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計劃開始(四)
李向的故事漏洞百出,可偏偏聽到的人還都不能說他什麽,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國師王軍的親信。
李淵這邊的人如果出言質疑,那麽就等於是不給王軍麵子了,更主要的是這件事情按照李向說的,全都是他一手操辦的,人家王軍根本連這件事情壓根兒就不知道,就算能證明李向說的是假的又如何,王軍還是可以推說自己不清楚的。
王軍當然是不會揭穿李向說的故事了,點著頭沉聲道:“下不為例,日後再有事情一定要記得和本座稟告,不然本座饒不了你。”
“多謝國師寬饒。”李向當下便謝過,兩人一唱一和,同李淵和柴紹一樣,都演了一出雙簧。
李秀寧咬著銀牙,怒目看向李向,要不是有李淵在這裏,她還真的敢過去將李向拿住好好修理一番。
不過很快,李秀寧就發現自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感覺身上相當不舒服。仔細觀察了一下才發現,屋中國師身後那個丫環此時正用仇恨的眼光看著她,那種目光絕對是她經曆過最為危險的目光。
兩個女子誰也沒有想讓,兩道目光一接觸就沒有離開過,甚至後來李淵他們說話,兩人都沒有聽清楚。
“國公,柴將軍,實在抱歉,你們所說的那些白衣服的人我也不清楚是何人,讓你們失望了。”王軍接過李向的話頭,繼續和李淵兩人交談。
李淵笑道:“無妨無妨,本來就是些山野毛賊嘛。不過國師這位親信所說,那些人是彌勒教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哦?難道國公跟這彌勒教還有仇怨?”王軍直接就問了出來。
“之前沒有,不過之後少不了要找他們的麻煩了!”李淵慢吞吞的說著,聽起來陰鷙又冷澀。
“此話怎講?”王軍裝傻充愣一直在繼續著。
李淵冷笑道:“某這次回來,屁股還沒有坐熱,就有人來告訴某,犬子確實是被彌勒教的人綁走的!”
“啊!”王軍頓時做出驚訝的表情道:“國公可曾弄清楚了?這彌勒教為何要綁架三公子?按說三公子可是跟著彌勒教沒有什麽瓜葛吧!”
“某暫時也不清楚,不過某知道就算犬子對它彌勒教有什麽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也不應該不聲不響就將犬子擄走吧!”李淵冷冰冰的看著王軍,語氣同樣也是冷冰冰的。
王軍沉吟道:“不瞞國公,我對這彌勒教還是有些了解的,絕對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他們的教主宋子賢當年和我還有一麵之緣,那是一個頗有心計又陰險狡詐之人。這一兩年時間雖說被朝廷剿滅多次,但每次都又死灰複燃,到現在卻又有壯大的苗頭了,國公還是小心些好。”
“隻要他敢得罪國公府,那就等著被吵架滅門吧!”柴紹冷不丁狠狠的道。
“柴將軍好霸氣啊!”王軍笑著看看柴紹,又對李淵道:“國公如果得到的消息是準確的,那麽我覺得彌勒教綁走三公子,一定是有所圖謀的,說不定就是針對國公的,小心些為好。”
“多謝國師提醒,某會注意的。”李淵帶著笑容謝過,又道:“既然剛剛那位小哥也說犬子是被彌勒教人綁走的,那某就要叫它彌勒教好好的享受一番了。”
“國公,有何吩咐,末將這就去準備。”柴紹當下就要向李淵請命。
“稍安勿躁,你先坐下,某還要求國師幫忙,找找彌勒教到底將犬子綁去了哪裏。”李淵心中早就有些急躁了,偏偏表現出來的樣子,鎮定又從容。
“國公有何吩咐,隻要我能做到的但講無妨。”王軍很是仗義的樣子說道。
“麻煩國公算算,彌勒教的人在大興城中有沒有藏身之處,有的話在哪裏,某要親自去找他們好好談談去。”李淵笑眯眯的問道。
王軍現在是切實體會到李淵的難纏了,本以為剛才和李向一唱一和的演了半天,再加上李元吉被綁杳無音信,李淵的心智不應該如此敏銳了,哪知道人家最後居然選擇了要去找彌勒教的人談談去。
這怎麽能行呢?這要是一談的話,那還不得穿幫露餡兒啊!
王軍飛速轉著腦子,兩隻手在胸口前做著各種手結,心裏卻在尋思如何應付當下的局麵。
李向在後邊也在飛速的想著,李淵果然沒有叫他失望,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都說到這種地步了,人家還是沒有完全相信李元吉是被彌勒教綁走的,這不就要問出少主藏身之處,去當麵談判嗎?
想到這裏,他莫名的開始替丁彥平師徒擔心起來。
這兩人武功雖然很高,可如果遇到了千軍萬馬,兩人也是無論如何都不好跑掉的。
兩人各自想著辦法,那邊雨煙和李秀寧已經對視出了火氣。就見李秀寧用眼神示意雨煙,有本事到外邊去。
雨煙笑眯眯的眨眨眼,那意思就是跟著你走就好,不要囉嗦。
李秀寧輕輕在李淵耳邊說了幾句話,李淵想了下點頭道:“好,你去吧!”
李秀寧囂張的將頭抬得老高,用眼角的餘光看向了雨煙。雨煙撇撇嘴,想了一下,便笑嘻嘻的徑直朝著大廳外邊走去。這下所有人都有些吃驚啊!
這不是國師帶來的丫環嗎?怎麽出去之前連聲招呼都不打,這可比李秀寧要囂張多了。
李秀寧詫異的看看雨煙出去,自己隻好也跟著走了出來。
到了外邊,雨煙先道:“說吧,咱們去哪裏比劃比劃。”
李秀寧從一開始就知道雨煙是個女子,但沒想到這個女子是如此剛烈啊。不但不怕自己,甚至還想和自己比劃比劃,這不是找死嗎?
他想出聲提醒一句,哪知道雨煙直接道:“還猶豫什麽啊!要比試就什麽都別管,咱們趕緊比完,我還想回去看看呢。”
李秀寧聽她說的怎麽感覺很不舒服,隻好示意讓她走在後邊,自己去前邊帶路,一直到了後邊的演武場。
此時演武場上並沒有人,原先李元吉在的時候,也是一天招攬些狐朋狗友來這裏比試,現在睹景傷人,李秀寧有些很不高興。
雨煙看看演武場很大,兵器架上各種兵器應有盡有,便笑道:“李小姐看來也是文武雙全啊?這些兵刃李小姐都會用嗎?”伸手指向一座兵器架,上邊放的都是些不常見的兵器,比如拐子流星錘,分水峨嵋刺等等。
李秀寧從傷感中回過神來,看看雨煙道:“你不止是國師的丫環吧?”
兩人問的話都不好正麵回答,雨煙借著笑聲掩飾了下尷尬,想好後答道:“其實我在國師府中並不是丫環,實在是國師那個人太過古板了,我求了他好幾次都不肯將我留在身邊,這也是後來我和國師打了個賭,才贏了在國師身邊的資格的。”
“打賭?”李秀寧也不清楚雨煙說的是真是假,隻能繼續聽下去。
“對,打賭,我賭我在國師眼前晃來晃去,國師會眨眼。他偏說自己不會眨眼,後來這不我就贏了嗎?”說著話,雨煙笑的前仰後合。
弄的李秀寧都不知道現在該不該跟雨煙比試。
“姑娘如何稱呼?”李秀寧轉移了話題。
“叫我雨煙就好,國師就這樣叫的。”。
“好,雨煙姑娘,我是個痛快人,見你也一樣的痛快,那幹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剛剛為何要用那種仇視的眼光來看我!”李秀寧直接就問了出來,不愧是李淵的孩子。
雨煙還想多給李向他們爭取點兒時間,便笑道:“小姐難道不清楚嗎?你用什麽眼神兒去對付木向,我就用同樣的眼神兒回敬你,這並沒有什麽錯吧。”
“木向?”李秀寧這才想到自己確實對那個木向有些情緒的,便笑道:“原來如此,我就說你我本無任何仇怨,為何你會用那種眼神看我呢,原來還有這樣的誤會。”
“好了,既然誤會解開了,那我們之間就沒有必要再比試了吧?”原因笑著問了一句。
李秀寧點頭道:“是,沒有必要了。不過我還有件事情問你,昨日那些白衣人進府中,你看到了沒有?”
“沒有!”雨煙將頭搖的撥浪鼓一般。
“你沒有看到?”李秀寧用審視的眼神盯著雨煙,雨煙很不習慣。
“李小姐,這件事情我想你還是該去找木向的,他才是管家呢,大事小情兒的基本上他都清楚的很呢。趁現在他們還沒有走呢,李小姐要抓進時間了。”雨煙給出了建議,扭過頭,生生憋著笑,心道:“你還是去和李向鬥嘴吧,我敢保證你會輸的很慘。”
李秀寧此時手撫摸這兵器架上的一件長兵器道:“雨煙,彌勒教的人很厲害嗎?”
雨煙頓時就警覺起來,這家夥是不是知道什麽事情了,趕忙笑道:“我一個弱女子到哪裏去知道彌勒教的事情呢,不過聽木向他們說,這個彌勒教特別厲害,手下高手眾多,這次綁走了三公子,隻是去了一個人,就已經讓大興城雞飛狗跳的了,要知道彌勒教中高手雲集,那可都是百裏挑一訓練出來的。”
雨煙笑眯眯的說完話後,朝著李秀寧施禮道:“既然咱們不用比試了,那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