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蝴蝶效應

  各路諸侯都在忙著備戰，曹操調兵遣將準備對江東動手，孫權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急忙派人加緊長江周邊的防務。龍飛已經做好了進攻涼州的準備，如果說夏侯淵無動於衷，那就隻好自己上了。整個大漢的土地再次迸發出火熱的激情，隨時都能點燃。


  夏侯淵猶豫了好久，仔細考量了薑維的話，又與張既商議好多次。從心底裏來說，夏侯淵還是讚成薑維的計劃的，隻要時機把握恰當，拿下涼州並非不可能。但是，曹操一直沒有回信，還往南方調兵，這讓夏侯淵不敢造次。沒有曹操的支持，就他手裏的這點兵力，就算拿下西涼，也守不住。


  這一日，夏侯淵又將張既與薑維叫去，還是為了涼州之事。薑維一如既往的支持進攻，張既還是反對。理由很簡單，正是夏侯淵擔心的後續兵力不足的問題。但是薑維的理由也很充足，隻要拿下涼州，涼州兵馬自然也就是他們的，有數萬兵馬作為後盾，足可以擋住龍飛，何況隻要曹操對江東動手，龍飛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薑維道：“龍飛雖然有荊、益二州，然而兵馬卻不多，除了必要的人馬外，所剩無幾，完全沒有兩麵開戰的可能，我們不同，大軍數十萬分兵攻打讓龍飛疲於奔命，這才是攪亂龍飛計劃的好機會。”


  張既道：“話雖如此，然龍飛兵馬天下無敵，稍有不慎恐……”


  薑維笑道：“太守過濾了！西涼苦寒，韓遂、閻行這二人不是養精蓄銳的主，自韓遂起兵一來，十幾年來西涼連年征戰，百姓早已疲憊，根本無法支持龍飛大軍糧草，他們雖然厲害，糧草運輸隻能從漢中過來，越往西運輸越困難，等到了武威恐怕已經吃不上飯了！”


  “哈哈哈……”夏侯淵大笑：“伯約真乃難得的奇才！若成功拿下西涼，定然表奏魏王為伯約慶功！”


  “謝將軍！既然如此，屬下這就下去安排，將我帶來的人分成幾波，作為向導官，為將軍帶路！”薑維拱手出門。


  張既一直看著薑維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門外，扭過頭來對夏侯淵道：“將軍，我總覺得這個薑維有些奇怪，聽說他的家眷是被龍軍所殺，可是薑維絲毫沒有表現出對龍軍的憤恨，反倒是對西涼人過於憎恨，這似乎有些蹊蹺。”


  “怎麽？張太守擔心薑維是在騙我們？”夏侯淵問道。


  張既搖搖頭：“幾次來我一直觀察這個薑維，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如果真能為我們所用，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我隻是擔心而已。”


  夏侯淵道：“大哥常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決定用他，那就放心大膽的讓他去做！”


  沒過兩天，長安終於有消息傳來。夏侯淵決定起兵攻打西涼。並且，不和曹操通報，私自行動。大軍集合已畢，夏侯淵命薑維為先鋒，留張既守護長安，自己親自率兵。按照他們的計劃，必須在十天之內拿下西涼。要攻打西涼，第一站就在天水。如今的天水被馬超占領，如果攻打就是與龍軍開戰，如何辦，成了擺在夏侯淵眼前的第一道難關。


  薑維道：“將軍，末將與那馬超有過一麵之緣，末將可前去說服馬超！馬超與西涼也有仇恨，如果他能讓出天水不失為一件好事。”


  夏侯淵點點頭：“看來隻有這麽辦了！”


  薑維出使天水，見到馬超陳述厲害，並且答應如攻下西涼，可將馬騰屍骨送還，並將西涼馬家的田產全部返還，同時將閻行交給馬超處理。說起閻行與馬超的關係，的確有著深仇大恨。當年韓遂還是叛軍之時，與馬騰乃是敵對兩派，韓遂被馬騰殺敗，折損兵馬三千。閻行為了表現自己，自告奮勇要為韓遂出氣前去刺殺馬超。


  閻行出其不意，趁著夜色用矛刺傷馬超，馬超差點因此喪命。等到韓遂、馬騰摒棄前嫌之後，為了替馬超報仇，韓遂鞭笞閻行，打的皮開肉綻。自此這兩人的仇恨就算埋下了。多少年來，韓遂與馬騰拜了把子，馬超與閻行見麵依然是怒目而視。


  馬騰死後，正是閻行鼓動韓遂逼迫馬超，將馬超趕出西涼。按照常理來說，馬騰在西涼的地位比韓遂高，二人結拜為兄弟，然大事全是馬騰做主。等馬騰百年之後，西涼應該交由馬超統領。正是因為閻行從中搗鬼，韓遂趕走了馬超。如今韓遂死了，他閻行竟然自封西涼王，馬超豈能不氣憤。


  薑維滿臉堆笑跑進大帳，順手抓過旁邊幾案上的水罐，猛猛的灌了幾口：“將軍，大喜呀！馬超已經同意讓出天水了！”


  “哦？此事當真？”夏侯淵大悅，兩隻眼睛都能放出光來：“馬超要違抗龍飛軍令，讓出天水？”


  “正是！不過不是違抗軍令！”薑維道：“龍飛將西涼諸事交給馬超處理，讓出天水這件事自然也在其中，算不上違抗軍令，隻要我們答應，將來歸還馬騰屍骨，並將閻行交給馬超處理，馬超願意退回漢中！”


  “哈哈哈……，天助我也！”夏侯淵大笑，拍著薑維的肩膀，高興道：“伯約又立下奇功一件！從今日起，你便是副將！”


  果然，三天之後馬超退出天水，夏侯淵順利拿下，這第一步走的格外漂亮。得知夏侯淵起兵攻打西涼，曹操真恨不得將夏侯淵拉回來殺了。如今木已成舟，一點辦法都沒有。看著張既的書信，曹操怒道：“妙才誤我大事！立刻派人將妙才召回，不得深入西涼！”


  董昭搖搖頭：“現在恐怕已經晚了，張既在信上說，夏侯將軍已經拿下天水，以目前形勢看，定然是中了龍飛詭計，要向退出來恐怕不易，主公可立刻增兵長安，保證後方安全，並且派兵支援夏侯將軍，且不可輕敵冒進！”


  “大軍已經南下，那裏來的兵馬可調往長安？”蔣濟歎了口氣。


  劉曄道：“可將南下兵馬分出一部支援長安，如此可以保證……”


  董昭冷笑一聲：“保證？保證什麽？就目前南下的兵馬都顯得不足，當年三十萬兵馬都不能將龍飛如何，如今不過七八萬人，根本不足以對龍飛構成威脅！主公！”董昭一回身對曹操道：“既然夏侯將軍已經在西涼打開局麵，我們不如將大軍調回，增派西涼，將西涼守住也可與龍軍分南北而治！”


  “路途遙遠，恐……”程昱的後半句沒有說完。


  司馬朗道：“程大人不需擔心，隻要大軍能及時趕到，我保證西涼萬無一失！”


  “哦？司馬大人竟然有這種能力？說出來聽聽？”司馬朗在曹軍之中地位不高，名聲也不好，與三弟司馬孚兩人經常待在一起，很少與旁人接觸。而且這兄弟兩做事總給人一種陰險的感覺，曹軍之人也不喜歡他們。此時出聲程昱當然要聽聽他有什麽說法。


  司馬朗道：“不瞞各位，我二弟目前就在西涼，隻要我一封書信便可以讓我二弟說服閻行投降主公，如此便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西涼，讓龍飛措手不及！然後大軍趕到，就算龍飛有什麽企圖，也不成了。”


  司馬朗突然間扔出這個消息，就連曹操都感到震驚。隻是聽說司馬家人才眾多，司馬八達在河內頗有盛名，從來沒有聽過司馬朗的二弟在西涼。眾人看著司馬朗，司馬朗道：“此事也是機緣巧合，二弟已經表示願意為主公效力，還請主公給一個機會，就當西涼是二弟送給主公的大禮！”


  過了好長時間，曹操突然哈哈大笑：“好！甚好！司馬先生可立即聯係汝二弟，隻要西涼肯投降，閻行依然為西涼將軍鎮守西涼！”


  同時，曹操下令在壽春集結的於禁等人立刻西進，前往長安駐防。曹軍離開壽春，江東突然間沒了對手有些不適應。暴露出來的實力很難在收回，數萬步卒就這麽擺在龍飛眼前。一直以來，孫權都格外小心，為了讓龍飛放心，極力隱藏自己的實力，這一下全都漏了出來。


  就在孫權想要重新將兵馬隱藏的時候，蔣幹帶著朝廷的聖旨到了。孫權大驚，匆忙找眾人商議，程普高叫著要將龍軍趕出江東。張昭搖頭笑道：“龍軍水軍隨時都可抵達建業，僅憑步卒難以應付，更不要說打仗，張遼大軍就在柴桑，真打起來還有高覽從旁助陣，我們連跑都跑不掉！”


  孫權問魯肅：“子敬可有什麽好辦法？”


  魯肅搖搖頭：“這一次被曹操耍了，若有曹操在外，我們這麽多兵馬沒有什麽，或許龍飛還會提供糧草軍械，如今曹操西去，我們沒有外敵，最大的可能便是龍飛會要求我們解散兵馬，就目前的形勢而言，我們也隻有照做的份！”


  “豈有此理！”程普大怒：“龍飛欺人太甚，他乃楚王，主公乃是吳王，都是大王，為何要聽龍飛的？大不了打上一仗，看看誰的兵馬厲害！”


  “老將軍說的是氣話！子敬不要在意，繼續說！”孫權自然也不想打仗，龍軍實力他清楚的很。


  魯肅接著道：“這解散兵馬也有門道，可將兵馬變為郡兵，平時防守，戰時收攏待用！這麽做，量他龍飛也說不出什麽！”


  “此等小計，空瞞不住龍飛！”張昭搖搖頭：“我看，倒不如揮軍北上，如今龍飛正在與曹操爭奪西涼，我們北上可襲擊曹軍後部，也算是為龍飛分擔壓力，如此，龍飛應該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