，也不怕帶壞我們這些的小孩子。”長樂說著，就努起了小嘴巴，然後跟我拉在了一起，故意作出一萌逼的模樣。
“他還是小孩子？”四哥七哥沒事，大家差點兒歡呼起來，九哥也很高興，“張陽還是小孩子？”九哥故意皺起眉頭，裝作十分費解的樣子，問長樂。
“是啊，我們都是小孩子，我們都是好孩子。”長樂說著，一拉我的胳臂，裝作同仇敵愾的樣子。
她的酥胸在剛才那一抖中，積壓了我的胳臂肘。一硬一軟的交融，讓我很是滿足。說實話，從離開那位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那位可愛的老板娘來，我還是第一次吃到女人的豆腐。
可是，長樂不同別人，她的高貴，果斷，利落，在此次事件中體現得淋漓盡致。我現在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她了。
“也不害臊？”三哥見九哥鬥不過長樂的嘴，便想從我這裏打開突破口，不過臉上依然是笑容滿滿，“不過跟大小姐站在一起，的確能年輕不少呢。”
“是嗎？”長樂聞聽此言，頓時現出小女生的嘴臉，她放開我的胳臂，轉而靠在陳叔的肩膀上，“那我天天靠在陳叔的肩膀上，讓他快快返老還童。”
陳叔苦笑了一聲，道：“別說天天靠，就算時時靠，也沒有用嘍。你們那個怎麽說的‘無可奈何花落去’嘍！任誰也改變不了啦。”
他的表情卻並不落寞。他環顧著病房裏的我們。這時，長樂的手機直接響起了鈴聲，不再是信息提示的蜂鳴聲。
她的鈴聲是最新版電影《霍比特人》第一部《意外之旅》的主題曲《孤山之歌》，那首慷慨激昂的歌曲，在我聽來，就是一首戰歌無疑。我的手機以前也拿它當來電鈴聲，用了好久。後來來了南興，進了傳銷窩點，沒了心情，才改成原來手機自帶的鈴聲的。
現在，猛然地再次聽到，仿佛瞬間找到了知音一樣，心裏激起的豪情怎能用語言一下子說得清楚。
來電的是七哥，他已經從墓室裏麵出來，不過聽四哥在旁邊的提醒，好像還沒有淨手。所以，長樂在這邊打電話的時候，嘴角不時地抽搐，好像那邊的氣息能通過電話傳遞過來似的。抽搐的結果就是她的嘴角不斷地堆積出一個又一個的梨渦兒。我在想，如果那梨渦裏裝滿紅酒，再讓我去吃，會是怎樣刺激而銷魂的一種感覺。
“你們找到了什麽新線索？”長樂問。那邊講話的聲音也很大，不然難以掩蓋那現場的嘈雜。
“新線索？”七哥道，“他們在一座新砌的墓穴裏麵，挖出了一些零星的毒品和武器。”
哇噻，聽起來輕描淡寫，仔細想想卻又不寒而栗。要知道，毒品在中國，那可是抹脖子的大事。私藏武器，不消說也不是小事。
難怪他們走上了所謂的死亡之路，原來是去開棺驗墓去了。
這邊的氣氛本來還有著一點點的緊張，得到終極的信息，大家一下子全部放鬆起來。最經典的是三哥，他居然一下子能找到了無限的困倦，眼皮動了幾下就睡過去了。
長樂看了一眼，又望著陳叔道：“都是為我擋了那幾下最嚴重的傷害，竟把一個那樣生龍活虎的漢子，弄得跟剛生產過的小女人似的。”
陳叔道：“這些事情，在我的人生閱曆上，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那哪些值得一提呢？想起陳叔那空靈的眼神，超然的表情，我真的好想坐在他的對麵，聽他講完自己所有的故事。哪怕講它個三天三夜，都聽不煩。
就像聽《霍比特人》中的比爾博·巴金斯講述他的“意外之旅”一樣。
聽一個有閱曆的老人家講故事，比看一聲電影，讀一本書都來得精彩。這是我小時候就認識到的道理。現在，我依然把它當成真理。
時間過午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大家都困得不行。自從三哥擺頭便睡著之後，我們也開始了困倦的曆程。長樂是女生，不可能跟兩個男人擠在一張床上。她此刻為了給九哥讓出位置，已經從陳叔的肩膀位置一退再退，現在再退一下，就要退到床尾的地下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我真是心疼得發緊。這時，護士又敲門要進來了。九哥趕忙又到門口的貓眼位置查看。那兩名護士臨走的時候，我突然對她倆提出了要求：
“護士小姐，能不能借一塊能鋪在地上的褥子，給我們臨時地使用一下。”
那位年長的護士都可以當我媽了，她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用手一指對麵那幾間黑不隆冬的病房：“你可以去那邊取兩條來。不過，人家如果有病人入住，你要馬上還回去。”
這個容易，我馬上答應了她。她們走後，我跟九哥，去那邊的病床上，各揭了一條褥子。事實上，別說兩條，十條也有。隻是病房隻有那麽大，取多了也沒有地方安放。可是，就在已經取了之後就要離開的光景，我忽然靈機一動，又拉下一條跟在了九哥的身後。九哥問道：“你要那麽多幹嘛？”
“你先別問那麽多，回去你就知道了。”我故意賣起了關子。
回到房間，先挑了一條幹淨的給長樂用。但是沒有地方，隻有鋪在地板上了。不過長樂依然很是滿意，可是就在她即將躺倒時，我又給她疊加了一條。她不解地看著我。我低低的聲音告訴她：“有空調，地板上涼，女生最後還是注意點兒。”
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感激，後來她很快地就睡著了。我跟九哥就躺倒在另一條褥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