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安內與攘外

  大炮的使用，無論是曹操還是孫權全都噤若寒蟬。龍飛五路大軍，每一路帶一尊大炮，往城下一擺，就算不放一聲，城上就已經瘋了。部分小城遠遠看見那樹立起來的炮管，就開城投降。兗州、豫州、青州大部紛紛望風而降。收拾了這邊的殘局，龍飛當即下令，繼續北上，過河。


  潘璋早早的選擇適合渡河的底單，在黃河上架設的多座浮橋。龍軍兵卒如履平地，開過黃河。負責守衛黃河的兵卒甚至都沒敢露麵就已經消失不見了。立馬黃河岸邊，看著一望無際的平原，這裏可是嗬嗬有名的華北平原，大好河山的糧倉，如今竟然蕭條至此，讓人無法理解。


  連年的旱災，土地出現了龜裂，有些原本肥沃的土地幹裂之後猶如樹皮一樣溝壑縱橫。即便如此，那些穿著破衣爛衫的百姓還是在裏麵尋找吃的。一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昏黃，連一株野草都沒有。道旁的樹木別說樹葉，就連樹皮都被剝的幹幹淨淨。


  看見大軍的到來，百姓們隻是扭頭看看，並沒有感覺多麽詫異。或許是他們已經沒有力氣再跑。又或者是他們認為跑和不跑都一樣，結果都是死，痛痛快快的死總比慢慢的餓死強得多。沿著官道走來，時不時就會看見道旁的死屍，一張人皮覆蓋在骨頭架子上，褐色的烏鴉就守在他們身旁，有意無意的伸嘴啄一口。若是沒人驅趕，它們都不會飛走。


  “怎麽會這樣？”龍飛很不解。當年他從襲擊公孫瓚的時候走過這裏，袁紹雖然殘暴貪婪，卻也沒有將河北搞成這副模樣。曹操也算一方梟雄，占據河北這麽多年，非但沒有起色，反而越來越差。


  徐庶歎了口氣：“河北連年遭災，曹操一心擴展疆土，根本沒有餘力整飭，為了對抗我們，曹操不惜榨幹百姓身上的最後一滴血。”


  “將河北交給曹操看來真是錯事！”龍飛緊皺眉頭：“我們還有多少軍糧，分給他們一些！”


  “不可！”郭嘉立刻阻止：“按照我軍的傳統，不用嗟來之食，這些百姓終究會是我帝國的百姓，陛下切麽壞了規矩，不如著急這些百姓加入我們的後勤部隊，讓他們幹些力所能及的活，讓他們不失了最後的顏麵。”


  “奉孝考慮的周全，此事甚好！”李儒也表示讚成。


  龍飛立刻下令，所有渡過黃河的軍隊，都要招收當地的百姓進入自己的後勤部隊，減慢行軍速度也在所不惜。龍飛所率領的一支軍馬，過了官渡之後，就在烏巢駐紮下來，有李儒負責招募流民的工作。短短一日，便著急流民兩萬，後勤部隊人滿為患，比作戰部隊多出了不少。當然，其中不乏魏軍中開小差者。


  對於這些人龍飛睜一隻，隻要他們不惹事就權當他們是百姓。隨著消息的傳開，附近生活沒有著落的百姓紛紛而來，烏巢猶如當年與袁紹對決時的熱鬧。到了晚上人聲鼎沸，以當年袁紹屯糧地為圓心輻射幾裏，全都是龍飛著急來的百姓。


  人口的增加，軍糧的消耗也是空前的，當地沒有可以取食之地，隻能依靠荊州、益州的調用，然而路途遙遠，運來的糧草也是杯水車薪，眼看著糧庫告罄，糧秣官隻能來找龍飛。龍飛一時間並沒有好辦法，先打發他下去，著急郭嘉等人商議。


  眾人全都搖搖頭。徐庶突然道：“此地原本乃是糧倉，相信當地的那些富戶或許有糧，不如……”


  “不用不如，就這麽幹！”龍飛沒有絲毫猶豫，一看典韋：“你去！弄不來糧食就不要回來！”


  幹這事，典韋輕車熟路。從洛陽到長安、再到宛城、荊州，處理當地那些地主階級的事情都是典韋一手操辦。典韋對此有著相當的經驗。果然，典韋出門半個時辰，就帶著兵卒押著十幾大車的糧食回來了。眾人詢問原因，典韋隻是笑而不答。嗲二天，烏巢東北的延津傳來一件怪事，當地的大戶黃家，一夜之間消失了，就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不知道內情者，都說黃家最壞，欺淩鄉裏，最好是死了。知道內情者都看向典韋，典韋還是那一臉的憨厚笑容。有龍飛的話墊底，典韋沒有忌憚，這段時間最忙的就是他，早出晚歸，每一次回來都能弄到或多或少的糧食。直到典韋的秘密被發現，當地的富戶終於慌了。


  聰明的趕緊拿出糧食獻於龍飛麵前以求免死，笨蛋的攜帶糧食想要逃命，後果自然可想而知。獻糧者，得到龍飛褒獎，親口答應土地沒收，他們可以利用手裏的資金做些生意，這些糧食算是購買的。逃走者，便如黃家一樣，神秘失蹤。


  有了糧食，龍飛讓荀彧派遣官員，首先從黃河周邊開始，組織百姓興修水利，以自救。重新建設自己的家園。然後率領大軍繼續北上。


  起初冀州刺史司馬孚很高興，龍飛收攏饑民的事情，讓他竊喜了好長時間。他也想到了糧草問題，隻要龍飛解決不了，那些饑民反過來就有可能吃了龍飛。正好不需自己動手，解決了龍飛也是好事。然而，看見那些當地的大戶紛紛獻糧，還動員百姓興修水利，司馬孚就明白龍飛擺平了此事。


  對於這些事情，關乎魏國，更重要的是關乎他們司馬氏今後的前途。司馬孚立刻報告了二哥司馬懿。司馬懿一聽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及早將這些富戶遷往鄴城，與其將糧食白白的送給龍飛，倒不如攥在自己手裏。但是，事已自此後悔也沒有，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眼看著魏國將亡，可既然沒有亡，那朝會害的繼續。今天的議題依然是退兵的事情。曹丕一反常態，對於司馬懿的話言聽計從，臉上絲毫沒有露出不滿和猶豫，隻要是司馬懿覺得，他都已監國的身份下旨準奏。這讓司馬懿有些不適應，肚子裏準備好的那些與曹丕周旋的話一個字都沒有用上。


  鑒於鄴城裏黃河太近，龍飛大軍已經到了眼前，司馬懿決定遷都。將魏國都城從鄴城前往範陽，如此重大的決定，沒有一個人反對，朝堂上一片叫好聲。曹丕更是立刻讓蔣濟擬旨，當著司馬懿的麵蓋上印璽，並且下令明日就開始準備，一並將所有事情全權交給司馬懿辦理。


  曹丕最後一句話，差點讓司馬懿感動：“大將軍為我魏國殫精竭慮，我父皇和我都明白大將軍的心思，龍飛與我們都有大仇，父皇已經決定，從今日起，隻要大將軍需要，整個魏國任憑大將軍驅使，咱們有共同的目標，那就是龍飛。”


  回來之後，司馬懿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仔細回想一樣，曹丕沒有反對，魏國的那些老臣也都沒有反對，這可說不過去。董昭一向以敢言著稱，他今日都啞巴了，這讓司馬懿覺得不是好事情。


  既然準備遷都，幽州刺史杜恕就得做好接待和行宮的建設。範陽地處幽州，瀕臨塞外，這也是中華大地最北麵的一座大城了。若是到了這裏還不能擺脫龍飛，那就真的說明魏國氣數已盡。杜恕接到朝廷的命令，有些為難。遼西的甘寧大肆修建軍港，而答應好的高句麗與烏桓人遲遲沒有動靜。他多次派人催促，兩方都以各種借口推脫，這讓杜恕覺得不是好事。


  就在杜恕要在催促一下的時候，上穀、代郡突然傳來噩耗，鮮卑人來了。鮮卑人不是來幫自己的，而是來搶劫的。上穀全境被鮮卑人吞並，代郡也是岌岌可危。太守緊急向杜恕求援。杜恕不知道是該打還是不該打。按理說，鮮卑人算是自己的盟友，出擊就會破壞團結。然上穀、代郡都是魏國地盤，鮮卑人入侵身為刺史不聞不問，朝廷怪罪下來，自己難逃其就。


  杜恕本想先請示司馬懿。可這股鮮卑人來勢洶洶，很快便越過長城，朝著中原腹地而來。杜恕不能再等，騎兵抵抗，沒想到就是他這一起兵，為自己惹下了天大的麻煩。


  東部鮮卑大人慕容楓一直在觀察魏國與龍飛的這場爭鬥。很快他就從中尋找到了機會，一個鮮卑人南下的好機會。於是乎聯合中部西安北大人軻比能，西部鮮卑大人步根度。共同推舉檀石槐的兒子和連繼任大王之位，準備趁著魏國與龍飛大戰的機會，坐收漁翁之力，哪怕隻是進入長城以南都算勝利。


  當龍軍過河，曹魏派司馬朗前來請和的時候，慕容楓認為時機到了。一麵答應了司馬朗聯合起兵的主意，一麵著急鮮卑個部落首領開會，大局入侵曹魏。此次拿下的正是鮮卑大將宇文莫圭，此乃東北鮮卑第二大部落宇文部的首領。慕容楓派其試探曹魏的態度，果然在代郡遭遇杜恕的阻擊。


  聽聞自己的軍馬被曹魏阻擊，慕容楓不怒反笑：“好！立刻派人前往鄴城，我要看看司馬懿如何處理這個襲擊盟軍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