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農奴的信仰
黑鐵河的更名沒有在居民中引起太大的波瀾。
人們不關心它叫小石溪還是黑鐵河，或者其他，他們關心的是今年秋天的收成。
對於窮苦了半生的農奴來講，土地，就是他們的生命，在他們高高揮起手中鋤鎬的那一刻起，這兩個東西，將不分彼此。
屯子裏的老農奴，可以閉著眼睛走過每一條田壟，不需要睜眼，隻用聞聞空氣中的味道，就知道這片田裏種的是什麽。
而從未有之的神賜之地，讓今年的秋天，跟往年截然不同。
如果說土豆的增產人們還尚有理智的話，那麽每月消耗10滴木元素，提速50%，增產20%的小麥田，就足以讓這些農奴瘋狂。
正秋未到，穗已金黃。
苗深麥芒，粒粒滿瓤。
田間的農奴撫摸著被壓彎腰的穗辮，喜極而泣，口中語無倫次，滿腔的情緒最終化為寥寥幾個字。
“為有神跡！為有神跡啊！”
這些最樸實最堅韌的下等人，屈服在了豐收的喜悅之中。
他們將用最純粹的喜悅孕育出最純粹的信仰。
……
市政廳
提前到來的秋收讓政務官有些手忙腳亂，不過在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基層打磨後，這些小問題已經無法在難倒他。
“羅拉！”
“在！”
“立刻統計成熟麥田麵積，劃定範圍，提前成熟的肯定是神賜之地，在沒有我的命令前，誰也不允許私自收割。”
“羅拉收到！這就出發前往！”
“美拉！”
“在！”
“立刻準備好備用的收割工具和計量工具，在小鎮廣場上公開計量收稅，讓其他居民們看看，為什麽神賜之地能稱作神跡！”
“羅拉收到！大人您呢？”
“哼，當了幾個月學徒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吧，還管起我來了，還不快去！”
魯維德又氣又好笑，這兩個小子現在不像最開始那麽對他畏手畏腳了，尤其是鬼機靈的美拉。
命令一件件部署下去，魯維德也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著，因為他現在要去城堡覲見了領主老爺了。
四五分鍾後，魯維德在城堡門口下了馬，門口的守衛仆從也不耽擱，看到是政務官，迅速的打開門。
他進門一看，正欲上樓，卻被城堡管家開口攔住。
“魯維德政務官，怎麽看起來如此匆忙，老爺在後院操練鬥技，我帶你過去吧。”
“有勞管家了，確實有點急事，不過是好事，嗬嗬。”
莫迪管家和魯維德一前一後來前往訓練場，覲見正在修煉鬥技的奧丁男爵。
兩人剛一踏進訓練場，隻見兩道晶瑩的白光如閃電般掠過二人的頭頂，留下一股冰冷寒氣。
魯維德再回頭一看，赫然有兩道冰刺深深的插入城堡的石壁當中，並蔓延出一片白霜。
“大人的鬥技是越來越強了，這道冰刺足夠秒殺幾個我了。”
“哈哈，鬥技有了突破，一時技癢，沒嚇著你們吧，莫迪，讓仆人拿桌椅來，我們就在這說話。”
“是，老爺。”
不一會，仆從迅速擺上一套桌椅，莉絲也端著茶壺來給魯維德倒上茶水。
“這是商隊從東邊國家帶來的一種名貴茶葉，老爺很喜歡喝呢，政務官大人嚐嚐。”
“嗯，非常不錯，口感厚重，回味甘甜，這是什麽茶？”
莉絲熟稔的給老爺倒上茶水，回聲到，“商隊說這是紅茶，您看茶水的顏色是不是紅色的。”
“果然是紅色的，好是奇特。”
“嗬嗬，喜歡的話，待會我讓管家分你一些。”
“謝領主大人賞賜！”
“好了，說說是有什麽好事吧。”
“是神賜之地的小麥田，有農奴匯報說已經完全成熟，可以收割了。
因為神賜之地的特殊性，我打算在小鎮廣場進行公開稱重計量收稅，好讓更多的居民親身感受神跡的力量。”
“嗯，不錯，是個好主意，神賜之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就這樣辦吧，農奴的糧食稅還是按照七成來收。
對了，獎勵住房的政令下了沒？”
“早前就公告出去了，隻是關於獎勵人選，屬下有些拿不定主意。”
魯維德頭一次行使這樣的政令，不太能領會奧丁老爺的真正意圖。
公告上說是獎勵給最勤勞最虔誠的那些農奴，可是怎麽來判斷這兩個條件呢。
這兩個東西都無法用固定的標準去衡量，所以這讓魯維德很為難。
“嗬嗬，到時候會有神諭降下，誰能獲得獎勵一切明了，無可爭議。”
奧丁品了一口紅茶，淡淡的開口道。
關於獎勵歸屬的問題他早就想到，他弄這個獎勵的目的是一來可以在農奴中豎立榜樣，給農奴一個上升的渠道，讓他們看到改變身份的希望，而不是徹底封死。
這樣既可以通過一小部分榜樣的力量，來提高整個農奴群體的積極性。
二來呢也能夠加深信仰在居民眼中的價值，讓虛無縹緲的信仰成為一個真正具備價值的，一個可以看到實際利益的東西，而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讓信仰成為農奴晉升的鑰匙，這隻是第一步，一個小小的試水而已。
當然，這些真正的想法是不能跟魯維德透露的，他隻說明改善農奴居住條件，提高農奴的積極性。
有這兩點理由，就足夠了。
至於如何選出最虔誠的農奴，最終手段還是要落到信仰之書身上。
前一段時間裏開發出信仰之書新功能之後，為了能增加四級信徒的數量，奧丁每天都會在睡前進入靈魂空間搜尋合適的信徒祈求。
在經過他大量的搜尋，聆聽工作之後，雖然再也沒有找到第二個四級信徒，但是他又摸索出了一種快速篩選信徒禱言的方法。
通過控製信仰之書的領民功能，給一級信徒和二級信徒的禱言做一個區分。
讓信仰之書自動讀取二級信徒的所有禱言，並留下記錄，好讓他翻看，而一級信徒的禱言直接略過。
他已經分析出一級信徒的禱言，根本不可能觸發信徒契約。
按照這個篩選原理，他同樣可以在領地範圍上做出區分。
讓信仰之書單獨截流三個屯子每位農奴產生的信仰之力，並記錄他們在一段時間內產生了多少滴信仰之力。
這樣的話，最虔誠的農奴是哪幾個，他一目了然。
這種方法非常省時省力，唯一的缺點就是篩選過程中需要持續消耗他的精神力，這對他來說，是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