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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又進天牢

  “妹妹腹中胎兒,一切安好,所以妹妹不用擔心,隻需要安心養胎就好。”切了脈後,花無豔輕輕地將對方的手收回,然後淡淡地說道。


  “真的嗎?”洛迎春聞言,流露出一絲的驚喜,然後道:“旁人我不放心,既然是姐姐把的脈,那妹妹我便放心了。隻希望能安心生產,產下一個小皇子!”


  洛迎春眼睛裏流露出的歡喜的眸光騙不了人,隻能刺激到旁人,花無豔將她眼裏的欣喜看在眼裏,眸光一閃,然後不動聲色地在心裏暗腹道:“小皇子……”


  等到抬起頭時,花無豔卻是說道:“妹妹好生修養便是,一定會如腸所願,得到一個小皇子!”


  “真的?”聞言,洛迎春顯得非常驚訝,眉裏眼裏都是笑意,隨即又抓住了花無豔的手,道:“那就借姐姐的吉言了!”說話間,洛迎春的視線又貌似隨意地轉到了花無豔頭頂上的碧海羅玉簪上,眼中浮現的神色還是那麽地怪異。花無豔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異樣,依舊柔柔地笑著,就好像是一個姐姐對待妹妹那般。


  在尋芳殿待了半日,和洛迎春隨意聊了一下宮裏宮外的事情,等到了晌午時分,花無豔看了看外麵,日照高頭,該是回宮的時辰了,於是便站了起來,道:“不知不覺已經在妹妹的宮裏待了這麽長時間,看來我是該回去了。”


  “姐姐留下吃了飯再走吧!”


  “不必了,妹妹一個人吃吧,我回宮去吃便好。”


  “那……妹妹送你出去。”


  洛迎春送到花無豔走到尋芳殿門口,花無豔正欲離開,這個時候鳳傾逸卻出現在尋芳殿門口。她看到他,有一瞬間的恍惚,這是半年未見以來,兩個人第一次坦然相對。花無豔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卻見對方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向了洛迎春。


  走向了洛迎春。


  花無豔被這個事實打擊到了,身體一個跌絆,好在香鯉從身後穩住了她,這才免於摔倒。鳳傾逸走到洛迎春麵前,伸手穩住了對方,關切地問道:“今天皇兒鬧騰你了嗎?”


  “皇兒懼怕皇上,哪裏敢來鬧騰臣妾呢?”洛迎春順勢讓自己貼在鳳傾逸的懷裏,一臉幸福的樣子刺激到了花無豔的眼睛。鳳傾逸,連你都希望她肚子裏懷的是皇子嗎?我站在你身後,你從我眼前走過,連一個解釋的眼神都沒有嗎?


  花無豔將這刺眼的一幕看在眼裏,然後什麽也沒有想,轉身就走。卻忽然身後傳來洛迎春痛苦的悶哼聲,花無豔想也沒想,繼續往前走。


  對方生與死,從來與自己無關。


  “站住!”


  花無豔停下腳步,不可置信自己聽到的這兩個字。鳳傾逸叫她站住,用極其冰冷的聲音叫她停下來。即使心裏波濤洶湧,最終卻還是要強裝作淡定的樣子轉回身,看著鳳傾逸將洛迎春抱在懷裏,出聲問道:“不知皇上讓臣妾停下,是為了何事?”


  “貴妃身子不適,你身為神醫,又是後宮皇後,難道不該給她把脈看看嗎?”鳳傾逸的眼神裏明顯非常不賴,似乎是不想和花無豔又過多的交流一般。


  花無豔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裏,然後忽的就笑了,笑得十分豪爽,旁人不知道她為什麽笑得這麽豪爽,然後花無豔說:“皇上,你可知道一個女人的心有多小嗎?”


  “為什麽突然這麽問?”鳳傾逸先是一愣,然後還是做出不賴的表情,好像要將自己的所有冷酷無情都在這一瞬間,加注在花無豔身上一般。


  花無豔又笑,給了一個回答:“一個女人的心,可以比針尖還小。”


  “所以皇上讓我給妹妹把脈,不怕我給她下毒嗎?妹妹現在的身子,可是金貴著呢!”花無豔笑著說。


  “你要是敢給她下毒,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花無豔忽的不說話了,望了鳳傾逸一眼,發現對方的眼神不是騙人的,心一下了就涼了,然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走到鳳傾逸麵前,伸手探上洛迎春的脈上,剛一探上對方的脈象,花無豔就不淡定了。


  “為為什麽會這樣?”


  花無豔十分不相信,自己現在所探到的脈象,和剛才明顯不一樣。剛才還很正常的脈象,現在變得十分不正常,忽快忽慢的,這是中毒的征兆啊!


  “不可能!”洛迎春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中毒,不可能!

  “貴妃現在是什麽情況?”


  “她,她……中毒了。”花無豔喃喃念出這句話,然後鳳傾逸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將洛迎春攔腰抱起,抱著對方走回房間。走之前還不忘吩咐一句,“將皇後和她的幾個宮女暫時扣留在尋芳殿裏,誰也不準擅自離開半步!”


  花無豔瞬間睜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鳳傾逸抱著洛迎春離開的背影,忽的渾身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香鯉,我看錯了嗎?這還是皇上鳳傾逸嗎?”花無豔一字一句地問道,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回身望去,隻見幾個丫頭都低頭保持了沉默。沒有答案,便是最好的答案。花無豔不再問了,在尋芳殿侍衛的帶領下去了旁邊的偏殿,靜靜地坐著等候結果。


  鳳傾逸將宮裏所有的禦醫都召喚到了尋芳殿,給洛迎春探脈,確實是中毒無疑。然後在檢查之後,發現毒素是從洛迎春脈上滲進皮膚裏的,那是一種穿透力很強的毒素,能刺透皮膚進入血液裏。


  “脈上?”洛迎春身邊的宮女“忽然”想到了什麽,站出來跪著說道:“皇上,您一定要給貴妃娘娘做主啊!是皇後娘娘,是皇後娘娘,要謀害貴妃娘娘腹中的胎兒啊!”


  “皇後?與皇後何幹?”鳳傾逸被宮女的話愣住了,不過細想之下,大概也能猜出個所以然來,花無豔再很洛迎春,可是也不會給對方下毒,看來這背後,又是一個陰謀了。


  “娘娘晨時起來時,身體還是好好的,可是下午皇後娘娘來給娘娘拔了脈後,娘娘就中毒了,一定是皇後娘娘下的毒手!皇上,您一定要給娘娘做主啊!娘娘她初來宮中,好在有皇上寵愛,在宮中這才有了容身之地,偏偏這皇後娘娘,度量極小,生生容不下娘娘和她腹中胎兒!”那宮女聲嘶力竭地敘述道,好像自己就是那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洛迎春一般。


  “你說是皇後下的毒?”鳳傾逸眼裏閃過一絲冰冷,一字一句地問道。


  “除了皇後還有何人?皇後從來沒有來過尋芳殿,今日一來娘娘便中了毒,不是她又是誰?難道宮裏的人還會害了娘娘不成?”


  “朕會好好查探這件事的!”鳳傾逸握緊拳頭,讓禦醫去檢查花無豔。


  所以原來花無豔是靜候在偏殿裏的,忽然走進來一群禦醫,對她行禮說了一聲“娘娘得罪了!”然後不由分說,就伸手上來檢查她的一切。這是,莫大的侮辱啊!堂堂皇後,竟然讓這一群禦醫隨意翻身檢查,傳了出去,她還有何臉麵?香鯉首先看不下去,上前將一個準備掀開花無豔胸前衣襟的禦醫一腳踹開,然後推開了一眾禦醫,氣憤地道:“大膽奴才,竟敢如此玷汙於娘娘!”


  這些禦醫被香鯉推倒,哀嚎著:“姑娘呦,我們也隻是受了皇上的命令來行事的,您可莫要為難了我們啊!”


  “皇上?皇上怎麽會讓你們這群人來檢查皇後娘娘,莫要欺騙於我,我香鯉在宮中可不是吃素的!”香鯉這個丫頭,一旦蠻橫起來,就是有一種霸氣側漏誰也不能得罪的樣子。


  “皇後有嫌疑給貴妃下毒,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朕為何不會派人來檢查皇後?難道皇後比朕的位置還要大嗎?”


  香鯉剛說完,就有一道冷凝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眾人聞聲望去,隻見鳳傾逸從外麵走進來。原本還一直平靜的花無豔忽的抬起頭來,與他對望,然後忽的就笑了,“皇上若是懷疑是我給貴妃下的毒,那皇上便讓人來檢查吧,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花無豔行得正坐得端,不怕這些無肖小人的栽贓陷害!”


  “……”鳳傾逸回望著花無豔,深吸一口氣,然後隻是讓一個禦醫去檢查花無豔的指腹。那禦醫檢查後果然不負君望,別有深意地望了花無豔一眼,似乎有些為難。這個禦醫是極其正直的人,剛才被迫檢查的時候,花無豔就看到對方站在人群後,難以啟齒的樣子。而對於這個禦醫而言,檢查得到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他一心向醫,對花無豔的醫術早已是敬佩到了極點,可是,現在,卻在她的指腹裏檢查出與貴妃脈上一樣的毒素,結果不言而喻。


  “可有檢查出什麽結果?”


  那禦醫還準備輕輕對花無豔說一聲抱歉,身後鳳傾逸就已經厲聲問道,禦醫隻得轉過身,對鳳傾逸作揖回道:“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指腹上殘留的毒素,和貴妃娘娘脈上的毒素,是一樣的……”


  “……”鳳傾逸垂首無言以對,可是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他隻能公事公辦,抬起一隻手吩咐道:“來人,將皇後娘娘關押到天牢,交由刑部辦理!”


  天牢?花無豔聽到這兩個字,隨即就愣了,進宮四年了,她還是逃不過進天牢的命運嗎?當初剛進京的時候,就被人陷害,在天牢裏待了不少的時間,沒想到現在還是要進去。


  嗬嗬。


  花無豔苦笑,任由兩名侍衛來將自己帶下去。


  “娘娘——”身後四個宮女急聲道。


  花無豔回頭看著她們,說道:“在花傾殿裏,等我回來。”


  是,是等她回來。至於回來的是人,還是魂,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從被兩名侍衛帶著走出偏殿的過程中,花無豔始終沒有看鳳傾逸一眼。她是生氣,是惱怒,惱怒他的自以為是,惱怒他的高高掛起不予解釋。所以明知道來尋芳殿,會招惹麻煩,雖然這個麻煩是在她的刺激下才加快進程的,但是她還是來了。


  鳳傾逸也注意到了剛才花無豔離開的時候,臉上的死魚表情,就是這個表情,在和他冷戰的時候,就經常出現,沒想到現在還是又再次出現了。不過最讓他無奈的是,花無豔那洞察一切的眼神,讓他十分沒有底氣。


  花無豔就這樣進了天牢,因為是皇後身份,所以獄卒沒有為難於她。不過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天牢的環境,那不是一般女子能吃得消。花無豔穿著一身華貴的宮服進了天牢,這在宮裏宮外,掀起了一陣大波。


  “聽說皇上專寵貴妃娘娘,皇後花無豔心生嫉妒,便下毒謀害貴妃娘娘腹中胎兒。”


  “怎麽可能?皇後她是個這麽好的人,你是不是聽錯了,應該是貴妃娘娘給皇後下毒才對。你要知道,這皇後倒了啊,貴妃娘娘母憑子貴,一定能成為皇後!”


  “沒有聽錯,我堂叔家的大兒子是天牢的獄卒,他親口告訴我的,被皇上關進天牢的就是皇後娘娘!而且當時皇後娘娘的宮裝都還沒有換下來!”


  “真的啊?難道皇後真是這般心胸狹窄的宮闈婦人?”


  “可不是嘛,想當初皇後有多受寵,現在就有多失落,這口氣,那個女子忍得下來,偏偏那皇後花無豔,一手醫術無雙,為我玉臨做了這麽多的事,可是也抵不過那貴妃洛迎春,美貌無雙啊!”


  “千金難賣美人一笑,自古帝王都是如此,也難怪我玉臨皇上拜倒在那洛迎春的石榴裙下,剛進宮就直接封了對方一個貴妃。要知道,就是皇後娘娘剛入宮的時候,皇上也隻是封了她一個昭儀,和這貴妃娘娘,那是沒法比啊!”


  “別說了,別說了,宮中秘史,就當醉酒話一笑過之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對,喝酒喝酒,天大地大,蘆花飄酒勁最大!”


  “……”


  ……


  酒樓大廳裏,兩個醉酒的人,談論著最近發生的大事,其中一件便是花無豔被鳳傾逸關押進天牢的事情,在宮裏宮外,已經成了人人茶餘飯後的茶資。甚至有賭場還在開設賭局,就賭這皇上要什麽時候將皇後花無豔打入冷宮,然後封那貴妃為後。當然這個賭局開了沒多久,官府的人就衝過來將這個賭場給查殺了,所有相關負責人一律關進了牢房,等到這件事情過去了再說。


  “最近宮裏宮外都在傳這件事,你怎麽看?”酒樓之上,司徒九都和秦奕坐在特定的雅間裏,看著樓下酒客的胡話,秦奕飲了一口酒,問道。


  “能怎麽看,不管是天牢裏的那位,還是逸寧殿裏的那位,都是聰明人,我們這些愚人,還是不要插手了罷,靜觀其變就好。”司徒九都勾唇一笑,也喝了一口酒,然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還是蘆花飄最好,可是物猶在,人是非,要是洺笙此時人在身旁,這酒的味道,定會更加醇厚!”


  “說得很對,那兩個聰明人都不擔心,我們這等愚人,瞎操什麽心?”秦奕也付之一笑,然後跟上了司徒九都的話題,“你說的納蘭洺笙,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進京之後,聽過他的傳奇,是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人物!”


  “你這是在嘲諷他吧?”司徒九都聽出了秦奕話語中的調侃,頓時不幹了。


  “哈哈,也罷也罷,就此掀過此事。”秦奕哈哈一笑,顯然十分暢快,然後忽的想到了什麽,又道:“邊疆的將士就快回來了,聽說這一次上傳的功勳中,有一個新兵特別出眾,一連斬殺了邊疆叛亂上千人。”


  “你說的是那鬼麵人嗎?”


  “我聽說他相貌醜陋,所以一直戴著麵具,不知是真是假。”司徒九都又道,顯得十分疑惑。


  “應該是真的,不然誰會帶著麵具去打仗?不過這人,倒是和秦風的玉容將軍有得一比。‘東有鬼麵,西有玉容’,玉臨總算有個將軍和秦風的那個人相提並論了,哈哈,暢快,暢快之極。”


  “恩?”司徒九都突然想到了關於秦奕的什麽,然後問道:“講真,你為什麽這麽恨秦風皇室?按道理你也是秦風的皇子不是嗎?”


  “呸!”聽了司徒九都的話,秦奕呸了一聲,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於是司徒九都隻好換了個話題,“你說那些新兵要什麽時候到京都?我對那鬼麵人十分好奇!”


  “根據傳來的情報,料想不出三日,便會抵達京都。”秦奕淡淡地回了一句,司徒九都恍然,不再問了。


  從西北向往玉臨的京都的方向,走過一群將士。為首將軍旁邊,一個帶著鬼麵麵具的人在低著頭沉默不語,任憑周圍人都在高談論闊,他隻一眼不發。


  很快就可以看到你了,不知你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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