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紅衣少女
納蘭洺笙還想對花無豔說點什麽,激動地上前一步抓住花無豔的手。花無豔還沒有表示什麽,秦可知就直直地望著納蘭洺笙,眼中滿滿的都是憤怒,因為在她看來,就是眼前的人讓自己小姐感染風寒,現在還敢來纏著自己小姐,真是世上小人最無恥最是難纏!
“你還想怎樣?我家小姐已經表示不讓你自責了,你聽不懂她的意思嗎?我家小姐的意思就是叫你不要纏著她!”不能怪她要這麽說,畢竟她昨天是感覺到鳳哥哥對花無豔,是有感情的,所以不管親疏,她還是會站在鳳傾逸這邊。
“小大夫,汝心之所想,即她所言嗎?”納蘭洺笙輕聲問道。
花無豔搖頭,覺得頭愈發痛了,這秦可知說什麽呢?什麽不要讓他纏著她,這都什麽話?怎麽她聽起來都有些怪怪的?這些真是想解釋都解釋不清了,她是覺得納蘭洺笙這個人很不錯,可也隻是很不錯啊,還達不到讓她心動的地步好不好?
“可知,你不要亂說話!”事已至此,她也隻能先把秦可知的嘴巴堵上,然後再慢慢給納蘭洺笙解釋,“可知說話沒大沒小,還希望你見諒!香蕉男,我沒有生氣,你真的不需要自責,那晚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我們是朋友,朋友怎麽會輕易生氣呢?”她希望自己這樣說,納蘭洺笙會懂吧?其實她性格就是如此,真的不存在有沒有生氣。
“你說的,是真的?”納蘭洺笙不確定地問道。
花無豔肯定地點頭。
而在他們所在街道一旁的酒樓上,二樓的窗邊站著一位妙齡少女,一身火紅色長裙,腰間係著黑色流蘇帶。杏眼俏鼻,櫻桃小嘴,小巧的瓜子臉。一頭烏黑的頭發,梳著流雲鬢,鬢上插著耀眼的幾顆明珠,還有精致的步搖。襯得她整個人是如此嬌豔,望著樓下街上拉扯的一男兩女,臉色十分陰沉,嚴重似乎要蹦出火來。
“哪裏來的狐媚子?竟然敢勾引洺笙哥哥!”少女的銀牙緊緊地咬著,小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裙,幾乎快要將自己的衣裙揉碎。
少女是個急性子,二話不說就轉身,向樓下衝去。原本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侍衛急忙追上去,抓住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公主,急不得啊,國主好不容易同意讓你出宮,你可不能闖禍啊!”
“我哪裏闖禍了?我隻是見不得有人勾引我洺笙哥哥而已!”少女正在急火之中,哪裏聽得了別人的勸說,手臂用力一甩,就掙脫了侍衛的手掌。噔噔噔踩著樓梯下了樓,侍衛想追已經追不上了,可還是要跟在她的身邊,畢竟他還要保護她,防止她受到半點傷害。
花無豔正在向納蘭洺笙解釋這幾天發生的事,其實也沒什麽事,然而怕那貨兒會誤會,還是把事情一字不差的給他解釋了。那貨也明確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又約花無豔有時間再去喝酒,他還有更好的佳釀“蘆花飄”。花無豔一愣,他居然還敢真的請她去喝酒,真是讓她無言以對。而就在她想拒絕他的時候,突然身體被一隻手狠狠地推開,然後身體向一邊倒去,差點跌倒,好在納蘭洺笙手快,一把攬住了自己的腰,將她一帶,真個人就被帶到他的懷中,她的筆尖正好對著他的胸膛。花無豔臉有些熱,趕快從納蘭洺笙懷裏出來,轉過身看清了推開自己的人。
那是一個穿著火紅色衣裙的少女,腰間佩戴的那根黑色腰帶,給了她不少的特色,不庸俗,卻有一種獨特的風味。可是少女此刻的臉卻散發著一股冷霜之氣,宛如冬天又再次回來。花無豔心下覺得很奇怪,自己什麽時候惹到這個少女了?她可以十分地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
“傾雅,你怎麽在這裏?”就在花無豔心裏覺得十分奇怪的時候,納蘭洺笙出聲叫出了那名少女的名字。而喚作傾雅的少女聽了他的話,馬上就高興地跳到他身邊,雙手拽住他的手臂,宣誓自己的主權。
然後傾雅甜甜地說,有些撒嬌的味道,“洺笙哥哥,傾雅終於見到你了,你離開京城這麽久,回來後也不先來看看我,要不是今日在街上偶然碰到,我都不知道你回到京城了!”
“我回來有很多事,沒有時間來看你!”納蘭洺笙尷尬地想掙脫出她的框縛,可無奈對方用的力氣很大,加上他又不好太用力,所以一時間不能掙脫出對方的手。
“沒有時間?你是不是先去看那個叫小紅的女人了?洺笙哥哥,她隻是個風塵女子,你不要被她迷了心智!”少女不依不撓地說。
花無豔眼尖地看到納蘭洺笙的眼神黯了黯,什麽話都沒有說,而傾雅則把矛頭對上了她,一雙帶刀的眼睛幾乎要將她戳穿,“洺笙哥哥,她是不是就是那個小紅?哼,出門還戴著麵紗,一看便是見不得人!看我今天不掀開你的真麵目,看看你究竟長得何等模樣,竟然迷惑了我家洺笙哥哥!”話音剛落,鬆開了束縛住納蘭洺笙的手,轉向花無豔的方向企圖抓下她的麵紗。好在花無豔一直盯著她的動作和表情,知道她會有這個動作,所以在這之前向後退了一步,讓傾雅抓了個空。
“你居然敢避開?”紅衣少女氣急了,又重新衝過來,勢必要抓下花無豔的麵紗不可,然後還一邊說:“鐵偌,幫我抓住她,這個臭女人居然還敢躲開!”
就在同時,秦可知和納蘭洺笙同時有所動作,一個站出來護在花無豔麵前,一個卻是拉住了傾雅的手,阻止她又下一步的動作。而剛才被傾雅叫出的侍衛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納蘭洺笙抓住傾雅的手,正想出手攔住他,隻聽納蘭洺笙說:“鐵偌,別忘了你帶傾雅出門,要注意什麽!
被納蘭洺笙這一提醒,貼若停下了動作,不敢再上前一步,他當然知道帶傾雅出來要注意什麽,所以此刻也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傾雅被納蘭洺笙抓住手腕,不敢再有進一步的動作,隻能為難地望著傾雅。
“鐵偌,別忘了誰才是你的主人!”傾雅緊咬銀牙,氣憤地吼道:“去,把那女人的麵紗給我掀了,把她的臉給我毀了,快點!”
聽了這話秦可知又更加緊貼著花無豔,以防止她被傷害,花無豔看著小小的背影擋在自己麵前,不禁心裏一暖,仿佛有一股暖洋流進自己的心裏。傻孩子,她心裏想到,不禁搖搖頭,覺得秦可知真的是傻,人家是武功高強的侍衛,她怎麽還敢守在自己麵前,護住自己?然而鐵偌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繼續為難地看著傾雅,一臉的無奈。
而納蘭洺笙則湊到傾雅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什麽,然後鬆開了她的手。這下傾雅的臉色才開始緩和,不甘地瞪了一眼花無豔,冷哼了一聲,轉身帶著鐵偌離開,這筆仇,她記下了!
花無豔看懂了她的表情,覺得有些無奈,自己好像在無意中得罪人了,這仇恨拉的,她冤啊!將秦可知從自己麵前拉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了一句“傻孩子”,然後就不再說了,因為她怕自己再說下去,自己就會忍不住在大街上流淚,這可不是個值得誇讚的事。
花無豔又轉向納蘭洺笙,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剛才那叫傾雅的女孩子是誰?”
“隻是個朋友的妹妹罷了,從小被寵著長大,有點任性罷了。”納蘭洺笙伸手刮了下自己的鼻子,回答道。
他並不想告訴自己答案,花無豔想到。不過她轉而一想,自己也是對方剛認識的一個朋友而已,自己有什麽理由要求對方將一切盤托於自己呢?所以她並沒有生氣,隻是輕輕點了一下頭,算是應允了他的答案。
經過紅衣少女剛才的一鬧,納蘭洺笙也沒有借口再攔住花無豔,隻得與她告別,今日也就作罷。
回去的路上,花無豔一直都覺得很是奇怪,那叫“傾雅”的女子,為什麽突然這麽仇恨自己呢?她剛來京城,病人都沒看幾個呢,怎麽會拉上這麽個仇恨?百思冥想得不到答案,花無豔將視線轉向秦可知,然而卻是帶了一絲苦笑,隻聽她說道:“你怎麽這麽傻呢?要是那個侍衛真的出手,傷到你怎麽辦?”
“小姐放心吧,他是不敢傷害我的!”秦可知肯定地答道。
“哦?為什麽?”花無豔很奇怪為什麽秦可知說得這麽肯定。
“因為我是——”
秦可知脫口而出就差點說出不該說的話,然而話到一半就及時刹住了,緊張地看著花無豔,擔心她會看出什麽。
“你是什麽?”花無豔偏過腦袋問秦可知。
“我?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說,我好歹是京城的百姓,那侍衛怎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我動手?”秦可知打著哈哈,算是應付了這個問題。
花無豔半信半疑地點點頭,“哦”了一聲,秦可知繼續打著“哈哈”,一緩解自己剛才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