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女生洗手間裏的商定
眼前這批兄弟,好的時候真的可以為你兩肋插刀;爆發的時候,也許陳叔的法子都未必管用。畢竟,陳叔已老,規矩已舊,江山遲早都要被年輕人洗牌。
這點像極了非洲草原上獅群的生存法則。
如果沒有陳叔的製約,我真的很難相信,長樂就能夠約束住這批部眾。不過,陳叔的作為也確實讓人難以置信。一個曾經有過那麽多產業的成功人士,如今卻墮落成一個街頭敲詐的老者!
看來,歲月變遷,人事滄桑,真不敢相信會有永恒的王者。記得高二那年,好像是二O一一年吧,那年也真的奇怪,先是卡紮菲被推翻,後是薩利赫下台,最後又是金正日謝幕,好多一九四二年出生的強者都在那年走向完結。
最後,我們時任偉大的領袖,也是那年出生的。但是由於偉大祖國的繁榮,蒸蒸日上,連一點異動都沒有發生。想及此,祖國二字就令我激動萬分。
隻是,如今,卻趷蹴在如此的一個地方,欲飛不能,欲落不得,真是讓人難以將息。
就要上車的時候,長樂突然跟我說起晨曦的事情:“這位小哥哥,能不能把這位小姐姐借給我兩三天呀?”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極了一個懵逼的小姑娘。
我哪裏知道這話裏的意思,不敢私自答應。隻是呆呆地看著晨曦,誰知那個死妮子呢,索性連看不都看我,隻是任長樂緊緊地挽著胳臂,一張小嘴抿緊了微笑著。
顯然,晨曦不可能聽不到長樂的話。她們之前,在女生洗手間的濃重氣息中,肯定商定了什麽事情,這事情也一定瞞著我!但是,她可能胡鬧,我卻不能。於是,我大踏步地走上前,既然長樂嘴裏問不出什麽,那就隻有開口去詢問晨曦的意思。
人有時真的很奇怪,比如晨曦和我,都是在關心別人的事情上分外地上心。比如當初,我對胡豐江秀清她們流連忘返,是晨曦提醒我要早日回歸陽光下的生活。而現在呢,一旦晨曦要從身邊離開,我又是提心吊膽,生怕她出事。
看長樂對我們的這兩次解救,她應該不是壞人。但她手下那幫驕兵悍將,卻有誰敢擔保,偶爾不會擦槍走火?他們連長樂都不怕,而且想想都會明白虎爺手下肯定不止陳叔這一個派係。那幾個派係的人不定更加驕蠻也是有的。
而頭腦簡單如晨曦這樣的女生,一點點小恩小惠,就打動了她的芳心,這樣的人如果不被轉賣到天涯海角,那才叫一個奇怪!
但是,又不能直說。長樂下麵那些兄弟們,一聽到長樂的話,紛紛都擦亮了眼睛,等待著伺機而動呢。尤其是那個賊心不死的三哥,雖然剛剛被狠狠地打壓了一回,此時頭雖然低得像是贖罪的信徒,但他那大而肥厚的嘴唇,卻分明已經高高地翹起來了。那是公羊發情的前兆和信號。小時候我做過多年的羊倌兒,對這點細節煞是清楚。
人跟羊到底有著怎樣的關係,至今仍沒有定論。反正漢字中的“美”字,確實是由“羊”“大”兩個字組成的。羊大為美,肯定統治了中國長時間的美學理論。這也就是說,三哥的那類似公羊發情的小小動作,出賣了他的內心。晨曦一旦離開我的視野,誰也不敢保證下一刻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所以,我不能同意。如果勸說不成功,至少應該打探清楚,長樂帶她要意欲何為。
“晨曦,”我輕輕地叫道,她回過頭來,眼裏還都是萌萌的眼神。顯然,剛才長樂肯定給她什麽好的想頭了。她還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呢。
這樣的女生,幸虧是碰到了莫老師那幫土匪,如果像我一樣碰到了桃色包圍,不定比我繳槍得還早呢。
但我還沒有看出她是花癡的證據。或許,她太容易感恩了吧,但願如此。也但願長樂此行隻是帶她去玩。
果然,回答我的不是晨曦,是長樂:“哎呀,這位小哥哥,看我這麽文文弱弱的,又不會吃了她。倒把你緊張得,什麽一樣?”說著還一邊抿緊可愛的嘴唇,朝我做著鬼臉。
女生的嘴唇有多種,有厚實嫵媚的,有抿薄輕佻的,有圓潤鮮豔的。但我一時還看不出長樂的嘴唇屬於哪種。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女生年紀還輕,現在全身散發出的,不過隻是青春和衣飾裝扮出來的奪人氣息。如若再大幾年,或者十年,那她的魅力肯定會由內而外,甚至將不遜於那些所謂的明星。
隻是,她們或許還不清楚,這從女生到女人的轉化過程,將會是多麽地艱辛而痛苦。記得,有一位扣扣好友,在她的個性簽名中如是說道:如果再給我一種選擇,我想永遠不要長大。
長大,這兩個簡簡單單的漢字,中間又了隱去了多少的辛酸和傷痛。
我哪裏敢拂逆長樂小姐的意思,再說這個時候,那幾個如狼似虎的大漢已經都圍攏過來了。他們的意思很明顯,晨曦已經納入以長樂小姐為代表的他們的勢力範圍,不用我再來幹預,識相的最好現在就開始遠點。
晨曦個死妮子,這時神經般的就是不回頭看我。任我瞪破了眼皮,她還是怔怔地背對著我,眼睛望著桂海飯店出口的方向。我再次向著她麵前的方向走去,九哥剛好站在車門的位置,準備發動汽車,他一把攔住了我,淡淡地道:
“請回吧,這裏用不著你了。”
我隻有回頭,晨曦就一頭鑽進了長樂的車子。本來長樂隨車的除了九哥一個司機外,還有七哥。這時,長樂讓車後座的七哥出來,坐到副司機的位置上,她和晨曦就坐在了後麵。
七哥嘟嘟囔囔地下了車,坐進了前麵。車子馬上就發動了,我聽到那聲音,是那樣的恣肆,那樣的旁若無人。他們是在驅趕著我趕緊離開,不然可能就要用車子的尾氣熏我,把我熏到九宵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