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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章 痛苦的三年

  孟從南離開後,林硯維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上衣是米白色的針織衫,下身是深灰色的休閑褲,配上簡單的帆布鞋,看起來和平時那個冷麵總裁完全不同,像是變了一個人。轉眼成了一個貼心溫柔的鄰家暖男。


  林硯維下來是大家都已經開始了,一個個都端著酒杯歡聲笑語,一看到林硯維,公司裏那些平時難以接觸到他的下屬,還有費盡心機想和這個總裁認識認識的女生都湊了上來。一時間林硯維身邊圍滿了人,眾星拱月般圍著他,爭搶著向他敬酒。


  林硯維的心思一點都沒在這些人的身上,他四處張望著,可就是找不到沈歆研的身影。不知道她一個人跑去了哪裏。他比自己想象中更擔心他的安危。


  林硯維繞開了身邊環繞的眾人,他按捺不住,心裏害怕沈歆研出事,往海灘邊走去,想去找找沈歆研。可剛往前走了十幾米遠,就看到孟從南背著沈歆研從遠處走來。沈歆研趴在孟從南的背上,頭發被海風吹得淩亂。


  一壇千年老陳醋已經被打翻了。


  林硯維快步走上前去,孟從南見林硯維走過來,便停下了腳步。


  沈歆研見林硯維來了便掙紮著從孟從南背上下來。她不想林硯維誤會,畢竟自己在他眼裏是一個對男人投懷送抱的女人。


  “林總。”孟從南先開了口。“剛剛在海灘邊看到沈總,她好像生病了。”


  沈歆研抬頭和林研維對視了一眼,雖然平時看慣了林硯維冷著臉的樣子,可他現在的臉也至少比平時還要冷好幾百度,讓人都不敢直視。


  “那我把沈總交給你了。”孟從南見林硯維一張臉拉的比馬臉還長,眼神都可以殺人了,再不把沈歆研還給他恐怕火山都要爆發了。


  畢竟沈歆研現在還是林硯維的妻子。


  孟從南把沈歆研扶到了林硯維的身邊,可是林硯維居然像一座冰凍的僵屍一樣一動不動。


  氣氛現在極度詭異,沈歆研隻好挽住林硯維的胳膊,對孟從南無力的笑了笑說:“剛才謝謝你了,你先回去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孟從南也知道見好就收,走時還擔憂的看了沈歆研兩眼。


  萬年的冰山已經變成了火山,而且蓄勢待發。


  兩人在原地沉默了好久,沈歆研忍不住先開了口。


  “走吧,我們回去吧。”沈歆研小心翼翼地對林研維說道。


  林研維依舊一言不發,沉默著脫下了身上的針織外套披在了沈歆研的背上。突如其來的溫暖讓沈歆研有點不知所措,傻傻的愣在原地。


  見沈歆研傻愣著,林研維直接打橫把她抱了起來,往回走。沈歆研伸手鉤住了林硯維的脖子,他的心跳聲就在她的耳邊回蕩,撲通撲通撲通······,沈歆研已經分不清這是自己的心跳還是林硯維的。或是他們的心跳聲此刻已經重合在一起。


  三年來自己從來沒有感受過被他這麽溫柔的抱著,此刻夜很靜,隻有遠處的海浪聲和一陣陣的風聲,而他們也從來沒有如此貼近。


  恍惚間,沈歆研以為自己就是林硯維愛著的那個女人,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小葉子的存在。


  這一夜林硯維都無話,以前他們之間的對話大多都是唇槍舌戰,他用盡一切自己可以想到的尖銳詞匯來刺激她傷害她,可今天他發現這些話他已經說不出口,看著沈歆研無辜委屈的眼神,他不忍再繼續傷害。可安慰的話他同樣說不出,他習慣了把自己尖銳刺朝向她,卻失去了用柔軟的一麵麵對她的勇氣。


  回到房間,林硯維輕輕地把沈歆研放在了床上,沈歆研早已經在他的懷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林硯維把被子角掖了掖,吹了一夜的海風,沈歆研的身體冷的可怕。


  “林硯維······林硯維·······你能不能聽我說······”沈歆研閉著眼睛嘟噥著,林硯維也不知道她現在是醒還是夢。林硯維俯身趴在她的枕邊,想聽聽沈歆研在說些什麽,可隻能聽到她一直嘟噥著林硯維這三個字。


  林硯維趕緊摸了摸沈歆研的額頭,身體明明是冰冷的,額頭卻是滾燙,林硯維趕緊找到了房間裏的急救醫藥箱,用溫度計量了一下沈歆研的體溫,竟然已經燒到了39.8!


  他趕緊倒了杯溫水,扶著沈歆研坐了起來,想喂她吃下退燒藥,可沈歆研嘴巴一直嘟噥著林硯維的名字,林硯維抓著她的手,把她抱在懷裏,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著:“我在,我在。”


  聽到林硯維的聲音,沈歆研果然安靜了下來,林硯維小心地喂她吃下了藥,把她平躺了下來。


  一整夜,林硯維都一直守在沈歆研的身邊,不斷地用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看著沈歆研熟睡的麵孔,林硯維的心裏千思萬緒都湧了上來,那個身邊總是有男人環繞的是她,那個做事心狠果斷的是她,那個費盡心機嫁入林家的是她,那個在老人麵前體貼孝順的是她,那個看到別人懷裏的小孩就轉不開眼睛的是她,那個已為人妻還出去買醉的人也是她。


  沈歆研!到底哪一個是真正的你,眼前的她是這麽的不真實,她真的是自己以為的那樣是一個費盡心機用盡手段的女人嗎。


  可此時的她明明是這麽的柔軟無助,麵對自己愛的人,隻能在睡夢中用力呼喊。花盡心思去討好,去接近,換來的也不過是他的冷嘲熱諷,她的滿腔熱血也總是被他的一句話就打入冰窖。


  愛一個人原來是一件這麽痛苦的事。至少對沈歆研來說,已經痛苦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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