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婚禮
蔣幹的話激怒了曹操,就在曹操要發作之計,程昱急忙目視之。笑道:“蔣大人這話似乎有些唐突,我家主公乃名門望族之後,豈有三女同嫁一夫的道理,還請蔣大人注意自己的言行!”
“先生錯了!”蔣幹嗬嗬一笑:“我家主公最中意者乃是曹大人的三小姐,曹節,二小姐和四小姐並非為我家主公所求!如今陛下已經及笄,正是選妃的時候,我家主公有意將曹大人的兩位小姐獻於陛下為妃,他日或許封後,那時曹大人乃皇親國戚豈不更加風光?”
“皇帝選妃乃是大事,如此倉促豈不讓人笑話?”程昱當然知道龍飛的心思,這是要將曹操的幾個女兒作為人質。
“兗州牧,曹操接旨!”蔣幹突然間從懷中掏出聖旨,就在大堂之上大聲呼喊曹操名諱。眾人先是一愣,連忙扶著曹操跪在地上,雖然說心底裏不承認聖旨,可這總歸是聖旨,還是要拜拜的。聖旨的內容其實和蔣幹說的一樣,無非讓曹操獻出三女。曹操竟然不接聖旨拂袖而去,將蔣幹和聖旨涼在了當場。
曹操一走,群臣跟著紛紛散去。愛惹事的曹洪沒有,他繞著蔣幹轉了兩圈:“你就是九江蔣幹?也不過如此嗎!我最討厭你們這種沒什麽本事,卻靠著嘴皮子混飯的家夥,還聖旨?實話告訴你,聖旨在這裏就是個屁!”隨手搶過蔣幹手中的聖旨,三兩下便撕的粉碎。
蔣幹正愁沒有更好的說辭,曹洪如此做,他的心中一喜,麵露驚訝之色,大聲疾呼:“陛下!陛下!曹操反了!”
曹操剛剛轉過後門,突然間聽見這麽一嗓子,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兩個仆人急忙扶住。自己成事打的是反董的旗號,然後招兵買馬,此後大家聯合,李傕、郭汜以皇帝名義封自己為兗州牧,這才名正言順。
急忙回頭,正好看見曹洪將撕的粉碎的聖旨撒上空中,臉上還帶著笑容,一旁的蔣幹匍匐於地,痛哭流涕。曹操再也站不住了,兩腿一軟癱倒在地。聖旨乃帝王權利的展示和象征,撕毀聖旨和在皇帝臉上打一巴掌沒多大的區別。雖然說劉協的聖旨不如大漢鼎盛時的皇帝聖旨那般有分量,可他也是聖旨,撕毀聖旨乃是死罪,與謀反一樣。
夏侯淵深知其中道理,大步上前,狠狠的在曹洪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曹洪猝不及防撲倒在地。爬起身來就要開罵,夏侯淵的寶劍已到了自己的眼前。曹洪連忙閉嘴,曹操被人扶起,怒斥道:“拉下去,重打三十!”
不知道為什麽,曹操的頭突然間疼的難以忍受,恨不得將天靈蓋揭開。眾人手忙腳亂,程昱一邊派人去請大夫,一邊扶起蔣幹,安慰道:“蔣大人,你看這事弄得,放心,我家主公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先請回客棧休息,我家主公稍有好轉,一定登門拜訪!”
一來為了救曹洪的命,二來為了盡快擺脫龍飛。曹操下了下狠心,答應了龍飛所有的要求,不但將三女兒曹節嫁給龍飛,還將二女兒曹憲,四女兒曹華獻給劉協。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的多了,曹操親自派兵,保護曹憲、曹華前往宛城。又派華歆為媒,與蔣幹一起說和龍飛與曹節的婚事。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此次東郡真沒白來!”郭嘉端著酒杯哈哈大笑:“又抱得一美人歸,可喜可賀!”
“奉孝何故說又呢?難不成主公除了夫人之外,還有金屋藏嬌?”李儒也開起了玩笑。
“這是自然!”郭嘉笑道:“先生不見主公家中有一位天賦秉異的琴師?”
“哦……!嗬嗬嗬……”李儒假裝恍然大悟,眾人跟著一同大笑。
婚禮就安排在東郡城內,按照大漢的習俗,娶親是最為繁瑣的。自《三禮》始,傳統婚姻基本沿用了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等六禮之儀。六禮的最後一道程序便是親迎,新郎在大婚之日迎新娘進門,更要舉行一係列繁瑣的儀式。前麵的蔣幹可以幫忙,唯有這最後一項,龍飛隻得親力親為。
與龍飛想象的完全不一樣,迎親竟然不是早上,而是下午。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一行人才前往曹操府上,蔣幹說要拿象征婚姻忠誠的大雁,可這時節大雁全在南方。思來想去,郭嘉派人從集市上買了一隻鵝,與典韋一起,用墨汁等亂七八糟的在鵝身上一陣塗抹,好歹遠遠的看上去還真有點大雁的樣子。
婚禮的婚是個會意字,漢朝的婚禮通常始於黃昏。黃昏娶婦人,女與昏結合,便成了婚。古人從來都是分食,隻有在龍飛家裏不一樣。如果說還有一個地方,那就是婚禮上,新婚夫婦共食一份肉菜,叫做“同牢”,還要喝交杯酒。舉行過各種複雜的儀式之後,夫妻雙雙送入洞房。
不要以為送入洞房便大功告成,自漢武帝開始,流行“撒帳”,就是親朋好友將栗子等物撒於新婚夫婦的榻上,或者身上,祝願兩人早生貴子,多子多孫。最後還要結發,男方解開女方係的頭發彩帶,為之梳理頭發後重新結上,至此迎親之禮才算真正完成。
正常婚禮,並沒有吹吹打打的特鬧,也沒有前呼後擁的排場,堂堂兗州牧竟然如此寒酸,一輛馬車,幾個隨從便將自己的女兒送出了家門。因為曹操生氣,連帶的手下眾人也很少有人參加,這場婚禮就顯的冷冷清清。龍飛曾經提議過找樂人助興,蔣幹連忙阻止。古人認為,婚禮以婦人為主角,屬於幽陰之事,而音樂被排在典禮、祭祀中使用的陽氣之列,與婚禮不和。
看著坐在榻上的曹節,龍飛有些手足無措。他已經早都不是當初那個青瓜蛋子了,不過在這種氛圍下還是會讓人變得既興奮又緊張。沒有蓋頭,曹節穿著一身露肩的紅色長裙低著頭,靜靜的坐著:“我好似在何處見過你?”
“啊!嗬嗬!”龍飛連忙笑笑:“小姐好記性,可記得洛陽時,曹府中的刺客?”
曹節眼睛睜的多大,抬起頭看著龍飛,半天後,噗呲一聲笑了,搖頭道:“哎!誰能想到,當年在府上被父親追的走投無路,險些被抓的刺客,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大漢的鎮國將軍,此次將父親逼到這份上,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小姐是在恨我?”
曹節搖搖頭:“在這世上,哪有我們女人恨的份,我們女人就是男人的財產,父親為了自己,不就將我們姐妹三人送給你了嗎?”
龍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如果用後世的那些超前思想啟蒙她,一來未必能接受,如果接受不就是自找麻煩嘛?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對自己千依百順,言聽計從。
曹節輕輕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聽說你已經有了妻兒,娶我他們可同意?”
“我的妻,乃是來到這裏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對她我有責任!”龍飛看了看曹節的表情,明顯有些失落,連忙接著道:“自從那夜看見小姐,我便始終無法忘懷,這兩年來我已向曹大人提出了多次,均遭拒絕,唯有出此下策!”
“就一眼,你就認定我是你的人?”
龍飛點點頭:“小姐可曾聽過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曹節笑了:“沒想到堂堂將軍,竟然如此兒女情長!”
龍飛微微一笑,左右看看,燭火上下跳動。手臂長的蠟燭已經燒了一半。外麵靜悄悄的,一輪圓月掛在天空的正中央,月光繞過樹梢從窗戶的縫隙中撒到地麵上,顯的格外刺眼。
“時間不早了,是不是休息了?”
曹節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龍飛的心中一喜,走到榻邊,伸出自己的大手,將曹節的手從衣袖中拉出來攥在手裏。這雙手,光滑細膩,溫潤如玉,手心中有絲絲的汗液。曹節沒有反抗,隻是頭低的更低了,耳根也紅了。嚶嚶的說了一句:“可否先吹熄了蠟燭?”
龍飛沒有用強,這個時候如果顯的猴急,那太沒有男人的樣子了。兩人和衣相擁而臥,龍飛寬大的胸膛,讓曹節感覺到了無比的安全,黑暗之中,她的臉上帶有一絲甜蜜。龍飛輕輕的在曹節的脖勁處吻了一下,小女人特有的羞澀,讓曹節既害怕又渴望。
抬起頭,瞪大眼睛,在黑暗中看著龍飛棱角分明的臉,有些發癡。龍飛笑笑,嘴角處露出那邪邪的韻味,明顯不懷好意。猝不及防之下,龍飛猛然一個翻身,將曹節壓在自己身下。兩人四目相對,呼吸相聞。看了足足有一刻鍾,龍飛以一個法國浪漫式的吻,讓曹節完全融化。
一切順其自然,龍飛輕車熟路,曹節略顯羞澀,任憑龍飛擺布。比起王薔的熱辣,曹節似乎小兔一般,閉著雙眼,一聲不吭,兩隻胳膊死死的摟住龍飛的脖子。龍飛無論問什麽,全都是嗯。但是,曹節有一個王薔沒有的優點,王薔常年奔波,雖然容貌完美,皮膚遠遠沒有住在深閨中的曹節這般光滑。
雲收雨散,窗外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兩人大汗淋漓,這才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