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你不想知道隱情
外邊的動靜,已經是驚擾到了屋內的人,蘇離回過神的時候,臉上沒有多少的波動,似乎絲毫的也是不吃驚。
這一次她來,也是薄西玦找的她,如果不是薄西玦的話,她也沒有想好現在怎麽麵對自己的女兒。
哪怕是血濃於水,可是這麽多年不曾照顧也不曾管教,現在回來,她也是實在沒有任何的臉麵,擺出來一副長輩的樣子來教導。
她的確從回來的時候,一直想要補償,可是似乎現在無論是什麽補償都已經晚了,並且蘇瓷現在的態度,分明是不接受任何的補償。
“你們來了。”蘇離想說些什麽,暫時的緩和一下現在的氣氛,可是卻找不出來任何的話題,也隻能有些生硬的說了這句話,很客套,可也是現在唯一能夠說的。
對於當年不能說的隱情,甚至她當年離開的事情,蘇離心裏一直都是有愧疚的,對於自己生下來的女兒,怎麽會真的沒有感情呢。
可是現在,似乎沒有任何的後悔藥可吃,同樣的,也沒有任何的補償辦法,蘇瓷似乎對於她的成見很深。
哪怕蘇離一直站在那裏,看著像是很淡然的樣子,可是背部卻是略微的有些緊,眼角多少的也是帶著幾分的皺紋,眸中不可避免的帶著幾分的緊張,看著蘇瓷的位置。
蘇瓷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可是現在她偏偏不能說清楚原因,也同樣的似乎得不到她的原諒,隻能遠遠看著,卻是接近不了的感覺,格外的讓人憋屈。
“你還是不原諒我?”蘇離身上穿著的是淡色的衣服,臉上的妝容有些厚,印象中的江南女子已經不見了,現在的她更像是染了風塵,別樣的韻味。
物是人非。
蘇瓷不知道怎麽,就想起這個詞語了,心裏也是憋屈的難受,像是梗著什麽東西,吞不下去,也是吐不出來。
“抱歉,我和你不熟。”蘇瓷穩住自己的情緒,冷聲的說道,饒是手腕仍然被薄西玦攥在手心裏,可還是大力的甩開。
她現在的情緒波動的很厲害,別說是好好的說話了,現在半點也是不想和蘇離多說。
每次看到蘇離的時候,心裏都是些抑製不住的情緒翻湧,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算是什麽情緒,隻是渾身都是煩躁的厲害,半點的力氣也是沒有。
“你非要這麽和我說話?”哪怕蘇離對這個女兒,真的是有所虧欠,可是現在聽到她說的這些話,再好的情緒,也是惱怒了幾分,略微低聲的嗬斥。
蘇瓷反而是笑了笑,隻是嘴角勾起的弧度極其的冷銳,“好好說話?抱歉,我隻和自己的親人才能好好的說話。”
蘇瓷一直都是告訴自己在,在弄清楚事實之前,最好不要說出來這樣的話,可是想象的倒是好了,真正實施起來卻是很難。
無論是她如何勸說自己,麵對蘇離的時候,終究還是帶著幾分的惱怒和埋怨,這是她小時候的執念,想要問清楚,她為什麽會離開,可是真正的看到她的時候,卻是沒有半點的情緒。
親人。
她的話裏的意思很清楚,至少現在蘇瓷還是不會認這個母親的,對於多年之前的事情,她仍然是耿耿於懷。
這句話不僅僅是紮上了她自己,同樣對於蘇離來說,也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蘇離一直以為,雖然之前自己是迫不得已才走的,可是回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還會一樣的,可是這麽一想,就過去了十幾年,回來的時候,蘇老爺子已經去世了,女兒也已經是長大成人了。
“你還是埋怨我之前的事情?”蘇離暫時的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不知道她這十幾年都是經曆了什麽,臉上的皺紋微微的皺起,似乎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不沾塵埃的女人了。
雖然音容麵貌還是很像,可是已經不是印象中的樣子了。
蘇瓷現在怎麽也回想不起來,當初蘇離一意孤行的要離開的時候,她是什麽樣子的,時間太久了,已經是侵蝕了很多的記憶。
“之前的事情那也都是你的事情,我現在不想聽你任何的解釋,並且,對於你的這些事情,我也是半點不感興趣。”蘇瓷直截了當的說道,聲音依然是帶著幾分的惱怒。
如果不是薄西玦的話,這一次蘇瓷說什麽也不會來的,更是不想麵對麵的和蘇離發生碰撞。
看著蘇離離開的背影,似乎是帶著幾分的蕭瑟,讓人看了心裏就狠狠地被紮了一下、
“你真的不打算聽她說完?”從頭到尾,薄西玦都沒有摻和,可是他卻是一直聽著這樣的事情,他很清楚現在自己老婆的意思。
可是清楚不代表著可以縱容,畢竟無論怎麽說,那也是她的而母親,早晚都會認回去的母親。無論是出現了什麽事情,血終究還是比水濃的。
現在蘇瓷的心裏亂糟糟的,會展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現在一向是不信這些的媽媽,竟然也竟然是開始心煩意亂的,壓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如何。
“她還能說些什麽,當初的原因不肯說,難不成現在就聽她說,開始後悔了,想要重新開始?”蘇瓷冷笑著說道,語氣也是微微的提快,清楚而擲地有聲的落下。
她當初對於這個母親有多麽的期盼,現在就有多少的反感,甚至是排斥的厲害。
“你就不想查查,是不是當初的事情有隱情?”薄西玦的聲音依然是沉沉的沙啞的,覆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萬一當年是真的有事情才離開的呢。”
可是現在蘇瓷認準的事情,半點也不想聽別人的,她固執的認為,當初蘇離的離開,就是一種背叛,甚至到現在,也仍然不能做到完全的釋放自己的信任。
她不敢,她怕得到的結果會和蘇離那樣,說離開就離開,沒有任何的征兆。
“我不想知道。”蘇瓷的嘴唇幾乎也是被咬破了,才恢複了片刻的清醒,“我跟她之間早就沒了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