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聚會之日
一月之後，眾妖族聚會之日。
祁末山上熱鬧了起來，相比較之前的祭祖大典，人數雖然沒那會兒多，但熱鬧程度可一點不次。
各樣的麵孔也多了起來，墨染也算是漲了見識，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這麽多妖族。
有頭頂犄角的，還有背生雙翼的，各個妖族的特點都不盡相同。
當然，要說共同點也是有的，那就是這些妖族，都屬於尾狐族統治，這次的妖族聚會，是尾狐族這一方勢力下妖族的聚會。
墨染和白靈兒坐在一處閣樓內，品著香茶，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妖族。
“墨染哥哥，此番比試你可有把握？”白靈兒問道。
墨染抿了一口茶，淡淡說道：“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但最少也有八成。”
白靈兒嘻嘻一笑，“墨染哥哥向來謙卑，口頭上說八成，怕是八九不離十了吧。”
墨染不禁笑了笑，心想，沒記得自己啥時候謙卑過啊，白靈兒還真是盲目崇拜。
不過說實話，這次比試還真有八九不離十的把握。
對方烈虎族內，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弟子中，可沒聽說有什麽特別妖孽的存在，最多應該就是金丹期了，畢竟，白靈兒也不過才元嬰期，尾狐族這麽強勢的妖族，全力培養下，也才培養出白靈兒這麽一個妖孽。
烈虎族可沒有這樣的底蘊，不可能培養出和白靈兒媲美的存在。
金丹之內，墨染不敢說天下無敵，但麵對烈虎族的金丹弟子，他還是非常有把握的。
“白溪姑姑和族長都說了，這次的比試隻能勝不能敗，這其中關乎的不隻是你個人的成敗。”白靈兒說道。
墨染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族長早已和我說過其中的利害。”
這些日子，烈虎族早已在各族中放出了口風，大肆宣傳了這次的挑戰，稱其“烈虎弟子挑戰尾狐聖子”。
這件事情，已然傳得滿城風雨，不少妖族暗中談論，說這次的比試，是對尾狐族底蘊和前途的一次查驗。
所以說，墨染若是失敗，尾狐族的威勢將受到很大的打擊，後續的麻煩，定然會接踵而來。
而墨染，此時也有自己的想法。
若是換做一個沒有大局觀的人，站在墨染的立場上，麵對這次的事情，可能會選擇故意敗掉比試。
從而促使尾狐族進入危機之中，若是各方妖族能夠叛離出尾狐族，那自然是更好的。
畢竟，妖族越是混亂，對於人族就越好。
但墨染顯然看得更加全麵和長遠。
千百年來，人族雖然一直受到妖族的欺壓，當雙方之間大體上還算和諧，隻有一些小型的摩擦。
這其實還要歸功於妖族方麵的約束，包括“天外天”中的決策，以及類似尾狐族這樣“管理者”的管製。
妖族的統治者，之所以限製那些下層妖族對於人族的剝削，一是防止過度的壓榨，導致人族的爆發，從而引發大戰。
人族整體實力固然不如妖族，但真爆發戰鬥，妖族定然也要麵臨巨大損失。
第二，他們自然是要保證妖族金字塔頂端權利、資源的集中。
他們隻有形成嚴密的階層，才能保持大量的資源匯聚到金字塔上層，從而再次固化上層的集權地位。
所以，墨染對其中的利害分析了一遍之後，發現還是得幫助尾狐族穩固她們的地位。
為什麽，可以想象尾狐族若是在這次眾妖族聚會的時候，失去了對於下屬妖族的統治，會有什麽後果。
首先，那些原本受製於尾狐族的妖族，為了自身的利益，定然會大肆搜刮資源，沒了上層統治者，搜刮的資源可都是他們自己的了。
而搜刮資源，最好、最省力的方式，自然就是去人界搜刮。
尾狐族作為西方天廷少有的幾個統治者妖族，其下統治的妖族少說也有幾十族。
這些妖族失去了管製，西方天廷下方的人界，怕是要遭殃了。
當然，若是這種混亂能夠一直持續下去，對於妖族的打擊也是很大的，最終這可能對於人族也是一件好事情。
但問題是，“天外天”可不會允許這種情況長此下去，即便尾狐族不再有統治眾族的實力，西方天廷還有其他統治者妖族。
而這些脫離尾狐族的妖族，肯定不會因為“天外天”的威懾，就在這段“自由”的時光中收斂自身，他們隻會更加放肆地去禍害人界，因為他們知道，自由時光不會太長，反而這段時間內拿到手裏的都是自己的。
當然，像烈虎族這樣頗有一些實力的妖族，可能會因此獲得相對獨立的地位，但大多數妖族是沒有這樣的實力的，除了烈虎族可能會收斂一些，其他妖族不可能收斂的。
所以，通過這些分析，墨染明白，讓尾狐族陷入危機當中，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這隻會讓人界的一些地方迎來一段悲慘時光，而並不會給妖族留下實質的禍根。
而且，自己作為尾狐族“聖子”，尾狐族衰落，也不會對自己有太大好處。
總之，這場比試，無論從那一方麵考慮，都得勝！
在祁末山的另一處，一個房間內，烈虎族族長突緒妖仙坐在其中，周圍早已布下了結界，防止外人的窺探。
“擎兒，這番挑戰尾狐族聖子，是我們計劃中重要的一環，我已然和多族族長商議好，比試結束後，以尾狐族勢衰為由，伺機脫離她們的統治。”突緒對著一名年輕的烈虎族弟子說道。
這名烈虎族弟子看起來年紀頗小，單看模樣，似乎比墨染還要小幾歲。
而且他也沒有一般烈虎族那樣的虎背熊腰，雖然也比較健碩，但在烈虎族當中，算得上是“白麵書生”了。
“師父放心，那所謂的聖子，不過是築基期，即便是過了一個月，他又能有多少長進，就算他是金丹期，在我手下也撐不過三招。”年輕的烈虎族弟子傲氣地說道。
突緒想了想，說道：“你的實力我還是相信的，隻是……你莫要大意，那小子不簡單，除了土遁術之外，怕是還有什麽特殊手段。”
“嗬嗬，師父多慮了，在絕對實力麵前，任他有何種手段，都教他有來無回！”
突緒眉間舒展了一些，笑著說道：“這倒也是，絕對實力能壓製對方，也不怕他出什麽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