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赤壁之戰（32）

  水軍再勝一戰，曹軍之中換新鼓舞。曹操立刻下令升任於禁為楊威將軍，食邑五百戶，升毛玠為蕩寇將軍。這兩人可算出盡了風頭，至少在官位上已經算得上走在了眾人的最前麵。就連曹洪、夏侯惇、夏侯淵這些曹操的兄弟都在於禁之後。


  看著曹操對於禁青睞有加，那些步卒的將軍們心裏格外的不舒服。河濱村之戰，讓步卒的臉丟盡了，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回麵子。既然水軍都能兩戰兩捷，他們步卒為何不能一戰？

  樂進不等曹操將於禁誇獎完，呼的站起身：“主公，我願領兵偷過長江從陸路給龍孫聯軍狠狠一擊！”


  李典看了樂進一眼，也站出來道：“主公，末將也願往！”


  “哦？”曹操嗬嗬一笑：“二位戰意很濃呀！很好！此戰，水軍開了個好頭，接下來我們便會所向披靡，從陸路征戰，倒也是個……”


  “主公！”不等曹操將話說完，程昱急忙攔住曹操：“水軍取勝全耐連環戰船，而這陸路恐怕不易，龍飛的兵馬乃是天下精銳中的精銳，就連虎豹騎……”


  “你說什麽？”曹純狠狠的瞪了一眼程昱：“虎豹騎勇猛善戰，龍飛用計破之，若是他敢真刀真槍的打上一仗，我用性命擔保，定讓荊州騎兵嚐嚐厲害！”


  曹操也感覺到了自己的這些陸軍有些意見。於禁兩勝，自己之所以厚賞就是為了激起大家的戰意，如今開來有些適得其反的味道。陸軍的將軍們和水軍的將領們有了一些仇恨。曹操急忙笑道：“無論水軍還是陸軍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今天我用右拳打了一下，明天說不定就是左拳，平定江東、荊州不是一兩日的事情，我等要同仇敵愾方可事半功倍！”


  “報……！”傳令兵大喊著闖進大帳，打斷了眾人的爭吵：“稟主公，長安大捷！”


  “快快拿上來！”曹操激動的手都在抖！曹純急忙接過傳令兵手裏的竹簡，雙手遞到曹操的麵前。曹操都有些迫不及待，急忙展開，剛看了一句便哈哈大笑：“好！好呀！終於肅清了這夥反複無常的家夥！”


  正如捷報中所言。馬騰聽信了假神仙左慈的話，率領西涼大軍直奔長安。一開始進展的格外順利，越過鹹陽直抵長安城外。到了這裏便遇到了抵抗，強大而誓死的抵抗。曹操任命的長安太守張既發動全城百姓共抗馬騰。馬騰父子強攻數天沒有絲毫效果。


  當夏侯淵、夏侯惇率領大軍趕到長安之時，馬岱曾經建議馬騰立刻退兵。可馬騰依然堅信勝利，繼續率兵猛攻。有了增援的長安更加不將馬騰放在眼裏，在張既的建議下。夏侯淵兄弟分兵內外，成犄角之勢，等西涼兵疲憊之時，兩下夾擊，西涼兵慘敗。可謂是屍體如山，血流成河。隨著馬騰前來的五萬大軍幾乎殆盡，隻有馬岱率領的後營數百人僥幸逃脫，餘者被圍殲。就連馬騰，以及自己的兩個兒子馬鐵、馬休也沒有幸免。


  曹操高興，將捷報傳閱眾人，眾人無不都是一片的讚歎，那些溜須拍馬逢迎之徒更是將所有能找到的溢美之詞全都送到曹操的身邊。曹操也很高興，長安大勝，便可兩麵夾擊圍堵龍飛，至少能奪下龍飛宛城，威逼襄陽。


  董昭看了看捷報，猛然間大喝道：“主公，禍事了！”


  大家都在高興的時候，董昭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曹操臉上的喜悅也是一滯，一臉的氣憤，看著董昭道：“長安大捷，西涼指日可待有何禍事？”


  董昭連忙上前一步：“主公請看，此捷報之中隻說抓了馬騰父子，卻沒有說如何處置，也沒有讓主公發落，若是我猜測不錯，馬騰父子凶多吉少！馬騰威震西涼，又深的羌人尊敬，且長子馬超有大將之才，又有韓遂相助，若是馬騰一死，此二人立刻興兵報仇，到那時長安將會再次進入到水深火熱之中呀！”


  “嗬嗬……！”劉曄笑道：“董大人，你有些聳人聽聞了吧？馬騰乃是西涼之首，馬騰一死他們便會如鳥獸散，還敢再來，難不成吃了熊心豹子膽？”


  不少人都符合董昭。可是曹操、程昱並沒有笑。這兩個都是聰明人，聽董昭這麽一說也覺得有些不妥。若真的按照董昭所言，自己的大軍便會陷在長安，自己兩麵夾擊的計劃根本實現不了，弄不好三輔之地還會丟失。曹操沉默不語，想著對策。


  董昭不理劉曄的奚落，上前一步對曹操道：“主公，應該立刻派人前往長安，希望還來得及！”


  曹操眼睛一轉，大聲喊道：“來人，快馬前往長安，讓夏侯淵留下馬家父子！”


  “報……！”曹操的話音剛落，大帳外又是一聲傳令兵的喊聲。隨著這聲音，一名傳令兵手裏提著三個包袱進了大帳。董昭一看，頓足捶胸。曹操也是長歎一聲。程昱似乎還抱有一點希望，扭頭看了曹操一眼，問道：“你也是從長安來的？”


  傳令兵一笑：“正是，主公，各位達人，小人奉命向主公獻禮，此乃進犯我長安的西涼賊首馬騰父子首級，請主公過目！”當著眾人的麵，將包袱一個個在地上打開，露出三個已經有些腐爛的腦袋。有些見識的謀臣和武將一個個全都扼腕歎息。


  “這個夏侯淵，一向精明，為何此次卻犯下如此大錯？”曹操不喜反怒。兩個從長安來的傳令兵不知道怎麽回事，嚇的不敢吱聲。蔣濟連忙一擺手，讓兩個傳令兵下去，對曹操道：“主公息怒，既然已經發生，也就無法挽回，目前長安有兩位夏侯將軍鎮守想必沒有大礙，而我們的水軍也已練成，是不是立刻南下？”


  夏侯惇意氣風發，與夏侯淵有說有笑。夏侯淵卻是愁眉不展，騎在馬上一直低著頭，對夏侯淵的話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擊敗馬騰之後，長安無事，按照既定的計劃兩人率兵準備走武關直撲宛城背後，要與曹操兩麵夾擊對龍飛開戰。出了長安城門，夏侯淵的心情就變的有些奇怪。


  “二弟，打了勝仗為何還這般愁眉不展？”夏侯惇見夏侯淵臉色不好這才問道。


  夏侯淵歎了口氣：“長安之勝，應該高興，可我這心裏總是覺得哪裏不對？馬騰父子突然之間被殺，大哥不覺得奇怪嗎？”


  “這有什麽奇怪的？”夏侯惇道：“馬騰父子侵我長安，殺了他也是理所當然，既然有人代勞，還省得我們動手了！”


  夏侯淵搖搖頭：“事情沒有這麽簡單，百姓們雖然憤恨，卻也不至於當街鬧事，張既追查多日卻毫無音信，我總覺得不對勁，這馬騰父子雖然是我等仇敵，殺了他卻沒有好處，若是惹怒了西涼的那些人，這長安恐怕永無寧日了！”


  “怕什麽？”夏侯惇道：“馬騰都死了，西涼的其餘人還能有什麽作為？”


  夏侯淵點點頭：“但願如此吧！”


  “報……！”斥候縱馬而來，來到兩人跟前，行禮道：“稟將軍，前麵便是夾石口，過了哪裏便是宛城地界，離夾下城不足五十裏！”


  “好！傳令大軍加速前進，今日便要兵臨夾下城！”夏侯惇一臉的笑意。龍飛不在襄陽，整個荊北，隻有文聘的四萬大軍，就算臨時抽調，從襄陽趕來也需一天。而留守夾下的兵馬不足五千。武關一戰，荊州兵不戰自退，他們輕鬆而過，如此看來荊州已經山窮水盡了。


  夏侯淵急忙問道：“可發現荊州兵馬？”


  斥候搖搖頭：“沒有，未見荊州一兵一卒！”


  “哈哈哈！天助我也！”夏侯惇大笑：“這麽說來，那個文聘定然不會想到我們會走這裏，竟然不派人防守。”


  夏侯淵搖搖頭：“此事蹊蹺！還是得多多小心！再探，若有異動立刻稟報！”


  夾石口乃是秦嶺山脈的出口。從武關出來，一直往東南方向前進，經過夾石口便算是走出了秦嶺。夾石口乃是一道山穀，穀口有一塊巨石，不知道被什麽東西一份為二，左右兩邊埋在山體之中，中間隻留下一丈來寬的一條縫隙，所以當地人稱其為夾石口。


  夏侯淵向向導仔細詢問了夾石口的地形，心裏的疑惑更重了。若說文聘沒有猜到他們要從武關而過，那是假話。荊州兵撤離武關就是要將他們引進來，而這夾石口易守難攻，若是荊州大軍封堵在此，即便自己有百萬兵馬，也是難以通過。


  而現在，這裏竟然出奇的安靜，到讓夏侯淵覺得不對勁了。他沒有急著推進，派出大量斥候搜索，哪怕有一點荊州兵的痕跡也能說的過去。可是搜索來，搜索去竟然沒有半點消息。


  夏侯惇道：“這有什麽可查看的，此地雖然危險，隻要我們能快速通過，不給荊州兵留下機會便是了！就聽我一次，立刻前進，若是等荊州兵發現，要想過可就真難了。”


  “報……”又一個斥候回來複命。夏侯淵急忙叫進來。斥候道：“稟將軍，方圓十裏沒有任何荊州兵的動靜，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快說！”夏侯惇大怒。


  斥候急忙道：“隻不過，夾石口的兩塊巨石昨夜崩塌，將道路阻斷，大軍通過會有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