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不想知道她的消息
蘇瓷的腦袋狠狠地撞到了堅硬的胸膛上,略微的緩不過神來,一直到腳尖落地,才微微的回神。
“不舒服?”薄西玦看著她現在怔鬆的樣子,皺眉問道。
可是看了看,除了她現在有些失神之外,沒有其他的損傷。
站在最上台階的黎萱,卻是反應的很及時,看著有些緊張的走下來,帶著歉意的說道:“剛才實在是抱歉,我沒有站穩,隨手一抓,沒想到抓的是你。”
她的歉意說的太隨意,單純的像是為了蓋過去而說的客套話,中間沒有摻雜分毫的感情。
蘇瓷已經是緩過神來,哪怕是在清淺的眸子,現在也是惱怒起來,微微的揚著下頜看著黎萱,隻是嘴角稍微揚了幾分。
“黎小姐的眼睛一向不好,這一點我知道,不用道歉。”
她揚著的笑容像是諷刺一樣,至少在黎萱看來,這擺明了就是諷刺的笑容。
黎萱被狠狠地噎了一下,臉色也是難看下來,可是偏偏說不出什麽話來,如果不是薄西玦在的話,她甚至連表麵的工夫都不願意偽裝。
“下次希望黎小姐能夠好好的走路,省的到時候真的摔下去,身邊沒有人可以拉著,那後果可就是真的糟糕了。”蘇瓷說道,似乎真的在關心她。
可是現在黎萱的情緒更加的糟糕了,像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分外的煩躁。
黎萱原本就比較張揚的眼尾也是挑起,冷笑了幾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還是勸薄總看好自己的太太吧,也省的哪一天帶出去就帶不回來了。”
她的脾氣本身就不好,現在被這麽一刺激,情緒更是糟糕,說出來的話也是格外的銳利,絲毫的沒有遮掩的意思。
薄西玦的眉宇間都沒有什麽情緒,聽到黎萱的話,也不過是懶懶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這些事情,應該是越總比較關心的。”
語氣平淡的像是敘述,可是黎萱卻是明白他什麽意思,瞬間的黑了臉。
“你什麽意思?”黎萱站在比他們高一層的台階上,可是氣勢卻不如薄西玦來的迫人,嘴唇都差點被咬破了。
可是薄西玦沒有心情在這裏跟她糾纏,手貼在蘇瓷的腰肢位置,語氣淡的沒有起伏,“黎小姐應該比我更清楚什麽意思。”
說完之後,他直接的離開,根本不管黎萱現在的情緒。
畢竟薄家和黎家的關係根本就不好,尤其是黎萱嫁給顧璟荀之後,更是處處針對薄氏,現在兩家基本明麵上的關係也是很糟糕了。
清楚?
怕是真的沒人比黎萱更加的清楚了,之前因為顧璟荀總是惦記著心底的那個人,黎萱幾度失敗之後,幹脆在外邊鬼混,可是這樣的事情做的隱蔽,薄西玦怎麽知道?
車子早就消失在視野中,可是黎琥的臉色卻是仍然難看,現在隻要是蘇瓷在一天,她現在就過的很不舒坦。
略狹窄的車內,隻有靜謐的音樂流淌。
“你就沒有什麽問問我的?”蘇瓷的明眸格外的澄澈,側頭看著他。
似乎她做什麽,他都是容忍,無論是現在還是曾經,可是蘇瓷總是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安,可能是之前的那些事情對於她的打擊太大,哪怕現在學著適應,可是還是有些許的保留。
薄西玦的視線一直看著前邊的路,聽到她的話,也是微微的側頭看著他。
“沒有什麽可問的,我要的結果隻是你,無論過程有什麽,我都尊重你的選擇。”薄西玦的聲線也是格外的醇厚。
每個字都狠狠地讓蘇瓷的內心顫了幾下,她一直知道薄西玦現在的容忍,可是從未想過,他對自己的容忍,能夠到達這樣的程度。
蘇瓷壓下翻湧的情緒,哪怕心裏現在翻江倒海,麵上也是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我今天好像看到她了。”
如果不是必要的解釋,她一般不會那麽親昵的喊蘇離‘媽媽’的。
畢竟當初蘇離的離開,對於年幼的她來說,已經是不可磨滅的打擊了,中間發生了那麽多事情的時候,蘇離都沒有出現,現在她的出現,除了讓蘇瓷的心情糟糕,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哪怕蘇瓷沒有具體的說是誰,可是薄西玦卻是明白她的意思。
“我查過那些資料,的確是回來了,隻是沒有查到具體的位置。”
蘇瓷的秀眉擰著,聲音也是涼了下來,“不用找,她回不回來,跟我沒有關係。”
哪怕是這麽說,可是手卻緊緊地攥著安全帶。
不管怎麽說,蘇瓷卻是一直都很介意當初蘇離的不辭而別,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一個執念,一直到現在也是消除不了,她隻想找到蘇離,好好的問一問,為什麽!
“總不能一輩子不見麵,當初的事情也許是有原因的,等查清楚之後再說也不遲。”薄西玦知道她一直最介懷的事情,才安撫的說道。
這一次蘇離的回來,不僅僅是打亂了蘇瓷的計劃,甚至對於顧家和薄家來說,這也是一個很大的突破,畢竟蘇離才是車禍現場一直在的人。
蘇瓷一直緊咬著唇瓣,沒有反駁,可也是沒有繼續說話,她最介意的就是蘇離的事情,可是偏偏那些回憶總是不受控製的鑽進去,擾亂她所有的情緒。
“查到了位置告訴我。”蘇瓷垂眼說道,心髒的某處卻是在陣陣的發疼。
蘇離當初離開的背影,像是魔咒,揮之不去。
如果不是蘇離那樣離開的話,自己也不會一直被嘲笑成沒有爸媽的野孩子,如果不是外公的話,現在蘇瓷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
沒有爸媽庇佑的,大概隻會活的糟糕或者是淒慘。
車子緩緩的停在莊園內,薄西玦微微的側身,手掌也是覆在她的頭頂上,每個字都是沉啞,“不管別人怎麽樣,我和團子一直都在。”
溫度似乎是從頭頂落下,熨燙了整個內心,蘇瓷一直緊繃煩躁的情緒,也被撫平了些,鼻尖微微的酸澀了幾分,隻是從喉嚨溢出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