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離開?做夢!
周遭的空氣似乎也是冷寂下去了,薄西玦的薄唇微微的張啟,吐字極涼,聲線淳厚雅致。
“可我隻想要你,怎麽辦?”
那些話緩緩的在她的耳邊綻放,讓蘇瓷心神恍惚了一下,似乎所有的心思都被攫住。
她整個身體都被環住,錮在一個比較小的圈子裏,兩個人的呼吸甚至都是交纏在一起,曖昧陡然的生起了幾分。
“我……”蘇瓷剛要說話,卻是被直接的打斷。
薄西玦琥珀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氳沉深邃的顏色幾乎要把整個人全部的湮沒,他的嗓音淳厚淡淡的,卻是帶著無盡的壓迫,“如果你準備逃走的話,我就把團子的身份曝光。”
現在怕是團子才是蘇瓷的軟肋,現在薄西玦隻能抓住這一點,才能讓她待在自己的身邊,而不是想著怎麽逃走。
果然,蘇瓷的心被狠狠地攥起,幾乎壓迫的呼吸不過來,他果然是知道團子的身份了,雖然現在還不清楚他怎麽知道的,可是看著他現在的樣子,肯定是知道一段時間了。
“可是我隻想離婚。”蘇瓷咬咬唇瓣說道,每個字都是帶著堅決,像是深思熟慮之後的想法。
薄西玦卻是好整以暇,舌尖繞出的音調緩緩的繾綣在她的耳邊,“離婚的話,我會努力的爭取團子的撫養權。”
“你敢——!”蘇瓷氣結,憤憤的瞪眼看著他,脊梁也是繃緊,滿是怒意。
團子是她的軟肋,同樣的也是她的命,如果真的失去了撫養權,蘇瓷甚至不知道自己未來的生活會是怎麽樣,怕是真的才是一無所有了。
薄西玦略帶薄繭的指腹擦過她的櫻唇,“我有什麽不敢的,隻要你敢,那我也能做得出來,怎麽?現在還是要打算離婚?”
他的話裏話外的全都是威脅,蘇瓷被氣得偏偏一句話也是說不出來,心裏鬱積著一股的火氣,煩躁異常。
她還打算離婚嗎?
肯定是打算!
“你這就是真小人!”蘇瓷惱怒的情緒一瞬的迸出,聲調也帶著氣惱。
這樣的話,薄西玦也是沒有生氣,而是從善如流的說道:“嗯,我是真小人,偽君子,滿意了?”
滿意個大頭鬼!
“重新回到公司,帶著團子搬回去住。”薄西玦的手落空,隻有指尖還有她的一縷發絲,唇間的弧度已經是淡淡的了。
搬回去住?
蘇瓷的秀眉擰著,側頭避開他的親昵,她的心湖依然是不可避免的泛起漣漪,卻是被及時的壓製下去,麵上的表情也是剛才的清淡疏離。
他們兩個早就不可能了,哪怕喬蘊真的出國了,也不能抵消之前的那些事情。
“你要是想搬回去住就自己搬回去,我去哪裏是我的自由。”蘇瓷的語氣也是生冷下來,“讓我下去,不然的話我就報警說你騷擾!”
蘇瓷的手狠狠地拽了幾下門,依然是沒有打開的痕跡,反而自己的手心被攥紅了幾分,略帶灼熱火辣的感覺。
車子重新的啟動,薄西玦恍若是聽不到她說的那些話,依然是踩下油門,速度也是迅速的增長起來。
外邊的景色極速的倒退,全然都是陌生的場景,蘇瓷從未見過這個地方,心裏的煩躁更甚,使勁的拍了幾下門,語氣憤怒,“停車!你這是要去哪裏!”
雖然速度開的很快,可是還好這裏是比較偏僻的地方,周圍都是環山抱水,綠意蔥蔥,可是有些過於清幽,樹影的斑駁也是落在地上,格外好看。
可是現在蘇瓷沒有心情觀賞這些,好不容易等著車子停下,想都沒想的徑自打開車門,下去。
“這裏可沒有什麽出租車。”薄西玦不急不慢的依靠在車身上,語氣淡淡。
不用他說,蘇瓷也是看到了周圍的環境了,清幽的一片,安靜的根本沒有旁人經過,更別說什麽車輛了。
“那我自己走回去。”蘇瓷說完,就轉身離開,踏著腳下十公分的鞋子,背影利索幹脆,沒有任何的停頓。
不知道走了多久,蘇瓷腳下甚至都已經磨起了泡,疼痛難忍,幹脆彎腰把高跟鞋脫下來提著,繼續赤足往前走。
略帶水泡的嬌嫩的腳掌和地麵緊密的接觸,每走一步,都像是針紮一樣的難受,她的櫻唇都被咬出了血痕,卻是固執的不肯回頭。
她既然是決定和越靳嚐試一下,就不會繼續這樣優柔寡斷!
車子停在她的身邊,車窗也是搖至一半,露出薄西玦完美到無瑕疵的側臉上,他的聲音依然是冷沉,“上車。”
蘇瓷咬咬櫻唇,踟躕了一會兒,卻還是固執的搖頭,“不必麻煩你,我自己完全可以走回去。”
哪怕他說了那麽多的話,蘇瓷的態度依然是抗拒,饒是薄西玦,也是覆著一層的陰翳,神情難看至極。
“你真的不上來?”薄西玦再度的開口問道,這一次的嗓調中蘊著的寒意,驟然的衝著她逼迫過去。
蘇瓷看都不看他,沒有回答,卻是繼續的往前走。
薄西玦的臉色冷了下來,直接的踩下油門徑直的離開。
車子揚長而去,本來靜寂的路上更是隻剩下了蘇瓷,除去淡淡的風聲還有樹葉的簌簌聲音,再沒有其他的動靜,吹來的風似乎是裹住她,讓她整個人微微的顫了一下。
哪怕剛才是她的固執,可是依然是不可避免的心髒沉寂到略暗沉。
沒關係,你可以自己走!蘇瓷一直在暗暗的給自己打氣,依然是光著腳踏在地麵上,任由小石子咯著腳心,卻是固執的不肯停下。
車子驟然的停在了拐角的位置,薄西玦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郊外的景臨海邊,現在過來,把她接走。”
掛斷電話的時候,薄西玦的手拍在了方向盤上,力氣稍微的重了些,手心被震得也是隱約的有些發麻。
她還真是有本事,自己現在還沒死,就已經想著找好了下一家了?
做夢!
等到司機過去的時候,在烈日下,蘇瓷的身體已然是有些不太舒服,像是紙片人一樣搖搖欲墜。