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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玉臨之災

  隨著洛迎春的肚子越來越大,她在皇宮裏的位置已經有淩駕在花無豔之上的趨勢了。而那公裏宮外盛傳的“有事花無豔,無事洛迎春”的傳言已經傳進了花無豔的耳朵裏,她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隻是若有所思地沉默,什麽話都沒有說。


  “娘娘——”香鯉最怕看到她這個模樣,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沒事,無需擔憂。”花無豔抬頭望了對方一眼,隻是佯裝無礙地搖搖頭。而後者越是見到她這個樣子,就越是擔心她現在的狀況。花無豔深呼了一口氣,從貴妃椅上站了起來,和香鯉對視著,片刻後突然說道:“我對這些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你知道的,這些事暫時還影響不到我。”


  “那娘娘在憂思什麽?”香鯉不解,又一次問道。


  “我在想,這安靜了許久的大陸,是不是又要不太平了?”


  “娘娘隻需要管好自己就是,何必去煩憂那些個東西?娘娘且可放心,玉臨暫時不會出什麽事情,堂堂四大國之一,難道還會突然隕落嗎?”香鯉好笑地說道。


  聽了花無豔轉而走到大門處,看著外麵的天空,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過了許久後,她又道:“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總覺得最近,到處都不太平。”


  “對了,貴妃的孩子快出生了嗎?”


  “約莫在近兩月之內吧!”香鯉淡淡地說道,然後什麽話都沒有說,轉而走到花無豔身邊,又道:“娘娘不妨去午睡吧,休息夠了就不會再想這些煩心事情了。”


  “好。”花無豔隨口應了一句,便回了房間,香鯉看著對方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去勸慰花無豔,也隻有讓對方去休息。不過轉而想到自家主子在當上皇後後宮裏發生的事情,眼看著一個貴妃都要超過她的地位,而皇上則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試想這樣的生活怎能不讓人壓抑。


  想到這裏,香鯉也著實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了,如果花無豔身體不適了,她還可以去找鳳傾逸,可是現在,花無豔的身體好得很,根本就不需要皇上出麵,於是這個想法也就隻好作罷。


  時間又悄然過去了兩月,洛迎春腹中的胎兒呱呱墜地,宮中大喜,煙火已經點燃了大半邊天。花無豔在夜裏起來,看著這紅透了的半邊天,喃喃道:“這煙火,果然是極美的啊!”


  “娘娘,回去休息吧,秋寒夜來初霜重,別著涼了。”香鯉十分心疼花無豔這個時候的樣子,明明知道心裏會很痛,卻還是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身處高位,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花無豔還從來沒有在乎過這些事,她唯一在乎的,是鳳傾逸的心,可是現在,對方的心,對自己而言,也是一片迷茫。她看不到了,所以就不強求了,是嗎?花無豔如此問著自己。


  孩子單名一個清,取自至清至純之意,鳳傾逸派人來通知花無豔去參加嬰兒的洗暮禮。洗暮禮,顧名思義,是洗去暮光之境的一個儀式,這是皇族慣有的傳統。花無豔到了尋芳殿的時候,產婆正抱著孩子,站在鳳傾逸身邊,而在鳳傾逸身後,是一個極大的木桶,桶中裝滿了水,水麵上浮著一層各種顏色的花瓣。取花之精華,沐浴初生的精華。所以說,初生的是小公主嗎?

  花無豔被這個結果有些不知所以,她原本就做好了洛迎春會產下一個小皇子的打算,可是現在,生下來的卻是一個小公主,那就是說洛迎春的打算要做空了吧?


  花無豔不多想,走到鳳傾逸身邊,在產婆的指示下,和他一起抱著那個剛出生的嬰兒。


  “請皇上和皇後娘娘給小公主洗禮。”


  花無豔便托著繈褓慢慢放進木桶裏,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鳳傾逸的人按上來的時候,他的手竟然是覆在花無豔手上的。花無豔一愣,正想將手抽出來,卻被對方緊緊地抓住手,不讓她收回自己的手。


  “放手!”


  花無豔有些急了,低聲叫鳳傾逸將手拿開,可是後者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和花無豔一起將鳳清放進木桶裏,很快就有宮人上來給小公主沐浴。鳳傾逸的手才從花無豔手上拿起來,這個時候,花無豔感覺到自己的手背就好像被火灼燒過的一般,有些發燙。


  可是再向鳳傾逸望去,對方的神情十分平淡,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花無豔不知道對方想的是什麽,可是礙於人多也不能流露出什麽異樣,隻是將頭垂下,低著頭思索剛才鳳傾逸表現的一切異常。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鳳傾逸的眼神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一心都在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洛迎春身上。花無豔見此心下一窒,將視線便宜開,不讓自己去看到這一幕,可是最後還是忍不住偏過去看鳳傾對著洛迎春那關切的眼神,她看不出真假,所以也就覺得這是真的了。便想到,對方除了麵對自己可以流露出這麽溫柔的眼神,看來麵對其他女子時,也是可以流露出這樣的眼神的。


  在對洛迎春一陣噓寒問暖過後,花無豔便回了花傾殿,反正這件事情也就是走一個場罷了。不過她確實永遠都不會忘記,洛迎春的那個眼神,就好像當初,她和宋驍在一起後,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的眼神,如出一轍。


  “看來世事終將重演嗎?”回去的時候花無豔歎息道,身旁香鯉聽了後,便勸道:“娘娘,擔心這些作甚?反正你皇後的位置沒人可以搶的走!”


  “我擔心的可不是這個位置會不會被人搶走,這世間,哪個女子都可以坐上這個位置的不是嗎?”


  “那娘娘為何歎氣?”香鯉不懂,遂又問道。


  “我隻是擔心我那傻妹妹罷了,她自以為可以掌控一切,到頭來,終究都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花無豔再一次歎氣,道。


  “娘娘不要這麽說,我相信有一天貴妃娘娘一定會明白娘娘的苦心的!”見到花無豔如此無奈的樣子,香鯉隻好勸慰道,希望花無豔不要再為這些事情而煩惱。


  “真的是我的苦心嗎?也罷,你就不想想,我會不會恨著這個妹妹呢?”花無豔覺得香鯉說的話太好笑了,不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現在的心境。


  “或許別的人會,但是我知道,娘娘無論如何,是不會去怨恨自己的妹妹的。”香鯉肯定地說道。


  “你不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麽事情,怎麽就這般確定?”


  “不管她做了什麽,娘娘就是不忍心,娘娘本身就是個極為容易心軟的人。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怎麽會把自己逼到一個惡人的位置上呢?”香鯉偏頭沉吟了一陣,忽而又道,隻是轉向花無豔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擔憂和心疼。


  “香鯉你……”花無豔轉而看向香鯉,終究還是不知道說什麽好,難道要告訴她,自己的妹妹曾經和外人勾結在一起,毀了她的家,導致兩人的父母雙親生死未卜嗎?這這些話她如何能說得出口?最終也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這一切,隻需要被她一個人放在心裏就是了。


  入夜,花無豔遲遲不能入睡,為了不吵到香鯉她們幾人,花無豔沒有做出過大的動靜,盡量放緩自己的呼吸聲。在確定外麵守夜的香鯉和綠音離開了後,她方才起身,望著漆黑的夜,一直歎息。到了半夜時分,方才睡下。可是睡了也不安穩,整個夜裏都沉浸在夢靨裏,先是回到了當初被火焰焚燒的花醫閣,接著就是洛迎春抱著一個孩子,在自己身邊不停地旋轉,說:“姐姐,你看這個小公主,長得好不好看?像不像皇上啊?”


  “姐姐,你看她多可愛啊,你抱一抱她。”


  “姐姐,爹和娘都不在了,花醫閣是我的了,是我的終究是我的,誰也別和我搶!”


  “姐姐,你所有的一切,都將是我的,我的!”


  “是我的,都是我的!”


  “……”


  最後洛迎春還說了什麽,花無豔都聽不太清楚,唯有那句“都是我的”,讓她覺得很驚恐,等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香鯉等人在外麵敲門,在等候著給她洗漱。她揉了揉眼睛,再望去,原來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瞬間便覺得有些內疚,這些丫頭肯定在外麵候了很久。


  馬上從床上起來,讓她們進來給自己打理。


  “娘娘,你怎麽滿頭大汗?”香鯉進來後,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花無豔滿頭的大汗,而且一模被褥,幾乎都是濕的,看來她整晚,睡得極不安穩。


  “無礙,快給我換衣服吧!”


  “好。”


  洛迎春產下的小公主,鳳傾逸封之為“俊清公主”,是玉臨皇室這一代,唯一的小公主。封冠那天花無豔也在場,而同時站在鳳傾逸身邊的,還有抱著孩子的洛迎春。花無豔覺得這一切簡直諷刺極了,曾經她搶了她的丈夫,如今也搶了她的丈夫,還先她一步有了孩子。


  花無豔盡量不讓自己去看洛迎春,以免給自己添堵。大殿下司徒九都和白貞坐在一起,白貞在司徒九都耳邊悄聲說:“夫君,那貴妃娘娘和無豔姐姐的容貌,好生相似啊,根本就沒有一點辨認度,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同一個人呢!”


  “確實很像。”司徒九都隻是順著白貞的話往下說,再望向上麵的鳳傾逸時,眼裏多了一絲探究,不知道他在洛迎春和花無豔之間,會如何周旋,難道真如故人所說的那樣,玉臨又會出一對娥皇女英嗎?不過想來,確實有些意思。


  鍾如塵的視線則一直在花無豔身上,從她現身後每一個表情,他都看在眼裏,知道她心情不好,可是他也隻能這樣看著,什麽也不能做。因為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使命,隻需要在她的身後默默地守護著她就好了。


  鍾如塵,忠守如塵。


  而納蘭洺笙的視線更是在三人身邊處處打量,越看下去他的拳頭握得越緊。最後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眸,更是死死地盯著鳳傾逸。


  你說會將她寵愛到骨子裏,這就是你所謂的寵愛?


  鳳傾逸感受到了納蘭洺笙的恨意,等到往他的視線望去時,對方戴著麵具,著實有些陰森。可是終究也不過隻是淡淡的一望,兩人的視線不著聲色地移開。洛迎春笑得大氣,花無豔笑得婉轉,顯然兩人的身份已經在這一刻顛倒了。


  有事花無豔,無事洛迎春。


  這句話,在這一次小公主的封冠大典上,成了一個必爭的事實。


  古往今來世間事,為誰辛苦為誰忙?

  大典結束的時候,白貞趁著沒人注意去找了花無豔,第一句話便是,“姐姐,你當初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恩?”花無豔愣住了,不知道白貞指的是什麽。


  “那日在白家地牢裏,你對我說的那些話。”


  花無豔恍然,原來對方指的是這個,她點頭應道:“當然記得,怎麽會忘記?”


  “那麽現在皇上他如此對待姐姐,姐姐恨嗎?”白貞試探著問道,生怕自己不會說話惹了花無豔的不痛快。


  “我不恨啊,我隻是難受罷了,即使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我還是覺得很難受。”末了,花無豔又說:“所以我也隻好假戲真做,就當這一切都是真的好了。”


  “假的?”白貞不知道花無豔在說什麽。


  “唉,你回去問你家夫君吧,他會告訴你的。不過如果他不告訴你的話,我也就沒辦法了。”花無豔聳了聳肩,將視線往鳳傾逸的方向望去,他現在正在和秦奕司徒九都鍾如塵三人對話,而鬼麵人坐在角落裏的席位上獨自一人喝酒,在看到她的視線時,抬起酒杯衝她一揚,似乎有些挑釁的意味。而洛迎春則抱住孩子坐在上座,身邊圍繞著很多貴婦人。反觀花無豔這邊,隻有白貞一個人圍上來。這讓花無豔想起剛認識白貞的時候,所以人都在畏懼她的身份,隻有白貞當麵,表現出了對自己的不屑。原來白貞說到底就是一個真性情的人,而估計就是這個真性情,讓她以一個商人之女,得到了司徒尚書夫婦的青睞,成為了司徒九都唯一的妻子。


  封冠大典結束後沒多久,鳳傾逸也漸漸地不再往尋芳殿走動了,當然也沒有來花傾殿。花無豔這似乎就意識到玉臨又出了什麽事情,可是也沒有人來告訴她,於是便托了香鯉出宮去去找秦奕。司徒九都對鳳傾逸忠心耿耿,肯定不會老實告訴她事實。至於秦奕,他不過也隻是一個外來的皇子罷了,所以也就沒有瞞著花無豔的必要。


  等到秦奕來到花無豔麵前,後者看到前者的臉色時,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你猜到了?”


  “發生什麽事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兩人皆是一愣,不過最終都是還是秦奕先說話了,“原來你還不知道。”


  “所以我才把你叫過來,我想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看來他不想將這件事情告訴你?”


  “他什麽都想瞞著不告訴我,我忍他很久了,洛迎春的孩子出世,我就忍夠了!”


  “原來你早就猜到了,。”


  “我為什麽猜不到?他想要讓洛迎春代替我推向風口浪尖不是嗎?正好她是我的妹妹,不管怎麽說,也算是花秋國的血脈了吧,所以她是最合適的人選。”花無豔聳了聳肩,一副鳳傾逸太蠢,她太聰明的表情。


  “果然瞞不過你。”


  “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花無豔這才將話題引到自己關心的話題上。


  而這個問題剛一問出來,秦奕就率先選擇了沉默,沉吟了很久後,方才抬起頭來,淡淡地說道,就好像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秦奕說:“秦風想要結合南初國來討伐玉臨。”


  “為什麽?”


  “妄你聰明一世,卻連這個都猜不到嗎?”秦奕苦笑著低下頭,回道。


  “難道是你皇兄?”


  “沒錯。”秦奕肯定地點頭道。


  “那南初又為什麽要出來趟這趟渾水?”鳳傾逸又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南宮楚一心想要討那鍾如塵做駙馬,誰曾想對方卻為了你留在玉臨國,南初國皇帝作出這個決定,其中肯定和南宮楚脫不了幹係!”秦奕再一次聳了聳肩,如實道。


  看到花無豔低頭不說話,他又繼續說:“你也不用多想,這隻是一個導火線罷了,就算沒有這兩個人,遲早也會有幾個國家聯合起來攻打玉臨的?”


  “這是為什麽?”花無豔不知道這背後的一切。


  “各國平衡,誰能接受一支獨大的國家?你難道不知道花秋國是怎麽滅國的嗎?預言妖孽隻是一個幌子而已,真正是原因隻是他們不希望玉臨一支獨大罷了。”秦奕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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