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被人盯上
花無豔自然不知道納蘭洺笙和秦可知心中所想,接過秦可知手中的瓷碗後,就自己喝起粥來。香鯉站在一旁,花無豔的右手邊,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看了看花無豔,又看了看納蘭洺笙,眉頭緊緊地皺起來。
時間慢慢過去,花無豔已經將碗中的清粥喝光,最後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打了個飽嗝。然後她伸了個懶腰,眯起一隻眼睛看了納蘭洺笙一眼,後者被她看得好不自在,而她隻是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就沒有聲音了。納蘭洺笙一愣,不知道她這一聲謝謝是什麽意思,正想問個清楚時卻見花無豔已經打了個哈欠,看來是想睡覺了。
納蘭洺笙帶著秦可知和香鯉退出房門,剛走下台階,就被秦可知一聲嬌嗬給叫住,他回過頭望著她,咧著嘴笑了,“秦郡主,有什麽吩咐?”
“離我家小姐遠一點!”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是麵對納蘭洺笙大大的笑臉,秦可知還是給了他一記白眼,這讓納蘭洺笙有了一種熱臉貼了冷屁股的感覺,隨即表情就變得燦燦的。
然而秦可知還是繼續說:“我知道你和鳳傾逸哥哥是朋友,可是不管怎樣,鳳哥哥讓我和香鯉來照顧小姐,我們就有責任料理她的一切,更要防著你經常來煩著我家小姐!”鳳傾逸昨天晚上就是這樣告訴她的,說花無豔喜歡清靜,不喜歡被別人打擾。這句話明裏暗裏不就是在暗示她不讓納蘭洺笙接近花無豔嗎?雖然她不懂為什麽要這樣,不過她一向很敬重鳳傾逸這個異姓哥哥,他讓她這樣做,她就這樣做好了。
納蘭洺笙望著她,臉上的笑意不變,就像是凝固在臉上的一般,隻見他不冷不熱地問秦可知,“是鳳傾逸讓你這麽做的吧?”
“你管這麽多做什麽?總之,隻要我在小姐身邊一天,就絕對不讓你接近我家小姐!”秦可知一點也沒有被拆穿的尷尬,反而還繼續十分強勢地說,勢必要把納蘭洺笙趕走。
“堂堂秦王府的郡主,跑來這裏給一個大夫當丫鬟,鳳傾逸真是好大的手筆,他就不怕你父親對他有意見嗎?”納蘭洺笙繼續說道,仿佛沒有聽到秦可知的話一般,但是事實上,這不屑的話裏,卻沒有絲毫對鳳傾逸的不尊。
鳳傾逸和他之間的關係很是奇妙,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兩個無知孩童就在岸邊打了一架,最後誰也沒輸,誰也沒贏,兩個人都跌進了河裏。為了活下來,兩個人就相互幫助,最後都從水裏爬起來了。鳳傾逸的父親也就是先皇知道這件事後,還大笑他們兩個是不打不相識,以後一定是好兄弟。當時自己的父親還在一邊跟著點頭,附和著陪笑。可是回到丞相府後,卻讓他在庭院裏跪了一晚上,臘月寒冬啊,他就生生在外麵跪了一晚上,直到天色微明時,他的父親才在上朝前站在他的麵前,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問了一個問題。
“你知道你錯在哪裏了嗎?”
當時的納蘭洺笙凍得直發抖,即使牙齒在打顫,還是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回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聽了這個回答納蘭丞相欣慰地一笑,說道:“看來你明白了,起來吧!”
從那以後,納蘭洺笙就再也沒有和鳳傾逸打過架,即使鳳傾逸無辜找茬時,他也隻是一笑而過,當什麽都沒有發生。然而即使如此,麵對鳳傾逸,他還是直呼他的名字。事實上一起長大的三個人裏,包括司徒九都,都是互相直呼彼此的大名。
納蘭洺笙望著秦可知,想知道她會說什麽,可是秦可知就是瞪著眼睛,狠狠地看著他,什麽話都沒有說。見此納蘭洺笙就歎了一口氣,說:“你還是去問問鳳傾逸,他和我是什麽關係吧?他不好出麵讓我遠離花無豔,就讓你來開口,不得不說,他這算盤打得真是極好,還維護了自己在花無豔麵前的形象,老實說我都有點忍不住要佩服他了。”納蘭洺笙和鳳傾逸的關係就是這樣,在外人看不到的喧囂裏,似敵似友。
“不許你這麽說鳳傾逸哥哥!”秦可知是小孩子脾氣,麵對一個人這麽說自己敬重的人,氣得臉都紅了,伸著小手指著納蘭洺笙,似乎他再說一句就要上前撕了他的嘴巴。
納蘭洺笙燦燦地摸了摸鼻子,看來今天是不能得罪這個丫頭了,於是他拱手作揖,嬉皮笑臉道:“好,那我就不說他了,現在,我就離開你的視線,離得遠遠的,好不好?”
“算你識相!”秦可知揚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嘟著小嘴道:“快走快走,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
納蘭洺笙搖頭偷偷笑了,然後轉身離開了花無豔的院落,既然知道對方好好的,自己應該會去換件袍子,這一身的酒味,熏得他快吐了。
他們在這裏吵架、爭執,殊不知在花無豔房間窗戶外的牆頭上,站著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他溫柔地看著躺在床上睡覺的花無豔,就這樣一直靜靜地望著,終於,還是先歎了一口氣,喃喃道:“醫術無雙,被鳳傾逸帶進京城,和納蘭洺笙有所瓜葛,更是何星子大師等了這麽多年的有緣人……你到底是什麽人?花無豔!”
男子說完後,沒有驚動任何人,輕身一躍,又跳下牆頭,離開了玉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