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情難自禁
“世子這話言重了,賢妃娘娘身懷龍子,自有上天庇佑。我的醫術在其中,起不了多大作用。”聽了司徒的話,花無豔謙虛地回答。而司徒玖都則暗暗點頭,這個女子,果然非比常人。然後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花無豔忙出聲提醒道:“世子,還是少飲些酒吧,雖說酒在寒氣逼來之時可以暖脾肺,但飲酒過多積陽在體,等天氣一暖,可有你難受的。”
“哦?為何?”喝了這麽多年酒,第一次聽到這種話,司徒玖都放下酒杯,不禁疑惑地問道,誓要求個答案。
“不為何,世子聽我的就是,對你這種體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花無豔笑笑,沒有再解釋的意思。一解釋下去就是一個無底洞,對方也不一定聽得懂。
不過司徒玖都就是有著很強的求知欲望,所以他開口還想問花無豔自己是什麽體質,可是情況不給他機會。正在他準備問的時候,花無豔的丫鬟香鯉從外麵跑進來。對她說:“小姐,納蘭公子在門外候著,可知和他,在,在外麵僵著。”
“哦?可知她……”花無豔無話可說了,一直都在提醒秦可知對納蘭洺笙的態度客氣點,好歹他是她的好朋友,可是秦可知每次都把她的話當耳旁風。忙站起身,對坐著的兩人連說“失陪”。
司徒玖都點頭笑道,客氣了。而鳳傾逸則仍是低著頭,給自己斟酒,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好像一尊雕像。
花無豔不疑有他,跟著香鯉向外麵走去,剛出門時就撞上向裏麵跑的秦可知。花無豔抓住她的手,急切地問道:“香蕉男呢?”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裏麵的兩個人聽到,司徒玖都揚起嘴角笑了一下,鳳傾逸的臉色頓時一沉,空氣驟然降溫。
司徒玖都看到他如此,不由出聲勸說道:“他是我們一起長大的好友,你不該對他有這種情緒,而且,你別忘了,洺笙他還救過我們的命!”
“我沒有忘,從來就沒有忘,可是他,他明明知道我要完成父親的祖誌,不惜一切代價,我都要完成,可是他竟然還——”鳳傾逸說到這裏,拳頭竟然控製不住握緊,滿手的青筋。
“我已經知道了,這花無豔,是洺笙的變故啊!”此時司徒玖都隻能這樣勸說鳳傾逸,然後將視線轉向外麵,又繼續說:“一會兒我就離開,你可以和她好好說說話,她真是一個好姑娘,難怪洺笙對她……唉,就連我也……”
司徒玖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記寒光掃到,鳳傾逸的眼睛正緊緊地盯住他,似乎隻要他說出下麵的話,他的眼神就要把他撕成碎片一般,司徒玖都趕緊打住後麵的話。
“他?我告訴他裏麵有客人,他問我是誰,我實話實說,他就放下一個盒子,什麽話也沒留就走了。”秦可知滿不在乎地說,不過隱隱可以看出,她對於納蘭洺笙離開,心裏很是高興,邊說還邊把手中的盒子遞給花無豔。花無豔接過打開一看,一支白玉簪子映入眼簾。玉簪質地柔和,竟是那上等的羊脂玉,簪子的頭部是整塊玉雕成的牡丹,沒有一點瑕疵,想必製作這支簪子的人,定是下了很大功夫。摸上去,還有些溫熱,一股暖流從指尖傳進血液,又傳進心房。是因為她經常感染風寒,所以他才不知從何處找來這等寶物送給她,真是難為他了。
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將簪子收好,讓秦可知收進自己的盒子裏。飯桌之上,鳳傾逸和司徒玖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見花無豔走進來,司徒玖都就站起身,拱手作揖道:“天色已晚,我想我該回去了。”
花無豔和鳳傾逸跟著他將他送到門口,等他走了後,鳳傾逸提議帶著花無豔去臨河看花燈,但是花無豔拒絕了,於是鳳傾逸隻得跟著她回院落。花無豔不知道鳳傾逸為什麽要跟著自己,不過也不好拒絕,隻有任由他跟著。
到了院落時,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美,秦可知和香鯉點起的蠟燭,整個視野望去,一點一點的紅光,映得她臉龐,有著紅紅的柔和的光暈。鳳傾逸從身後向她靠近,突然抱住了她。她掙紮,臉色紅得發燙。掙紮間,被他搬離身體,正對著他。他就這樣靜靜地抱住她,任由她在自己懷裏掙紮,然後臉一點點地向她靠近,驀地,他一把解下她的麵紗,麵紗順著光滑的臉滑下。紅色的光暈中,他看清了她的臉。醜陋不再,胎記被勾勒成了牡丹形狀,配上他親自為她選的衣裙,在這淡淡的紅暈中,美得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他的臉慢慢向她靠近,終於唇碰到了她的唇瓣,再一點點地靠近,深深地印下去。最後他伸出舌頭,撬開她的皓齒,纏住她的舌頭。這一舉動驚住了花無豔,她仰起頭,躲開他的“進攻”。用力一推,整個人就離開了他的懷抱,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轉身向自己的屋子跑去。
“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響。很快又被“砰”的關門聲代替。門內人氣喘籲籲,門外人眼底複雜一片。轉身,再看向滿目的紅光點點,竟然第一次有些窒息。每一個閃爍的紅光,都像是她的眼睛,明淨一片,不含任何雜質。他有些癡迷,又有些決絕。甩手衣袖,逃離這片燈光。
晚風輕,花隱情,人言微醉幾清明。
西門玉盤鏡,倦臥紅塵心,何時喚君醒?
夜啼鶯,紅瞪羚,招來玄衣起月舞。轉手語罷心空涼,涼了醉人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