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家學淵源
如果說我作為一個大學生完全失敗的話，那我作為一個男生可是十分成功。大學的四年，我雖然常常掛科，但卻習得了一門絕活手藝。那就是我的散打格鬥。這個可不是什麽一時興起，而是有著祖傳的東西在裏麵。
相傳我的曾祖父在年輕的時候，那時正是軍閥混戰，民不聊生，時不時就會有人來上門鬧事。張家那時家境殷實，自然也就成了好多人心目中的肥肉。於是，每逢災年饑荒，我家總是首當其衝。
我的祖父是老大，要看守家業，於是曾祖父就把二叔祖送去了軍閥的部隊裏拿槍。據說還參加了幾次戰役呢。二叔祖到了第四場戰役上，腿部受了傷，落下瘸腿的毛病。部隊裏是容不下他了，於是給他大洋五塊，發還回鄉。
二叔祖回鄉之後，很快地就娶妻生子了。可惜連續三五個全是女兒，二叔祖的心也漸漸地涼了。就在這時，老家發生的一件事情徹底惹怒了二叔祖。
由於我家家境殷實，二叔祖又有腿病，曾祖父在二祖母的彩禮上可沒少花功夫。據說那時，給誰拿幾塊大洋都是多的了，曾祖父一次性給二叔祖的嶽父家就拿了五十大洋。所以，大家可以想見二祖母的容顏，當是女中極品。
那時曾祖父的家業煞是龐大，據說方圓二十裏內村村都有他的佃農。當時都有農謠傳出：張村有個張光美，廿裏不吃別人水。
有次二叔祖去收租子，那時雖然尚未分家，但已經分而治之。二叔祖和我祖父已經搬離老宅，去自家的土家上封土造房了。二叔祖離我家二裏餘，離祖宅五裏餘，我家離祖宅四裏餘。三戶人家分北，南，西，呈犄角之勢。
二叔祖去二十裏鋪收租子了。家裏隻剩下二祖母一個女主人看家。那時去哪裏，跟現在一樣，管家都要留東家下來吃飯的。而且來去騎馬，再快也沒有現在快。
就在這樣的一個時節，二叔祖住的地方有個破落戶牛二，二叔祖住的地方就是他家的祖宅，由於牛二不治產業丟了幹幹淨淨。牛家兄弟二人，照理也輪不到他來治家。可是牛二的哥哥牛大早早地就走了，走的時候隻留下寡妻弱子。
牛二當時天天鬼混，連老婆也不曾娶到。於是就有人鼓動了，讓牛大的老婆連同弱子一同過繼給牛二。牛二當即歡喜得不行，他心裏垂涎大嫂美貌已經多時了。照他對大嫂說的原話：我就是因為你才耽誤了娶妻。大嫂當即給他一個嘴巴。
牛大老婆出身世家，按照娘家的規矩，牛大去世後自然就當由牛二來繼承他們母子。牛二隻要照單全收就行了，根本用不著那些花言巧語。牛二之所以油嘴滑舌，是因為他多年的浪蕩生活所致。
據說當時牛大咽氣時，曾苦苦哀求牛二看好家業，金盆洗手，改邪歸正。牛二看在兄弟情深的份上，當時也答應了。可是後來狗改不掉吃屎，依舊我行我素。
牛大老婆扭捏了一番後，後來還是留在了牛家，給牛二又生了兩三個兒子，還有女兒。照理說，牛二當了父親應該金盆洗手，改邪歸正了吧。可是相反，他還是天天打著去地裏巡視的借口，每每去尋人賭博。後來又開始抽大煙。
大煙抽到第三年頭上，二叔祖就繼承了他的祖業。這時，那個先是牛大後是牛二老婆的女人已經被牛二氣得奄奄一息了。二叔祖給牛二的錢，牛二也沒拿給老婆治病，又陸陸續續在賭場，煙館裏揮霍一空。
最後還是二叔祖念在同村的份上，給他老婆治好了病。但是坊間傳出的話可就不好聽了，都說是二叔祖用了“陰陽水”給牛二老婆治好了病。那牛二雖然破落，可是心裏亮堂，聽到這話自然也是懷恨在心。
所幸二叔祖當時每日都在家守業，所以牛二也就沒曾抓到過機會。機會終於在二叔祖去二十裏鋪收租子那天出現了。
牛二糾集了平時的賭棍煙槍一二十人，浩浩蕩蕩地朝二叔祖家開來。當時在家的成年人，除了二祖母，便是下人佃農了。他們加起來也不過一二十人。
乍一看，實力倒也相當。實際上可不是如此的境況。那些鳥人，個個身經百戰，身手非凡，這些佃農下人哪裏會是他們的對手。據說，“大把兒”雇農老大被三個人撂倒後，也就“大把兒”的兄弟三人進行了抵抗，其他人統統繳械投降了。他們的器械，就是家具，叉子鎯頭之類。
牛二當即衝到二叔祖的裏間，抓到了正在給孩子喂奶的二祖母。牛二當時的眼神充滿奸佞：
“張二家的，你男人用他的‘陰陽水’給我家女人治好了月子病。在下甚是感謝，今天就我來報答他一次，用在下的‘陰陽水’也給你治治月子病？”
二祖母何其剛烈，當即抄起床頭的剪刀，就向牛二刺去。可是饒是二祖母再過剛烈勇猛，也敵不過牛二的牛力呀，何況他們還有那麽多幫凶？
牛二當然不敢用真正的“陰陽水”給二祖母治病，他們的所作所為，不過就在是二祖母的身上用力的撈上幾把。即使如此，也還是有不少跟來的人作壁上觀。他們害怕二叔祖。
牛二在二祖母身上的撈的時間最長，據說把二祖母的內衣都扯破了。二祖母的雙手被牛二的幫凶牢牢摁住。但二祖母還是從牛二的肩膀上，硬生生地扯下一塊肉來。
二叔祖在半個時辰後，聞訊趕來，但牛二一夥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當然，他們再見牛二時，是在半年之後被人抬著回來的。當時倭寇已經攻破太原，牛二在國軍撤退的道路上搗騰煙土，被國軍憲兵捉住，當即槍決示眾了。
二叔祖那時已經決定拜師習武了。曾祖父追問他的槍法，他淡淡地答道：
“槍法隻對倭寇，拳法可以護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